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看了,不看了,返程回去,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韓愈看著城市下面的萬家燈火,就在他懷裡,孤獨的靈魂開始有了相近的距離。
所有顛簸的宿命似乎在依偎中終於得到了平息。
他說:“阿笙,等你能走了,我們明年春天去看海,春暖花開,你大概會喜歡。”
他說:“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們可不可以重新開始?我去上班,你在家裡照顧孩子,澆花看書,做自己想做的事,晚上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吃飯,一起散步,過最平靜簡單的生活?”
如果上天待他不薄,那麼結局將會被改寫,所有的將會歸於平淡,他們婚後日常瑣碎,埋藏了過往所有風風雨雨,忘了曾經深過誰,親融進錯的糾纏裡,再也難以離。
他其實並不貪心,真的。
……
奔赴機場的路上,韓愈彷彿看到了那亞洲,看到了活生生的顧笙。
似乎就坐在他旁,清亮的眼睛歷經千帆,對他微笑,笑容麗而蒼涼,彷彿忘了所有的痛,心裡盛裝的只有好和溫暖。
“顧笙……”
一滴淚從韓愈眼裡砸落。
……
2013年12月28日,一輛名車座駕宛如離弦的箭,時速驚人,前方貨車司機從後車鏡中看到,連忙側避,卻已經是來不及了,伴隨“砰”的一聲巨響,司機繫著安全帶的狠狠朝擋風玻璃栽去,流瀰漫眼睛,趴在方向盤上的同時,他最後看了一眼那輛車,濃煙升起,橫衝天際,聚集半空,宛如花朵一樣一圈圈綻放,花心裡似乎包裹著太多已無力訴說的年歲過往。
天,空的,彷彿在嘆息,呼吸間,迴音落寞。
暖暖的穿過破碎的擋風玻璃,斑駁的灑落在韓愈的臉上,舒服的彷彿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他笑了,眼淚從眼角溢出來。
彷彿經歷了一場最古老的前塵舊事,恍惚半生,不確定曾經那些走過的路都是怎麼一步步走過來的,猶如陌生。
其實,他有點恨父親,有點恨母親,更恨的是自己,因爲在某一天裡,他把自己給弄丟了。
有車主朝他聚攏而來,他好像看到了阿笙,邁步走來,眼神沉靜,朝他出手:“阿愈,不冷了。”
他吃力的擡手,角笑意加深。
天上人間,哪怕是無間地獄,只要你去,我都會永遠的陪著你。我永遠不讓你孤獨,就像那五年你不曾讓我孤獨一樣。
手指垂落,世界一片漆黑,有人似乎來過這個世界,走一遭,但卻無聲消失了。
“你什麼名字?”
“韓愈。”
“我什麼名字?”
“顧笙。”
“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04年夏,有笑如花。”
“我沒印象。”
“沒關係,你只需知道:在我面前,你可以忘記長大。”
……
那天,t市的天很藍,彷彿洗掉了一切污垢和滄桑。
那天,風是溫的,吹在臉上,彷彿母親正在輕相待。
那天,任洋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眼淚全都流盡一般。
那天,面對喜歡多年的男人,歐浨的抱著他越來越冰涼的,不肯輕易鬆手。
那天,三萬英尺高空,陸子初突兀落淚。夢裡,兒時韓愈角壞壞挑起:“傻弟弟。”
後記:t市飛往杉磯,中轉韓國首爾仁川國際機場,阿笙有事延誤了飛機,在機場滯留了長達十幾個小時,後因大雪關係,在附近酒店住下,自己也忘了時間,再後機場來電話,說是可以乘機離開了,這才前往機場。
機場大廳,有旅客推著行李箱從邊經過,提及t市,似是有人出了車禍,一死一傷……聲音漸漸遠逝。
阿笙回頭看向那兩人的背影,手想握脖子裡的玉佛,卻恍然意識到玉佛在走之前留給了陸子初。
候機室裡,有背對著淺聲靠在男友懷中,淺聲念著泰戈爾的文字,彷彿和記憶中的人聲音融合在了一起。
……
我想對你說出我要說的最深的話語;
我不敢,我怕你嘲笑。
因此我嘲笑自己,把我的在玩笑中打碎。
我把我的痛苦說得輕鬆,因爲怕你會這樣做。
我想對你說出最真的話語;
我不敢,我怕你不信。
因此我弄真假,說出和我的真心相反的話,
我把我的痛苦說得可笑,因爲我怕你會這樣做。
我想用最寶貴的詞語來形容你,
我不敢,我怕得不到相當的酬報。
因此我給你安上苛刻的名字,而顯示我的骨。
我傷害你,因爲怕你永遠不知道我的痛苦。
我想靜默地坐在你的旁;
我不敢,怕我的心會跳到我的脣上。
因此我輕鬆地說東道西,把我的心藏在語言的後面。
我暴的對待我的痛苦,因爲我怕你會這樣做。
我想從你後走開;
我不敢,怕你看出我的怯懦。
因此我隨意地昂著頭走到你的面前。
從你眼裡頻頻擲來的刺激,使我的痛苦永遠新鮮。
……
顧笙合上雜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白希的手指落在封面上,宛如疲憊停棲的蝶,在的手腕上,有一串金爍爍的佛珠,閃耀著淺淺的芒。
異國機場,子靠著椅背,似是了夢。
***
ps:關於韓愈,我就不在章節裡說了,因爲說也要千字左右,不浪費大家紅袖幣了,我時間寫在評論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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