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寧自然坐不住了,站了起來,道:“我先走了,你好生養著。記著,千萬不要離開折枝園的保護圈子,君陌歸安排了不人手在護著你,你不要離開。”
“嗯,這些我知道。”聶韶音很給面子地應了一聲。
君澤寧默了默,也沒有別的好說,轉出了門。
他去查探什麼,聶韶音猜想無非是自己說的那些。君陌歸失蹤的那段時間,也有暗中派七絕樓查過地下城的事,大概是上次的事打草驚蛇,殷敏蓮變得很小心,并沒有查到什麼。
暫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如給君澤寧去查,總好過放任自流的好!
指不定現在地下城已經被幾注勢力給瓜分了呢?
現在為了安全,過著猶如坐牢的日子,每日也只能在折枝園部長廊上走鍛煉,后也會跟著十來個護衛。
這陣仗不可謂不大,若在以前斷然不肯,可為了孩子、為了那個破簽文,不得不防!
打定了主意絕不離開折枝園,但是事總有自己掌控不住的時候。
晚上,聶韶音陪著折枝園的所有人一塊吃了小宴,正打算回暖冬閣休息,忽然一名小廝在紀志鴻的引領下,跌跌撞撞地跑進來。
看那服制,竟然是聶府的家仆裝束!
心里微微一凜,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跟聶家有關的,還這麼急促匆忙地來稟告。只有一個可能——事跟鄺于藍有關!
果然,小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二小姐,夫人被抓走了!”
“知道是什麼人嗎!”聶韶音臉沉。
立即想到了,對方難道是想抓住鄺于藍來要挾?
就知道,只要有在乎的人,就有很多弱點!
不管他們抓住了誰,對來說,都是一個打擊!
而現在,一直把自己保護得很好,他們就只能拿在乎的人下手。上一次是藺梵音,這一次……
是母親!
可以不救任何人,自己的母親的命安危,怎麼能放任不管?
小廝從懷里拿出一支匕首,道:“就是晚膳過后,夫人說吃得不太舒服,在院子里走幾步消食。突然從天而降幾名黑人,就把夫人給擄走了!他們留下了這張字條!”
匕首是很普通的匕首,最常見的,沒有半點特殊。
上面著一張字條,聶韶音將字條拿下來翻開,上頭寫著五個大字:城隍廟后門!
“小姐,這是要引你出去!”蘭十張極了。
紫下晌的時候就回來了,跟蘭十的看法一致:“是呀小姐,如今你一直待在折枝園不出去,對方無下手,自然是要把你引出去!”
“別人我可以不管,那是我娘!”聶韶音閉了閉眼睛。
要說,與鄺于藍有多,那自然是沒有的,但不管怎麼說,鄺于藍都是聶韶的生母親啊!
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所以,當機立斷:“紫,你去七絕樓點二十名好手隨我前往。蘭十,把鬼過來,跟我一起走!”
有鬼在,就算這個胎出了什麼差池,多也有個照應!
紫和蘭十對視一眼,只得應道:“是!”
擔心是擔心,憂慮是憂慮,若是別人,大家都會勸聶韶音不要,但對象是鄺于藍,誰也不敢勸!
閔梁王朝重孝道,為了父母,把自己的命搭上去都是應該的!
很快,馬車便備好了,一路往城隍廟去。
這時候天空又飄起了雪花,天已經全黑了,看這個況,怎麼看預都不太妙。
紫蹙眉道:“小姐,咱們這樣貿貿然前去,會不會……中埋伏?要不,還是蘭十先去刺探一下況吧?”
蘭十也立即朝聶韶音看去,主請纓,道:“小姐,讓蘭十前行查探!”
“嗯,你去。”聶韶音也不逞強,答應了。
蘭十立即出了車廂,在馬車前行的時候,一躍而出。
城隍廟離西市并不遠,聶韶音等人到達附近的時候,蘭十也才回來,馬車就在轉角一個暗默默等候。
“小姐!我看到了夫人,確實被關在廟!”
聶韶音面一凜,道:“對方是什麼人,有多人馬?”
蘭十答道:“全都是黑蒙面客,我略估計,約有十來人。暗中藏的,不知其數。”
聶韶音垂下眼瞼,咬了咬,道:“咱們點來的人手,夠不夠?”
“不知。”蘭十搖頭。
他們雖然也點了二十名好手,也就是君陌歸安排在折枝園保護聶韶音的那些人,算不上是七絕樓最銳的人馬,只能說是中上。
若有個朱在,一切也就好說,可朱不在,總令人心里不那麼踏實。
君陌歸也不在,遇上厲害的敵手的時候,竟然不知道能不能應對!
聶韶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蘭十,你再去調一些人手在后面支援,萬一這邊擋不住,也好歹有個后援!”
“是!”蘭十領命,便打算轉離開。
不想,聶韶音又喊住了:“等會兒。”
蘭十疑地轉頭過來,紫也不解,不知道聶韶音還有什麼吩咐。
只見聶韶音咬了咬,道:“另外找個人去和居春說一聲。”
紫訝異地問:“為何找居春說?”
問出來后,又覺得自己問出來這話實在是多余!
找居春,知道聶韶音以涉險,居春就一定會去告訴君澤寧,君澤寧知道了這件事,指不定就會派人來幫忙!
城隍廟這一片地頭,說白了,是浮云閣的地盤!
上回君澤寧之所以敢在城隍廟刺殺君天臨,無非就是因為那里是他的主場。
所以,若是君澤寧知道了這件事,就一定會過來,指不定他會親自過來!
如此一來,聶韶音的安全也就大一些。
果然,聶韶音無奈一笑,道:“雖然我不想欠君澤寧的人,但……總比我帶著孩子一塊死的好吧!”
到了這個時候,寧愿別人說自私自利,利用君澤寧對自己的了!
不然,怎麼辦呢?
只有自己倒沒什麼可怕的,不能帶著孩子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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