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莫要怒,無無義的人可不是兒子。”江晨玨的語氣依然平靜,“為人子,為母報仇,難道不應該嗎?
若是父親答應兒子分府另居,此后跟平寧候府再無瓜葛,兒子就放下個人恩怨。若是不同意,兒子還是把人證證送去大理寺吧!”
“給為父一個理由,為什麼一定要分府另居?”
江晨玨看了平寧候一眼,意味深長地反問:“為什麼還用兒子細說嗎?難道父親不覺得平寧候府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平寧候一頓,心頭堵著一口氣,想罵罵不出來。
兒子的意思他懂,表妹死了,是陳氏的主意。后來他回了京城,沒有為表妹做什麼,讓兒子傷了心。
他突然回京城,怕是有啥事要發生,就是不知道會是什麼,一定跟他個人有關。
難道他終于想通了?要親了?他看中的人是誰?為什麼一定要分出去?
“你要娶媳婦了?”平寧候眼看著兒子,“你找到喜歡的人了?”
江晨玨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迎著平寧候的目:“兒子只想分出去單過,落個清凈自在,這是姨娘用命替我爭取來的機會。父親!希你能答應。”
平寧候沉默良久,最后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答應了。
“行!你分府另居,以后跟平寧候府再無來往。秦嬤嬤在哪兒?為父想要知道當年都發生了什麼。”
江晨玨心間一喜,起,對著平寧候彎腰鞠躬:“多謝父親全。秦嬤嬤就在門外,父親想問什麼隨便問。姨娘的嫁妝,請父親清點出來,兒子要帶走。”
說完,也不管平寧候是不是答應,躬退下。
他的姨娘可不是心甘愿要來平寧候府做姨娘的,是他父親禽,趁著他姨娘來平寧候府小住,將人強行占為己有。
要尋死,幾番被父親救下,后來又有了他,姨娘不得不委屈自己。
說白了,他父親就是個潑皮無賴,想盡辦法占有了他姨娘,哄騙說要娶為正妻,最后卻娶了陳氏。
整個平寧候府就是一本糊涂賬,他不想參與,只想離開,跳出這個泥潭。
要是他日后真娶了楚之音,更不希那麼善良的人卷進這是是非非里。陳氏最見不得他過得好,他要是比弟弟江晨玉好,那他的人就要遭殃了。
從父親那里出來,江晨玨隨即出府離開,去了自己上個月剛買的府邸。
這里是一三進的宅子,離平寧候府很遠,離護國公府不遠,走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
府里的下人奴仆都是之前姨娘陪嫁來的,管家是一直侍候在他邊的于叔。府里沒有年輕貌的丫鬟,都是些老婆子,小廝。
平寧候府的當家主母陳氏接到消息,說江晨玨離開了侯府。
臉頓時黑沉下來:“姨娘生的庶長子果然上不得臺面,出去十多年,回府居然不來給嫡母請安。”
“你不配。”
外頭傳來平寧候的聲音,跟著來的還有秦嬤嬤。
陳氏大驚失,秦嬤嬤已經出府多年,離開了京城,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難道是那件事被發現了?
“侯爺!”
陳氏瞧見平寧候滿臉鐵青,心中忐忑不安,秦嬤嬤的出現,說明當年那件事已經暴。
“啪!”
平寧候進屋,想都沒想,當著所有人的面,一掌甩在了陳氏臉上。
“陳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算計我的艷兒。當年若不是你不要臉,非要纏著我,非我不嫁,我怎麼會娶你?讓我的艷兒屈居貴妾?
既然耍了手段嫁進來,不想著好好善待府中人,卻想著害人,你可真是我平寧候的好夫人。”
陳氏被打,一聲都不敢吭,隨即跪在平寧候腳邊。
年輕時的平寧候長相英俊,風流多,是多京城大家閨秀的春閨夢里人。陳氏也一樣,見一面都喜歡上了。
那會兒他還不是侯爺,是世子。
陳氏是個熱辣子,看上了死活都要嫁,嫁進來才知道,人家是有主的,連兒子都生了。
要不是不肯相讓,說不定世子夫人就是他的表妹喬艷兒。
這哪里行,陳氏人前大度,人后狠毒,把喬艷兒拿得死死的。覺得這樣還不解氣,尋了個機會,命秦嬤嬤將狠狠推倒,了胎氣,撒手人寰。
按照的子是連那個庶長子都得一并除了,可惜公公婆婆看得,一直沒尋到機會。后來那個討厭鬼去了軍營,才歇了這個心思。
軍營那種地方最容易死人,說不定他什麼時候就沒了,用不著手。
誰知江晨玨命得很,不但沒死,還一路高升,了將軍。
不過他一直沒回京城來,也沒娶親,兒子都親了,封了世子,他也沒回來。
“秦嬤嬤你還認得吧?說,艷兒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陳氏哭著搖頭:“沒有關系,都是秦嬤嬤自己的主意。”
跪在地上的秦嬤嬤笑了:“哈哈哈!夫人!你這話可真好笑。喬姨娘跟老婆子有什麼關系?老婆子為什麼要算計?
夫人自詡聰明,其實是個糊涂的,這種話說了誰會信?大公子的人早在老婆子一出京城就控制住了。一直忍不發,不過是在等待時機。”
“什麼?你說什麼?”陳氏覺渾都在逐漸凝固,“江晨玨那麼早就盯上本夫人了?”
秦嬤嬤看傻子一樣看著陳氏:“夫人是算計不過大公子的,還是想想要怎麼安大公子吧?婆子跟著大公子生活在邊疆,后悔當年做下的錯事。”
下句話的意思就是,大公子讓干什麼都會去干,因為欠了大公子天大的恩。
平寧候撐著額頭,將袖袋里的白紗拿出來,丟給。
“自己看。”
陳氏抖著手接過,越看,越白,看到最后,整個人都在抖。
七歲的孩子就懂得收斂鋒芒,忍不發,難怪他會為將軍,這等心計,絕非一般人所能有。
輸了。
沒輸給喬艷兒,卻輸給了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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