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被帶進前堂，頓時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開口承認：“老爺！給大公子下毒是老奴的主意，也是老奴做的，跟夫人無關。”

【啊哈！這老嬤嬤真忠心，可惜用錯了地方。】

下一秒，張德吉一腳踹翻錢嬤嬤：“好大的狗膽，居然敢給我兒子下那種毒？來人！拖下去，打死。”

“不要，我看誰敢。”

程氏瘋了一般抱住錢嬤嬤，主仆倆哭一團。

張春秋忽然沖了進來，跪下給張德吉磕頭：“父親！不能打死錢嬤嬤，是母親的娘啊！父親！大哥已經那樣了，就算打死嬤嬤也沒用。

何況大哥今天還跟新姨娘搞在一起，父親！難道你就不追究，不管了嗎？”

張春榮走過去，一腳將張春秋踢翻，覺得不夠，再又掄起拳頭“砰砰”兩拳，將他打一對熊貓眼。

程氏他不敢打，張春秋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對母子超級惡心，為了能控制住他，居然想出那麼狠毒的法子來對付他，今天不討點利息回來，還等什麼？

張春秋是讀書人，自然沒什麼力氣。張春榮早就不讀書了，在督察府任了個小吏，時常跟街面上的人對峙。

打架，他可是歷練過的。

程氏看兒子被打，放開錢嬤嬤，過來幫忙揍張春榮。

誰知他狡猾得很，每次迎接拳頭，掌，都是張春秋的。程氏每次都要急避開，不然就會打在兒子上。

楚瀟瀟看的直樂，咧開沒牙齒的，笑得“咯咯咯”。

【啊哈哈哈！張春榮好賊，張夫人揮出去的拳頭都不知道該往哪兒偏，一不小心就打中了的寶貝心肝。】

楚之南瞟了一眼，眼底不屑，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妻子都能算計，還心甘愿讓生下別人的孩子，還能有啥用？

楚之音看都懶得看，張家人實在惡心，干脆都打死算了。

楊氏，余氏，王氏好整以暇地瞧著，覺可笑。堂堂三品大員之家，居然上演全武行。

張德吉此刻覺丟臉丟到了姥姥家，還有醫和護國公在呢，怎麼母子三人打群架？

這何統？

家門不幸。

家門不幸啊！

秋娘坐在地上，看著程氏母子被張春榮打，眼底都是快意。如果可以，也想跑過去踹程氏幾腳。

如果不是，自己也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住手！住手！”張德吉跑過去，拎起程氏，丟到一旁，“你個潑婦，你給我住手。”

程氏還想撲過去幫張春秋，被張德吉“啪啪啪”甩了幾個大子。

楚瀟瀟看得更樂呵了，拍著小手，“啊，啊，啊”地喊著，意思是打得好。

團子在看人打架，王醫在看，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實在是沒見過這麼喜歡看熱鬧的娃娃，才幾個月大，看人打架非但不怕，還拍著手笑得很開心。

那笑聲清脆，直擊人心，聽得人不由自主跟著一起笑。

楚家人也不去勸和，就靜靜地坐著看，張家人打一團，關他們啥事。

【張春榮！加油！張夫人被拎開了，你趕揍啊！揍死他丫的。要是你被揍死了，我小姑姑就得寡婦，你不能死，要死也得等和離完了再死。】

噗！

楊氏一不小心笑了出來，怕被人瞧見，趕用帕子捂住，家瀟瀟可真敢說。

楚之南又點了點兒的的小鼻頭：“淘氣！”

楚之西也想笑，小侄說出了他的心聲。張春榮這個時候真不能死，要死也得等小妹事解決完再說。

張春榮不負眾，真的把張春秋揍得躺在地上起不來。

隨后跪在張德吉面前，痛哭流涕：“爹！兒子這輩子毀了，全毀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生育能力，卻不知道是被程氏害的。此刻想起來，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天底下沒有比他更傻的人了。

程氏害了他，他啥都不知道，還對尊敬孝順，言聽計從，恩戴德。

張德吉看著一個跪在自己面前，另一個躺在地上一不的兩個兒子，頹喪地跌坐在椅子上。

張家的笑話鬧大了，以后出去哪兒有臉見人？

正當他不知所措時，外頭沖進來一個人，抱著張春榮就哭。

“公子！你沒事吧？可把純兒嚇壞了。”

人跟張春榮年紀相仿，長得一副小家碧玉，看張春榮跪在地上，也跟著跪，還哭得梨花帶雨。

“純兒！你怎麼來了？誰帶你來的？”

“我派人去接的。”楚之音淡然地瞟了眼陳純，“大公子心心念念的人，怎麼能當外室養在外邊，應該接回府里來，名正言順地養著。”

秋娘一見陳純，隨即眼眸含刀：“大公子！你可不要被這個人騙了，本不是什麼良家子。

是夫人給你安排的，是百花樓的人。所有的份都是杜撰的，不信可以問錢嬤嬤。”

聞言，張春榮一下子站了起來，從程氏邊拉過錢嬤嬤，掐住的脖子。

指著一旁臉慘白，剛剛趴在他上梨花帶雨的人：“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嬤嬤被掐得兩眼泛白，差點要斷氣，程氏起，掰開他的手。將錢嬤嬤從他手里解救下來，護在后。

“我說，我全說，全都告訴你。是，所有的事都是我安排的，包括你的親事，你的未來，你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張春榮！你憑什麼活著？你就該去死。

我兒子死了，你活著就是為了向我贖罪。你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生下的賤種，有什麼資格為張家的大公子？

想當大公子，可以，拿你所有的一切來換，包括你的子嗣。”

“啪！毒婦！”張德吉忍無可忍，甩了程氏一個大子，“張家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是你一手造的。你怎麼敢？怎麼敢啊？”

張春秋爬起來，跪在張德吉面前哀求：“爹！你不能打我娘，這些年，家里家外都是我娘在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程氏低著頭，不敢說話，只狠狠地盯著秋娘，恨不得喝的，吃的。

【張夫人的眼神好可怕，想干什麼？不會是想弄死秋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