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戴麒麟的喊話後，眼睛忽然一亮，氣球忽的加滿了氣：「心躍，老師真的會把試卷留到國慶節後再講？」

鍾可搖頭：「我看未必。明天雖說是節前最後一天上課，但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咱們。」

楊心躍也附和著點點頭：「咱們班才五十個人，我估計老師今天晚上就會加班判出來。」

「……」袁筱這顆氣球更癟了。

就在三人嘆復讀班的可怖之時，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飄過了他們邊。

「白芊！」袁筱眼尖，立即住了。

可當拉著白芊的手把拽到自己邊時，卻驚訝的發現白芊臉灰暗，雙眼無神，很僵的向他們抬了抬角，說了聲「你們都在啊」。

「你怎麼了？」楊心躍見這幅樣子，急忙問，「不舒服？是不是……」看了眼旁邊傻乎乎矗立著的鐘可，出其不意地踮起腳尖，手住了他的耳朵。問白芊：「你是不是『那個』來了？」

「不是。」白芊嘆口氣，鬱鬱寡歡地說，「文綜沒答完。」

的短板不在大腦、而是在心態。別看平常複習的時候背的溜溜的，一上考場就大腦空白、手心冒汗，文綜好幾道大題，在前兩道耽誤時間太久，死活想不起來歷史唯主義的定義，結果導致最後一道大題一筆沒。收卷子的時候還想寫，被班主任狠狠批評了一番。

「你別太放在心上。」楊心躍趕忙勸，「這就是一次月考，又不是高考。這次失分，下次拿到就行了。」

可惜白芊還沉浸在考試白卷的低沉緒里，就連袁筱逗都笑不出來了。向他們幾個揮揮手，背著書包離開了。

在走後，鍾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掙了楊心躍的鉗制，為了把的鐵砂掌從自己的耳朵上取下來，他憋的整張臉都紅了——那覺就像是一隻鐵鉗在他太兩側，別說聽他們在說什麼了，他覺得腦殼都要被按了！

「你你你……」他稀奇的握住楊心躍的手腕，里外翻看。楊心躍的手並不秀氣，既不白也不更不，留下了不擊劍時的老繭。

「你看什麼？」楊心躍有些不好意思的想把手回來。別看平常大大咧咧，但對於自己的手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自卑的……也是孩子，自然也想像其他生一樣，有細細的手指，瘦瘦的骨節，塗的指甲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又寬又大。

鍾可答：「我在找你的開關在哪裡。」

「什麼開關？」

「調節力量的開關啊，我想把你的力氣調小一點。」

「……？？？」

鍾可同學嘆口氣：「你說你力氣這麼大，要是一不小心把我撅斷了可怎麼辦啊。」

※

正如楊心躍所料，在考試結束的當晚，幾位任課老師已經加班加點，把大家的四門試卷全部批改完了。

一大早，班主任腋下夾著一本薄薄的文件夾走進了教室里，臉上的表說不出喜怒。

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文件夾上手寫的一行大字——「京英復讀學校文科班第一次月考績」，當即嚇得一激靈，連往裡塞的麵包都不會嚼了，噎的差點背過氣去。

「占用一下早自習啊。」班主任把那文件夾甩到了桌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啪」。他開門見山，也沒給大家一點點緩衝時間，「同學們，我手裡拿著的，就是昨天和前天的月考績，各位老師都已經判完了。」

他站在講臺上向下去，映眼簾的都是一張張扭曲的小臉，看來大家都沒料到，會在國慶節前的最後一天給他們這麼沉重的一擊。

不過，有兩個人除外。

一個自然是以總分第一進班的戴麒麟，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昂首的坐在座位上，因為下抬得太高，他整個上半都快反弓過去了。

至於第二位嘛……班主任的視線從男孩波瀾不驚的臉上掃過，他想著績單上那個令人驚艷的績，即使是帶過數屆復讀班的他，也難免為那三位數字驚嘆。

「第一次月考，總績比我想像中的稍微好一些，不過這次出題偏簡單，各位考的比高考績好的，不要驕傲。」

臺下絮絮傳來「這麼難哪裡簡單了」的議論聲。

「考試績退步的同學，多從自己上找找原因，是不是懈怠了？是不是馬虎了？至於極個別人，因為不會答就提前卷，這是非常錯誤的行為——」班主任嚴厲地說，「在這點上，你們應該多學習白慧娟同學。是你們所有人里基礎最薄弱、年紀最大的，沒有你們的基礎，沒有你們的記憶力，可是這次文綜考試，每道題都有回答，先不論正確與否，這種態度才是應對考試的態度！」

角落裡，被表揚的白阿姨臉上滿是不住的開心，皮偏黃，這時從黃里出些紅來，倒襯得年輕了幾歲。

臺上，班主任問：「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同學們稀稀拉拉的應了。

「那我就不廢話了，現在開始宣讀各科績。念到名字的人，起立，讓大家認識認識你。」

這句話一出，班裡立即炸開了鍋。

這個喊：「老師，你這是侵犯私！」

那個喊：「每個學生的績都應該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