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淡淡一笑,道:“見過了。很特別!”
這個“很特別”三個字,咬字特別耐人尋味。
殷敏蓮朝看了一眼,道:“如何一個特別法?”
聶韶音面上保持笑容,道:“韶音一直以為,我已經是最特立獨行的那一個,在涼都也一直都是不太要臉的人。卻沒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這位玄小姐,當真是語出驚人。親自登門給王爺表白仰慕之,上趕著要倒給咱們逸王,這等率真,我聶韶音真是自愧不如!”
明褒暗貶,任誰都聽得出來!
分明是在說:我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還有比我更不要臉的。這等不要臉的勁頭,我可比不上!
殷敏蓮的臉就不好看了,道:“早兩年與陌歸也是見過的,當初沒有直接與哀家說,當真是可惜了。若早前哀家知道這份心,也早就胖皇帝給他們指婚,也就沒有后來這些事啦。”
的意思便是:他們早就認識,早有意,如果不是先前沒有言明心意,又哪里得到你來做逸王妃這個位置!
聶韶音也不示弱,道:“確實可惜了,堂堂玄家的小姐,竟然上趕著來給我做小,不可惜啊,還委屈啊!我都替惋惜!”
“你若真有如此深明大義,便應當知曉。為君家兒媳,便是要為君家開枝散葉的。你一人之力,斷然你不斷地生,又能生幾個孩子、而這幾個孩子之中,又能有幾個男丁呢?”
殷敏蓮幽幽說道:“韶兒啊,你呢,收收你那嫉妒的子,迎個側妃府,也是為你自己減輕負擔。”
聶韶音好想一口鹽汽水噴死!
竟然還敢說是為了給減輕負擔?
分明是為搞事好不好!
自古以來,男人但凡有三妻四妾的,哪一個后院是安穩的,是其樂融融的?哪家后院不斗得你死我活?
能夠爭寵存活下來的,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好嗎?
再說了,玄家地位在閔梁王朝超然,玄綰王府做側妃?肯定委屈了啊,到時候指不定就給說要做平妻了。
平妻不好聽啊,聶韶音你是平民出,你讓讓玄小姐吧?將王妃的位置讓出來,你做側妃!
呵呵,到時候,肯定要被兌到不知道哪一個旮旯里去!
殷敏蓮的話還沒有說完:“咱們祖宗的規矩不可廢,先前陌歸他是被沖昏了頭腦,哀家也說不得什麼。如今他的腦子也算是清醒了,哀家與他好好說說,想法自然是要有所不同的。”
聶韶音垂眸,心道:你還真別說!若你能勸君陌歸娶了玄綰,算你能耐!
覺得,就算是自己讓他娶,他應該也不會娶的!
君陌歸以前被沖昏了頭腦是沒錯,如今已經是個莫得的無人,一個就讓他夠嗆了,他斷然不會給自己找事,再找一個人在后宅里礙眼的。
更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的人!如今一氣息,更不可能了。
不吭聲,殷敏蓮的話卻也不絕:“韶兒啊,哀家這些年也是經常見著你,你的子本也不是個張狂的,只不過是遭遇的不好事多了,子有些變化。你呀,要遵守祖宗禮法!如今你懷著孩子不能伺候丈夫,孩子生下來也有一段時間不能照顧好自己的丈夫,這時候,正是給后院添人的時候。”
“綰綰出于玄家,份高貴,配得上陌歸。更何況,有個手握重兵的哥哥,這也是為陌歸著想。難道你不希陌歸獲得一些妻族的勢力嗎?”
“妻族?”聽到這話,聶韶音終于吭聲了:“太后娘娘的意思莫非是,要麼,做平妻,要麼,讓我把王妃這個位置讓出來?不然,只有妾族,哪來的妻族?”
的語氣可實在說不上好!
殷敏蓮臉一僵,道:“哀家也并非這個意思。”
“太后娘娘,您自己都已經臥病在床起不來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些事,就不勞您心了吧?”聶韶音又說出更不客氣的一句話!
如今的聶韶音,可不是當初毫無勢力被迫忍氣吞聲的聶韶音了!
從進來之前就一直在忍耐,忍到了現在,也是夠了!
決定,未來的幾個月都不想見到殷敏蓮這張臉,真他麼倒足了胃口!
殷敏蓮當即便要銀川把自己扶起來,道:“聶韶音,你說話未免太放肆!”
聶韶音淡淡一笑,道:“我還有更放肆的,太后娘娘是否要聽呢?”
也不坐了,站了起來,道:“我聶韶音的男人,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人!他想有別的人,可以!等我把他休了再說!誰敢阻撓我,誰跟我過不去,我就讓他先不過去!”
“你……你……”殷敏蓮沒想到竟然敢這麼說。
銀川嘆了一口氣,道:“逸王妃,你這話可就大逆不道了啊!”
當初當眾休夫,休了安家那個,也不算什麼。但是君陌歸可是君家的人啊!
兄弟私底下再不濟,表面上君天臨也不能不管的那種!
聶韶音冷笑,道:“什麼做大逆不道?我辛辛苦苦給他君陌歸支撐家業、還著一個大肚子到如今,他剛回來,就因為邊沒有個人可以用,所以就讓我去給他人送他床上去?這難道就祖宗禮法?這君家的祖宗腦子里裝的都是什麼東西,凈想著人子底下那個了呢?”
這話說得張狂,所有人都變了臉。
就連紫和蘭十,都覺得:小姐你這話也說得太彪悍了吧!若真的惹了太后,可是要殺頭的啊!
殷敏蓮氣得發抖:“你……你口出狂言!來人,掌!”
紫臉一變。
卻見聶韶音一點兒也不懼怕,道:“奉勸太后可千萬別!”
警告意味太過明顯,所有人都怔住朝看過去。
邊勾著一朵絢爛的笑花,緩緩說道:“太后娘娘,逸王也在宮中,你可需要問問他自己的意思。如果他真的這麼稀罕人,我便去浮云閣給他挑幾個活兒好的給他床上送,玄小姐那種份尊貴的金枝玉葉,還是個雛兒吧?”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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