姑來了之后,接下來的幾天,驚夢都不見人影了。
當聶韶音問起的時候,姑的回答很自然:“有點事,讓去北門關了。”
顯然,驚夢是浮云閣閣主手下的第一員大將,表面上掛著頭牌的名頭,實際上長袖善舞,不管是經營浮云閣表面的生意,還是外人看不見的東西,都很厲害。
聶韶音不知道浮云閣背里是做什麼的,但是知道這些問題不是自己該問的,所以沒有多話。
驚夢在的時候,每天都親自給后背的傷口涂藥,姑不會做這種事。
姑給人的覺,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度,并不像是會放低段“伺候”他人的人。
關于這點,聶韶音完全能夠理解。
畢竟姑的份跟驚夢不同,驚夢說起來個人能力很強,卻總歸是姑的手下,也看得出來,驚夢肯定是伺候姑也習慣了的,因而在照顧的時候,也十分細致微。
驚夢不在,每天的換藥都是姑的婢居春做的。
“聽居春說,你背后的傷復元極快?”姑坐在圓桌旁,漂亮的雙手一只手端著茶盞,另一只手著杯蓋,一點一點地拂去面上的浮沫,小口抿了抿嘗茶味。
一舉手一投足,都跟一幅畫似的!
不勝收。
“都結痂了,等痂都落了,就算好了。雖然不能繃免得裂開傷口,尋常的起居是沒問題的。”
聶韶音正在寫方子——自然用的是自制的炭筆,把木炭削尖了之后,進羊毫的筆桿里,再用東西把一端堵住,寫完一段炭尖,便又下去一點。
就跟現代的自鉛筆一樣,實用強,也不會弄臟手!
對于這個創意,姑表示十分贊賞,還讓給自己也做了一支,每天跟寶貝似的拿來練字。
對此,還十分驚喜地跟聶韶音說:“這可比狼毫好用得多,不用沾墨節省許多時間不說,寫的字也是干的!”
對此,聶韶音也不居功。
畢竟,這不是的發明啊!
回到眼前,見說得輕巧,姑微微皺眉:“可你不是還傷著了肋骨?還是多躺著養養為好。”
聶韶音頓住,了自己骨裂的那肋骨,道:“骨頭想要養好靠的是時間,不可能有什麼好藥能夠讓骨頭極快痊愈的。雖然還有點疼,也比之前好多了。”
傷筋骨一百天吶!
幸虧只是骨裂,而不是斷了!
“你肋骨傷著了,每日還不好好躺著,不知道你著急些什麼?可是覺得我浮云閣留不住你?”姑的語氣中有些埋怨,也有些關心。
看了一眼寫的藥方子,撇了撇,又道:“我這病都二十多年了,雖然難得很,卻也早已習慣。你也不必急于一時。”
“早好早舒服嘛!”聶韶音低下頭去繼續寫方子。
承諾過,雖然不能給姑的病治斷,卻能用些法子讓他不那麼罪,所以這兩日給姑反復診脈,換了三個方子,終于確定下來。
之所以這麼著急,自然是因為七天時間快要結束了,就算君陌歸找不到這里,也要暴一點蹤跡讓君陌歸找到。
不然,君陌歸毒發吃苦無所謂,就怕他死了。
直覺告訴聶韶音,君陌歸一旦死在的手里,的命也差不多玩完了!
方子寫好了,聶韶音往前一推:“喏,你拿去抓藥吧。現在這副藥吃個五天,應該能穩定一段時間了。”
“五天之后若是還犯疼呢?”姑朝看過來,眸深邃,若有所思。
聶韶音笑了笑,道:“我看天也徹底晴了,等下次雨天氣,不管我在哪里,都會想辦法過來見你一面,重新給你診脈。”
說到這里,沉默了一下,才又道:“如果我不能來,你便還用這個方子,多能舒服些。”
“你要去哪里?”姑的話雖然是在詢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已經看出來,聶韶音要走了!
聶韶音一愣,思索片刻,找了個合適的說法:“我要解決掉后顧之憂,才能開展自己的宏圖大業。但愿等我解決那些事之后來找閣主,你還愿意與我合作!”
話音落下,姑看了許久。
一雙麗的眼睛像是在說些什麼,最終,卻又什麼都沒有說,落下兩個字:“保重!”
聶韶音:“……”
這是看出來隨時會走?
人長得還這麼聰明,沒天理了都!
想著,開口說道:“我會盡量砍掉那些多余的累贅,以求將來與你的合作中,不給你拖后的!”
姑那雙水眸定定地看著,里面帶著看不懂的深意,笑了笑,對說道:“若有需要幫助的時候,就來浮云閣找我。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竭盡所能幫你。”
聶韶音眨了眨眼睛,將自己的疑問了出來:“我與閣主萍水相逢,為何你要給我這樣的承諾?”
姑深深地笑了,道:“或許,我只是說句客套話?”
聶韶音:“……”
是不是客套話,心里有數的。
“你不是已經把我當朋友了嗎?”見茫然,姑手點了點的額頭,眉開眼笑地道:“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朋友。未來的日子,請多多指教!”
聶韶音眸倏地亮了起來,邊也勾出一抹笑意:“我也是第一次朋友,與你共勉。”
確實沒有什麼朋友,年失怙之后,把所有的都放在了醫學上,忙得焦頭爛額,本沒有時間去朋友。
后來在醫學上做了許多突破的學報告,在這行聲名鵲起。
跟接的,多半都是功利的居多,加上獨善其,別人都覺得這個人高不可攀,所以也沒有過朋友。
而這一世,聶韶本來就是個沒朋友的人。
姑挑了挑眉,沒再說別的了。
*
君陌歸如何都無法想到,他手底下的人費盡心思四奔走尋找的人,其實就是自己的眼皮底下。
浮云閣距離逸王府并不算遠,步行也不超過半個時辰就能到,更何況他手下的人都是飛檐走壁的高手!
“我們幾乎將整個涼都都翻遍了,聶二小姐怎麼這樣能躲?”在辦正事的時候青一貫冷靜,此時都焦躁起來了。
紫面無表地站在下首,道:“聶小姐負重傷,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不可能痊愈,肯定是躲在某個地方養傷。若是在哪一個達貴人的府中,我們沒查到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皇城中,他們忌憚于皇帝的眼線,自然不敢明目張膽到找人,不然讓皇帝知道逸王手底下養了這麼多強將,那還得了!
青頓時朝大書桌后面的那個男人看過去:“王爺,您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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