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生氣啊?”
路言溪倒騰著小碎步,努力跟上葉蔚然的步伐。
他們倆也不知道誰跟誰學的,一生氣就走路像飛。
“我生氣?開什麼玩笑,”葉蔚然冷哼,“那人誰啊?”
路言溪實話實說,“不認識。”
“不認識你還跟他嘮那麼半天?你放學不回家在大馬路上溜達什麼?”
葉蔚然像炸了的小獅子,步子邁得有多大就有多生氣。
路言溪理直氣壯,“我練習冊丟了,去書店了。”
葉蔚然不理解,“那你倒是告訴我一聲啊。”
“我是想告訴你啊,但是給你打電話你不接。”
說到這路言溪也來氣了,他的電話就像個擺設一樣,經常聽不見,有時候有急事卻找不到人,為這事安士也沒說他。
“我考試的時候關機放在外面了,好像到了靜音。”他音調降低了幾分。
路言溪站定腳步,“所以你還聽不聽我解釋了?”
怕是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麼要跟他解釋。
“你說。”葉蔚然高冷地瞥了一眼。
“上次去看你板比賽的時候我不小心被他撞倒了,可能就是那時候把我的速寫本掉了,正好被他撿到了,他說他于陌,今天他就是來還我本子的。”路言溪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遍。
“啊?被撞倒了?你怎麼沒跟我說呢,有沒有事兒啊?”
這麼一段話葉蔚然只抓住了這一個重點,開始全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
“哎呀沒事,這都過去兩個月了快你現在能看出什麼啊,重點是我就是那天見過他,再就是今天了。”
葉蔚然皺眉,“那他怎麼找到你的?”
路言溪嘟了嘟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沒來得及問。”
“算了,看他就不像什麼好人,以后他要是再來找你你躲著點。”
葉蔚然這才又邁開了腳步,走在人行道靠近車道的那側。
路言溪在后做了個鬼臉。
嘁,你看誰都不像好人。
晚上睡覺前,葉蔚然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給路言溪的來電設置了一個強提醒。
其實當他看到路言溪和于陌站在一起時,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害怕,如果剛剛纏著的不是于陌而是個壞人…
他不敢想。
錯過了這個電話他會后悔死吧。
正想著突然收到了路言溪的微信。
豬豬溪:【還沒問你考得怎麼樣呢。(笑表)】
葉.傻大個:【(呵呵)你可以想想怎麼宰我這點獎金了。】
葉.傻大個:【對了,以后不會再不接你的電話了,放心打。】
路言溪看著屏幕笑了笑,【(嗯嗯表包)】【晚安表包】。
第二天早上路言溪起得有點晚,洗漱之后拿著早餐匆忙跑下樓,結果卻發現葉蔚然沒在樓下等。
好家伙,恨他不爭氣地搖搖頭,本來覺得自己就夠晚了,結果那家伙更晚。
給他打電話,響了三聲還沒接。
“騙子,”路言溪小聲罵了句,昨天還說以后肯定會接電話的。
結果響第四聲的時候葉蔚然接了起來,
“喂?”
聲音聽起來懶懶的,還有些沙啞。
“你這是還沒起床嗎?”路言溪有些驚訝。
他是幾乎從來不會賴床的呀。
“嗯。”葉蔚然覺得嗓子里干干的,忍不住咳了兩聲。
這是病了?路言溪掛了電話趕往他家跑去。
布丁正趴在院子正中間睡回籠覺,聽見門口的靜機警地立馬睜眼抬起頭。
看到是路言溪覺也不睡了,沖過來圍著跳。
“乖布丁,今天沒時間陪你玩,快跟我去看看你主人,那家伙怎麼了。”
練地輸了碼開門,門口干爸干媽的拖鞋都在,看起來家里人除了葉蔚然都走了。
路言溪一步三個臺階跑上樓,敲了敲葉蔚然的房門沒等他回答就等不及開了門,果然他還躺在床上沒起來。
他把自己用被子卷了一個壽司,頭發蓬蓬的,臉還有點紅,看上去又大塊頭又脆弱。
路言溪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好燙。
從小到大葉蔚然幾乎都沒怎麼生過病,這個樣子的他看上去又可憐又新奇。
路言溪坐在床邊,盯著他看了半天,張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咋了哥們兒,讓人煮了?”
葉蔚然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這下才會到什麼病來如山倒。
平時力氣大的恨不得能徒手碎大石,現在卻渾酸痛提不起一點力氣。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這發燒了呀,得去醫院吧。”
路言溪還是很擔心他的。
“不去,”葉蔚然倔強搖頭,“應該就是冒了,吃點藥就好了。”
別看他平時拽風,其實特別怕打針吃藥,小時候沒因為這個哭鼻子,還好后來不錯,不然就小哭包了。
“不行,先別吃藥了,我還是給干媽打個電話問問吧。”
葉蔚然又裹了裹被子,把被子蓋過,“嗯,但是你先出去,別被我傳染了。”
“不行,”路言溪把他的被子拿到下面,“前段時間我生病你是怎麼照顧我的,我得報答你啊。”
“嘁~”葉蔚然冷笑一聲,心想要是從小到大我為你做的那些你都要報答的話,恐怕只有以相許了。
路言溪問了他一些癥狀,又傳達給安然,幾乎就是些冒的癥狀,安然叮囑他如果一直發燒一定要來醫院。
“你快去上學吧溪溪,不行我下午請個假早點回去。”
“不行,我看他還嚴重的,我還是在家照顧他把,學校落下的課程等他好了再給我補上不就行了。”
可不是想逃學,是真的不放心他。
“那好吧,正好我今天還忙的,就辛苦你了,你自己要做好防護,別被傳染了,要是吃了藥還不好轉就趕來醫院…”
“嗯嗯,放心吧干媽。”
掛了電話之后安然給他們班主任打電話給兩個孩子請假,卻被告知剛剛才接到了一個家長請假的電話,說是孩子起了水痘,正好還是葉蔚然他們競賽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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