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宣傳語：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喜歡你，即使有一天你消失不見，縱使大海撈針，他也一定會找到你。

顧笙離開後，陸子初可以用一切力量去找，這是21世紀，他可以用關係網，或是任何一種方式，除非他不想找到。

不是不想，是不能找。

杭州遇到顧笙之前，他曾問過自己，如果這一生都見不到顧笙，他會如何？

半年，一年......或許他還能忍，但若年復一年呢？

如果有人問他，半年來最怕的是什麼？

或許他會說：“報紙。”擔心社會版面會出現一個。

從會議召開到會議結束，他和自始至終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盛景加班到深夜十點左右，除了法務部，其他職員早在九點半左右就下班了，阿笙離開公司的時候，出租車很難打。

章小貝早已忘了先前不快，拍了拍阿笙的肩，豪氣道：“我把車開過來，一會兒我送你回家。”

等車間隙，後傳來一道溫和聲：“顧笙是吧？時間這麼晚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說話的人是盛景一把手，人人都喚他湯總，平時嚴肅威嚴，難得有這麼溫和說話的時候。

阿笙回頭，看到被盛景高層簇擁著走過來的陸子初，難怪。

“謝謝湯總，有同事和我順路，我坐的車回去。”

這句話，算得上是回絕嗎？顧笙說的不溫不火，湯總被職員拒絕，倒也不顯尷尬，看了一眼同樣站在門口等車的陸子初。

湯總是有名的人，但卻猜不大boss究竟是怎麼想的？起初在公司部，見他盯著顧笙失神，不其然想起了陸氏旗下模特公司。湯總爲了迎合上層喜好，難免做了許多工作，陸子初若不看顧笙還好，他這麼一看，湯總倒是看出了眉目。

顧笙倒是和那些模特很像。

讓司機送顧笙回去，畢竟是當著陸子初的面，湯總承認自己純粹是爲了“投其所好”，只可惜難得見到這麼不領的職員。

陸子初站在顧笙斜後方，看著站在臺階上的，穿著黑呢風，手裡提著筆記本電腦，孤零零的影子投落在地面上，心忽然無比。

公司門口陷沉寂之中，陸子初不說話，就沒人敢在這時候開口。

章小貝把車開了過來，阿笙轉，朝盛景高層，當然還有陸子初禮貌彎腰，算是打過了招呼，走下臺階，上了車。

章小貝發引擎的時候問阿笙：“我是不是應該下車跟領導們打聲招呼？”還沒看夠大boss呢！

阿笙沒接話，章小貝在開玩笑，還是能聽出來的。

章小貝故意把車開的很慢，過後車鏡，看到幾位盛景高層恭恭敬敬的把陸子初送上車，目送兩輛豪車座駕離開，這才各自散場。

收回目，章小貝似是想起一事來，好奇道：“你和陸先生之前認識嗎？”

“爲什麼這麼問？”

“開會的時候，好幾次我都看到他在看你。”章小貝開始臆測了，難道陸子初對顧笙一見鍾？

“......”車廂裡似乎有莫名的緒無形中吞噬著阿笙。

......

這天晚上，阿笙回到家已是深夜十點半了，洗了手，換了一家居服，冰箱裡放著速凍餃子，正好可以煮一煮充飢。

煮水的時候，門鈴響了，靠著櫥櫃，看著嫋嫋熱氣白煙，過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開門。

沒有很意外，在門口看到了陸子初，拔的背對著，俊雅的容上沒有毫笑意，就連那雙眸子也是沉靜無比，宛如夕落山，卻在見到的那一秒眼眸深有流浮。

還不待阿笙說話，他已抓住的手，自嘲道：“陌路不識，我做不到。”

......

隔天醒來，阿笙發現自己開始有了黑眼圈，昨晚失眠大半宿，到了公司，湯總難得親自出來訓話，“陸先生將在杭州逗留數日，希大家工作的時候能夠打起神。要明白，你們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整個盛景......”

上午的時候，章小貝玩轉椅，準的到了阿笙邊，對小聲道：“你猜我剛纔看到了誰？”

“誰。”之所以這麼說，並不代表阿笙好奇，只是想要趕結束對話。今天工作很忙，整個法務部可能只有章小貝纔有閒雅緻暢聊八卦。

“陸先生來了，剛剛進了湯總辦公室。”章小貝見胡主任眼神殺過來，不敢懶，腳往後一蹬，再次帶椅回到了工作區。

阿笙正往電腦上敲打著文字，聽了章小貝的話，打字速度越來越慢。

昨天晚上，他抓著的手，對說：“陌路不識，我做不到。”

靠著門框，微微垂著眸，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這半年，我過的很平靜。”

很久沒有這麼平靜過了，在韓愈邊，會焦躁；在他邊，會愧疚、會覺得痛苦......每次看到他，都會想起母親，想起那個死去的孩子......

阿笙低斂的眼眸中開始有了溼的緒，他沒看到，卻在聽了的話之後，一點點鬆開了的手腕。

孤傲如他，有一日竟然選擇了妥協，他說：“做朋友，可好？”

沒想到湯總會主來法務部找，“阿笙，有關於善後細節，你跟我去趟辦公室，親自講跟陸先生聽。”

章小貝在一旁撅了撅，這都阿笙了，之前怎麼不知道湯總和顧笙這麼“”？

胡主任走過來：“湯總，顧笙對這事參與不多，怕是說不明白，還是我去吧！畢竟這事我最清楚。”

倒不是說胡主任好心解圍，陸子初來盛景，人人都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胡主任難免存了幾分小心思，但最重要的還是擔心顧笙闡述不明，如果到時候引起陸子初不悅，只怕整個法務部都要遭殃。

阿笙原本就沒想過要當出頭鳥，胡主任這麼一說，便順了胡主任的意，“湯總，我能力尚淺，由胡主任親自闡述，可能會更好一些。”

言罷，也不理會湯總沉的臉，拿著手頭文件出門影印去了。

湯總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早已把慍怒的緒了下去，讓顧笙來辦公室，是他自己的意思，以爲陸子初看上了顧笙，難免想看到，但胡主任敲門進來時，湯總瞄了一眼陸子初，見他面如常，並沒有失落的跡象，這才鬆了一口氣。

......

洗手間是很多公司職員懶，暢聊八卦的地方。

盥洗臺傳來“嘩嘩”的水流聲，職員甲：“聽說楚律師和方大才，這半年來爲了爭當陸家兒媳，一直在明爭暗鬥。你覺得這兩人鬥法，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職員乙：“說句比較理智的話，楚楚和方欣或許會爲了嫁豪門私底下有所衝突，但絕對不會像寫的那麼誇張。你想啊！一個是知名律師，一個是大提琴演奏家，最基本的素養還是有的，哪能公開鬧笑話讓捕風捉影？”

“說的倒也是。”職員甲：“那你說說陸先生最喜歡誰？”

職員乙清了清嗓子，咯咯笑道：“喜歡我吧！”

“臭。”

......

待嬉笑聲消失，有人打開門，從獨立衛生間裡走出來。

盥洗臺，阿笙洗手，出紙巾乾手指，離去前，手中紙團被準的投落在了垃圾桶裡。

這天中午下班，章小貝有約外出，阿笙一人外出吃飯，剛走出公司，就看到了邁步向走來的陳煜。

“顧小姐，先生在車裡等您。”說著，指了指公司對面的汽車。

正值中午，天微涼，馬路對面的商務車，低調霸氣。爲了不給帶來困擾，這樣的距離無疑很安全。

陳煜鬆了一口氣，真害怕顧笙會拒絕，見一言不發的跟在他後，倒有些激顧笙了。

陳煜打開後車門，阿笙坐進去的時候，看了一眼陸子初，他正在低頭翻看文件，側臉廓清晰，就是有些緒不明。

阿笙說：“下午兩點，我還要上班。”

他的目劃破十月空氣，就那麼毫無遮攔的落在了的上：“吃完飯，我送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