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舟麵一僵。

    氣氛安靜了一瞬。

    “蘇漾，你在胡說什麽？”

    “我說分手。”蘇漾咬著手背，一字一頓地強調，“沈遇舟，我要跟你分手！”

    沈遇舟臉冷沉：“你再說一遍？”

    “……”

    嗚咽的哭聲無法抑製地從手機那邊傳來，細微到幾乎風吹即散。

    沈遇舟察覺到不對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現在就回去。”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看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眼淚再次從臉上無聲掉落。

    沈遇舟下午的課都沒上，直接趕回流月苑。

    龐傑看到他回來，眼睛一亮：“沈先生，您回來了？”

    沈遇舟上樓：“怎麽樣？”

    “蘇小姐哭了一下午。”

    話一落，房間大門被沈遇舟推開，明亮的線進來，瞬間趕走房的黑暗。

    蘇漾背對著大門的方向，坐在靠窗的床邊，微微仰頭，怔怔地著窗外的夜。

    沈遇舟著纖瘦的背影，擺了擺手，示意龐傑先下去。

    龐傑點頭，轉下樓。

    沈遇舟抬步走進去，來到邊。

    察覺到腳步聲，蘇漾眸一頓，隨即收回，落在他的上。

    扯了扯角：“回來了？”

    沈遇舟在跟前蹲下，手把拉進懷裏。

    他一手圈的腰，一手扣住的後腦勺，微涼的薄混無措地尋到的耳，不斷地親吻，黏膩的吻帶著強烈的不安，從耳朵到眉眼，一路往下，最後落在的上。

    他狠狠吻的，力道又深又重，仿佛要把拆之腹。

    蘇漾秀眉微蹙，側開臉躲避他的吻，用手推拒他：“沈遇舟，你……你放開我……”

    可不管蘇漾怎麽掙紮，沈遇舟都執拗地吻，偏執的可怕。

    蘇漾鼻頭發酸，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沈遇舟，我們分手了。”

    男人形一頓，停了下來。

    他定定地注視著的淚眼。

    死寂的空氣裏，彼此的呼吸纏繞，一片淩。

    “我要原因。”

    蘇漾抿著，艱難出聲：“沒有原因。”

    “蘇漾，你真覺得我很好騙？”

    “……”

    蘇漾垂下頭，眼簾掩飾眼裏的痛苦，角勾著諷刺的笑。

    “你忘了，我們是怎麽開始的？”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沈遇舟，你對我來說，就是寂寞難耐時，可以用錢換的一個泄工而已，你真覺得我會喜歡你嗎？！”

    沈遇舟手心攥，目沉靜地看。

    “你喜歡我。”他黑眸微斂，微涼的指尖輕的臉，平靜且固執地說，“你隻喜歡我。”

    “是，我確實喜歡過你，”角的笑越來越大，“我喜歡你的臉，喜歡你這，可我有跟你說過我你嗎？”

    “……”

    “沒有！”眼裏滿是決絕，“沈遇舟，我不你，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我隻是玩玩你而已，你不是早就聽到了嗎？！”

    男人薄抿著，咬凸起，眼底一片沉鬱，一直在強忍著什麽。

    他仔細地端詳著眼前這張臉，這張讓他又又恨的臉。

    對，從一開始，就不他，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廂願罷了。

    他一意孤行地陷的溫裏，清醒地淪陷在的好裏。

    可不管他得多深，有多難舍棄。

    那也隻是他一個人的事而已。

    與無關。

    也不會管。

    可以做到開心地說喜歡你，可絕對不會深地對你說“我你”。

    喜歡和，終究是不一樣的。

    不他。

    從始至終都沒有。

    沈遇舟垂下頭，肩膀輕，癡癡地笑了。

    “蘇漾，你又想拋棄我是嗎？”

    “……”

    沒得到的回答。

    即使回答了，也是他不想要的答案。

    他眼底湧上暴戾的暗湧。

    他一手扣住的後腦勺，猛地吻上的，狠狠啃咬，強製掠奪的一切。

    “沈遇舟，你……你別我！”

    蘇漾哭著掙紮，可不管怎麽掙紮，男人的那隻手臂，隻會越收越。

    “別分手……”男人放緩了力道，在臉上胡的輕吻，聲音滿是哀求，“不要分手，好不好？”

    不他又怎樣？

    隻要他就行。

    隻要永遠留在自己邊，其他的他不在乎。

    “……”

    蘇漾徹底放棄了掙紮，仰著頭，眼裏一片死寂，任由眼淚沿著眼角落。

    “蘇漾，我隻有你了，”沈遇舟吻掉臉上的淚，不斷低聲呢喃，“算我求你了，你別離開我，行不行？”

    男人不斷在耳邊央求，用笨拙又執拗的方式，卑微地求留下。

    蘇漾哭得不能自己，到最後，聲音已經沙啞，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對不起……

    沈遇舟，對不起……

    沈遇舟抱著從白天到黑夜，直到晚上十點多，雙腳麻痹，他才鬆開，把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他給蓋好被子：“乖乖睡一覺，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蘇漾雙眼紅腫，無聲地看著他。

    他仿佛視若珍寶般，在額頭上落下一吻。

    而後，他轉離開房間。

    那晚兩人沒有爭執，也沒有說話，隻是一起安靜地吃完了一頓飯。

    吃完飯，沈遇舟又把抱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把抱回床上，抱著閉眼睡著。

    房一片死寂，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

    蘇漾一不地躺在床上，睜著眼失神地著烏黑的頭頂，久久不眠。

    沈遇舟許是擔心會離開，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家裏，寸步不離地守著。

    即使蘇宏遠有事，他也要親接去醫院看，從不讓離開自己視線之外。

    蘇漾知道他在害怕自己離開。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

    蘇漾一個人坐在床上，看著床頭的臺曆失神。

    還有兩天。

    隻剩下這最後的兩天了。

    哪怕再怎麽不舍，也要狠心割舍這一切。

    沈遇舟端著午飯走進來，見一直坐在那裏發呆，道：“看什麽呢？”

    蘇漾收回視線：“沒看什麽。”

    “過來吃飯。”

    沈遇舟把飯菜擱到桌子上，隨即端起碗，跟以往那樣，一勺又一勺地親自喂給吃。

    蘇漾掃了一眼窗外的景：“沈遇舟，你該回學校上課了。”

    他頓了頓，繼續喂吃：“課程沒你重要。”

    “沈遇舟，”蘇漾看著他那雙灰沉的眼睛，“你是在擔心我會離開嗎？”

    他手頓住，掀起眼簾，定定地凝視著：“蘇漾，你會離開我嗎？”

    蘇漾笑了一聲，湊過去，抬手輕他的臉：“不會。”

    沈遇舟黑眸震。

    “我不會離開，”蘇漾吻了吻他微涼的薄，“所以你安心回學校上課，好嗎？”

    他結輕滾：“真的？”

    蘇漾點頭。

    沈遇舟倏然把拉進懷裏，力道很大。

    仿佛隻有這樣，他心裏的不安才能得到紓解。

    他聲音暗沉：“蘇漾，你別騙我。”

    “我不會騙你。”

    “好，”沈遇舟側目，涼在敏的細頸間不斷吻著，“我聽你的話。”

    那一晚，沈遇舟抱著做了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汗如雨下，仿佛要把融進他的裏。

    隻有這樣，他才有一點點的自信，相信不會離開他。

    蘇漾也很熱，一直配合他，不管他要什麽樣的姿勢，都依言照辦，任由他不斷索取。

    隻要他開心。

    哪怕是他們最後一次。

    都想保留他們之間，這最後的溫存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