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之行,陸子初和阿笙在那裡逗留大半個月,無所事事一輕。
他和找了一家麪館,對胃口,所以不想做飯的時候,經常會開車過去。
店裡有一個店員,吃的很胖,每次走路上的就會一顛一顛的,有時候怎麼說呢?真的會影響食慾,但這只是第一印象,是一個很熱的人,顧客在面前好像稍微表現出冷淡的神來,都像是一種罪過。
去的次數多了,阿笙已經和爲了朋友,也很樂意跟一起聊天。
但那家麪店,阿笙卻在之後不再出,甚至也不讓陸子初過去。
那裡新招了一個年輕店員,長得很漂亮,陸子初每次過去的時候,孩都會看著他,目中流出的愫,讓阿笙在選擇食和丈夫的問題上,一度很頭疼。
提起麪食,阿笙想起之前江寧的食推薦,說t大附近有一家姐弟倆土豆很好吃,但幾年間價錢也是漲的很快,從最初的三四塊,漲到了現如今的七八塊,害的也想開家連鎖店了。
把這事給陸子初說了,於是午後微醺,夫妻兩人散步時,展開了一場有關於過往的懷舊談話。
陸子初講小時候,河水裡小魚比金魚好養,他在8歲盛夏那年和吳奈下河抓了幾條小魚,帶回家去養,到了第二年,六條小魚只剩下最後一條,他忙於各種考試,疏於照看,一日被母親提及這事,這纔想起魚缸裡還有一條小魚活著。
他說那條魚在無人照看的時間裡,竟撐過了最冷的冬天,只是很可惜,某一日家傭餵食過量,隔天醒來,他看到小魚魚腹朝上,心裡很不好。
他對阿笙說:“不管養什麼,都要學會負責,這點我做的不好。”
阿笙開始明白,他爲什麼從來都不養*,雖然養了幾隻韓老太太餵養過的家貓,卻一直給專業人士,他是很過問的。
……
他說神也有迷茫,走錯路的時候。在國上學,他和石濤玩網絡遊戲,沉迷幾月,後來在某一天清晨醒來,忽然醒悟了,彼此心照不宣把那些遊戲全都從電腦裡刪除了。
……
他去英國之前,請所有朋友吃了頓飯,有一個同學收集到了每個老師的照片,集合在一起送給了他。那些照片,直到現在他還保留著。
……
剛到英國第一年,韓愈從國飛來看他,他帶韓愈穿過教學樓,走過育場和圖書館,踩上高高的臺階,路過籃球場,兩人半路加籃球隊,從上午玩到午後,最後的實在不了,韓愈拿起外套摟著他的肩往外走:“死了,去吃飯。”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天他們分別吃了一碗意大利麪,黑胡椒放的太多,嗆得眼淚直流。
……
隔年春天,他接同學邀請,前去參加同學父親的攝影展,不曾想和同學父親相談甚歡,長輩邀請他參觀暗房。
在那些排的細線上,垂掛著一排小夾子,夾著一張張照片,從那時候開始起,他對攝影有了興致,爲自己找到了新好。
……
同年,他有同學開始私底下吸~毒;有人公開把友帶進宿舍做~;有學長創建公司,後來倒閉自殺未遂,自此以後一蹶不振,頹廢半生。
……
冬末,吳奈母親去世了,朋友瞞著他,不願讓他來回奔波,他悄悄回國。
吳奈送葬回來看到他,試著微笑:“怎麼回來了?”
“怎麼不告訴我?”
“都過去了。”吳奈說著,低頭間開始掉眼淚。
那天晚上,吳奈蹲在燈昏暗,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他坐在一旁陪著吳奈,起離開,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包煙,出一支遞給吳奈:“要不要吸菸?”
那是他吸的第一支菸。
……
英國第三年,他搬離學校宿舍,住進了學校附近的公寓裡,睡眠很重要,置辦了厚厚的窗簾,每次睡前窗簾一拉,世界一片安靜。
也就是那一年,有一次他外出辦事,回到住就看到了唐汐。
唐汐坐在臺階上,把頭埋在膝蓋裡,見他回來,原本想笑得,但那天他只看到了的眼淚。
說:“子初,我和吳奈分手了。”
唐汐睡著後,他給吳奈打電話,吳奈在電話那端同樣哽咽的哭:“這事你別管。”
……
他帶阿笙去學校,指著一棟被爬山虎覆蓋的老樓對阿笙說:“我在這裡住過。”
在學校裡度過的一切,不管是好是壞,都會讓以後想起它的人印象深刻。
他說,如果有人在樓下喚誰的名字,一定會有很多人站在臺上朝下看,彼此認識的,說不定還會聊一聊近況,聲音大的,整棟樓都能聽得到。
……
他說07年,t市變化很大,有一次他去t大,看到宿舍樓翻新,只覺得面目全非。
2008年,汶川大地震,他正在和人籤合同,地板在震,他當時還有些懵,陳煜拉著他就往外面走,他只覺腳下的路左右搖晃著,眩暈中周圍是從大廈裡瘋狂跑出來的工作人員,t市餘震很大,路燈桿左右晃著。
他說他當時心裡空落落的,想到“顧笙”這個名字時,心裡揪著疼。
……
阿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忽然就下來了,陸子初眼睛也有些紅,一邊幫眼淚,一邊取笑道:“哭什麼呢!”
他說都過去了。男相守,不僅要講,更要講志同道合,最重要的是富貴坎坷,依然能夠執子之手。
他說,他買了一塊地,04年1月,他親自翻過,泥土溼新鮮,就在他們來英國之前,他應季撒下了向日葵的種子,再過些時候就能看到數不完的向日葵。七月份,等向日葵長了,還可以嗑瓜子。
這就是陸子初,前一秒可以把弄哭,後一秒卻可以賜溫和。
走累了,他揹回家,沿途有人看到,和他都是不在乎的,跟他講小時候的事,說老家河岸上有一排迎春花,每年到了三四月份,是不可多得的景。
陸子初微笑:“這裡可沒有迎春花,不過有格桑花。”
誰說不是呢!道路兩旁有著大片的格桑花,現在還不是季節,到了秋天,花朵綻放高枝,定會燦爛奪目。
“我和依依小時候過東西。”阿笙看著那些格桑花,心有慨,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再次提及依依,阿笙心裡是溫暖,是最深的掛念。
“?”陸子初大概沒想到妻子會選用這個詞。
阿笙笑,說很小的時候,有人在路面的花園裡栽了幾株一丈紅。和依依流連多次,第一次做了“狗”的小壞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們移了一株回去,栽在了大院裡,後來那花長到了一人高,滿桿子都是大紅花。
“後來呢?”
“後來,我和依依主認錯,那位老跟我們說沒關係,每次有什麼好看的花,都會給我和依依留著。”
陸子初笑了,花還出來了。
照耀下,男子揹著子慢行,在沿途邂逅出最麗的風景。阿笙穿著一雙深藍帆布鞋,陸子初揹走路時,鞋子輕輕著他的子,在上面留下淡淡的灰塵痕跡。
陸子初低頭看見,忍不住笑了。
“子髒了。”阿笙說。
“回家後,你要負責把我子洗乾淨。”
阿笙趴在他的背上,看不到他的表,但聲音是很溫的。
阿笙應了,但心裡比誰都清楚,兩人平時的換洗服都是他負責清洗的,有他在,他是不可能讓手的。
這子到頭來,怕是還要他自己手清洗。
有時候,阿笙會覺得這個妻子做的很失敗,家裡什麼事都是他一手辦的,兩者比較,似是太閒了一些。
“怎麼會覺得自己失敗呢?”陸子初有的是話安妻子,手順著被風吹的頭髮,溫聲道:“你看你把老公訓練的多勤快。”
阿笙眉眼間都是笑,看來在這個家裡功不可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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