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韶音一直盯著他的眼眸,似乎看到了一瞬間的怒意、煩躁?
但眨個眼睛之后就沒有了,難道是的錯覺?
還是說,其實君陌歸的七六并沒有被無心法洗干凈,只是大部分時候都能無絕,但偶爾還是會失靈?
如果沒有清洗干凈,他停止使用無心法,是不是就能想辦法復原呢?
這個問題在心里,這一瞬間,很多想法在聶韶音腦子里走了個過場。
君陌歸的話讓回到現實:“聶韶音,你并不是那種人,何必說這樣的話?和離,本王不會同意的,如果你真的想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氣本王,那你就先做好心理準備,若是出了什麼事,不要怪本王不留面!”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倒是沒有生氣,話語也說得很平淡。
可是,他的心里卻是比不上面上的平靜。
聶韶音很詫異,他現在對這樣信任,認為不會是朝三暮四的人,不可能給他戴綠帽子?
只見他又說道:“本王今日去找國師,國師的意思是說,爭爭會有福報的。本王還替他還求了個護符。所以,你不用過于憂心,養好自己的子。本王會用孩子的名義布施,為他行善積德。”
說完,便轉出去了。
聶韶音著手中的護符,斂眉神思:“……”
怕會因為君陌歸的話而心不好,居春朝走過來,低聲問:“姑娘你沒事吧?”
聶韶音搖搖頭,朝看去,問:“方才,他是在訓我,對吧?”
比起之前無數次他們起爭端的時候,君陌歸的緒都要激烈一些。以前都是不要任、講道理、冷靜一點……
今天,他訓斥了?
還用了“不三不四”這樣的形容,說若是搞什麼子,他會不留面?
所以,他是認為可能會為了和離假意人,迫他同意?
“嗯。”居春遲疑地點了點頭,道:“方才王爺的語氣重的,好像是在訓斥姑娘吧?”
聶韶音心里頓時升起了激,一把抓住了居春的手腕,道:“居春,你說……他是不是還有救的?”
見的緒實在是激,居春怔了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逸王哪怕失去了七六,骨子里也還是占有很強,這倒是事實。或者說,逸王對姑娘的占有比較強,指不定是因為他心底里還殘存著對姑娘的,只是所有人都沒發現而已?”
這話說得安質更多一些。
當然了,這種話要是被君澤寧聽到,居春不得要挨一頓打。
聶韶音當然知道,君陌歸對自己還是有占有的,就以他不肯和離這一點來看就知道了。
在君陌歸那里,應該是不會容許別的男子覬覦自己的妻子。哪怕,他已經不這個人了。
聶韶音的心思卻不在這里,而是道:“你說,我要不要努力一把,去試試看,或許還能夠把他拉回來呢?”
這個問題居春沒有辦法回答,思索片刻,道:“或許可以一試,反正,姑娘你其實心里并不舍得。逸王如果能夠回頭,那自然更好。”
不舍得什麼?
自然是不舍得和離!
若在后來與君陌歸真正熱之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放手或許能比較干脆,但經歷了這麼多事以后,真的沒辦法做到就走,說不就不!
如果不是不得已,留在他邊太痛苦了,也斷然不會做出這種斷臂止損的選擇。
斷臂,難道不痛嗎?
只是為了長痛不如短痛而已!
被居春說中,聶韶音嘆了一口氣,把手中已經出來溫的護符遞給居春,道:“把這個護符給爭爭戴在上吧。”
居春點點頭,道:“國師大人給的,肯定能有用。”
這話倒是說得有些欣喜。
重新把床帳給掛起來,又去給爭爭放護符,一邊弄一邊說:“沒想到,王爺想得還周到,咱們都沒記著這回事呢。”
雖然是不曾抱過這個孩子,沒有什麼,但真的如他所說,他會竭盡所能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父親。
聶韶音看著暖箱里的孩子,目落在襁褓上的護符上,沒有說話。
*
臘月二十日,是逸王世子的洗三禮。
世子尚未賜名,但是君陌歸已經說了他是世子,那也是逸王府的嫡長子。若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且不談,只要他能夠長大人,便是逸王府的繼承人!
因為逸王妃和世子都在折枝園這邊養著,所以洗三是在折枝園這邊辦的。
賓客陸續上門,但因為聽說這位世子生下來子就不大好,為了避免沖撞,很多賓客都是禮到人不到。
只有自家至親,還有關系比較鐵一點的,才會來。
養了兩日,鄺于藍的子骨也好了一些,為孩子的姥姥,當然是要過來看孩子的。
若不是為了救,這孩子現在還沒生下來呢!
見看起來子還很弱的樣子,聶韶音說道:“母親,我看你以后干脆就住在折枝園養生好了。”
“哪有這種道理,夫家還在,卻住到兒家去的?”鄺于藍的目全都放在暖箱中的小娃娃上,臉上出了平時沒有的笑容。
覺對聶韶音,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慈。
也沒有多東西送,就送了一對金鎖,還有一支玉如意。
聶韶音有些無奈,道:“聶家護不住你,你來投靠兒家,或者是回娘家,又怎麼了?舅舅舅母他們也都不會說什麼,他們恨不得你回去鄺家呢!”
“唉!話不能這麼說,只要母親在,皇貴妃總也算有個娘家不是?”鄺于藍嘆了一口氣,道:“這一次,若非因為我,你也不至于遇難,不至于早產。如果不是不足月,小世子也不至于生下來就吃苦頭!說來說去,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所以,這是母親不愿意搬過來的理由?”聶韶音心想,其實鄺于藍多半還是為了聶勁峰著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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