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這份「不在意」,對上了鍾可的那份「在意」,難免讓後者心裡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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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熱的前臺工作人員,楊心躍繼續帶著鍾可在場館裡參觀。
萬象擊劍館分為上下兩層。
劍館一樓是給普通學員們上課的地方,數千平米的大廳里整齊排列著三十條金屬劍道,據學員們的年齡與學習進度分了初級、中級、高級三個層次,每個層次各開設了十個平行班,由教練帶著學生們上大課。
在一層上課的學員們都屬於業餘好者,誠然會有一些素質好、績佳的好苗子,只是這些學員們都無心走專業運員路線,打比賽都是「重在參與」為主。
楊心躍當年也在一層練過。因為是「暴發戶的兒」,小時候沒被人欺負。楊爸爸為了讓強健,就為報了擊劍班,想讓鍛鍊意志力。
手敏捷力氣又大,很快就穎而出,等到小學畢業後,便轉去了二樓,開始跟著教練進行更為專業系統的訓練。
這是鍾可第一次來擊劍館。雖然此前在網上看過很多比賽視頻,可親臨現場的覺完全不同。
兵戈對撞、喊聲震天,現場,澎湃的戰意席捲而來,鍾可即使站在劍道外,依舊被這氣勢撞的脈噴張。
就連他這種外行都覺得激,那楊心躍一定也……他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眼旁的孩,結果意外的發現,居然無聊到開始打哈欠了!
「好了好了,這層參觀完了,咱們趕快上樓吧。」楊心躍早就看膩了這群小豆丁的花拳繡,顛顛跑到鍾可後,雙手頂住鍾可的後背,把他推著走向了二樓。
鍾可無奈的被催促著,踏上了通往樓上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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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館二樓,是另一個世界。
與一樓明亮、、活潑的裝飾風格不同,整個二樓只有白灰二,著一肅殺與鐵之意。
明亮的燈下,兩隊人馬正安靜的做著訓練。
一隊由孩子們組的「娘子軍」手持花劍,正在做最基礎的「擊打直刺」訓練。花劍比賽中有「主權」的說法,防守方想要轉守為攻,必須率先擊打對手劍,才能出劍。可以說,「擊打直刺」是花劍中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一招。
然而就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招式,卻最為考驗選手的基本功,速度、反應能力、眼力缺一不可。賽場上兩方為了爭奪主權,經常會來回擊打對手劍數次,一秒之劍撞聲不絕於耳。
而另一隊則是一群人高馬大的男生。鍾可高一米八五,和同齡人相比算是高個子,可若是把他塞到那群男生里,他的高瞬間變了墊底的那一個。因為擊劍運需要手腳並用,高越高,那麼臂展越長、步幅越大,所以教練選人都是特地選的高個子。
他們兩兩一組,捉對廝殺,一方出劍、一方餵招,只見攻擊方的箭尖一抖,劍在極窄的空間繞過對手的護劍牌,直刺向對方口。眼見一招奏效,防守方靈敏的後退一步,劍搶過主權,同時弓步出劍,韌的劍刺穿空氣,一舉送向對方的下腹——
——「好!!」
楊心躍沒忍住歡呼出聲,大聲的鼓起掌來。
在旁,鍾可已經完全喪失了說話的能力,他雙眼圓瞪,微微張開,雙拳握,他像是被人施加了魔法,變了一尊雕像。
明明一分鐘之前,他還在為樓下的對戰而激,可是現在,他就把剛剛看到的一切都忘了。
真正的擊劍運員和單純的好者,差距的不僅僅是實力,更是上的氣質——他們就如同手中的劍,明明渾上下找不到「刃」,依舊鋒芒畢、所向披靡!
鍾可還記得前不久發生的一件事:那次楊心躍和他開玩笑,隨手過一支筆,衝著他「比劃」了一番,徒然暴增的氣勢令他容。那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活潑笑的同桌,而是肅穆堅定的「武神」。
同樣的心悸,這次又出現了。
另一個世界毫無保留的在他面前呈現,若是他能再踏進一步,他是不是就能多了解一點?
楊心躍的鼓掌聲打破了訓練館的張氛圍。
原本嘈雜的場瞬間安靜下來,就像是一隻巨型磁鐵,把所有目都吸引到了自己上。
一秒、兩秒、三秒……
劍道上,一位穿著擊劍服的長髮孩扯下面罩,不管不顧的隨手一扔,迅速向著楊心躍跑來。
面罩砸落在地,放出「嘭」的一陣巨響。
接著,接二連三的「嘭」聲響起,那一張張藏在黑面罩後的臉了出來,每張臉上都帶著發自心的喜悅與激。
「楊心躍!」率先抵達楊心躍邊的,正是那個長發飄飄的孩。看上去大概一米七五左右,比楊心躍足足高了半個頭,「你終於捨得來看我們了!」
話音未落,其他人已經簇擁了過來,把楊心躍圍在了場地中間。
「楊隊!」「楊隊我們好想你!」「楊隊嗚嗚嗚……」
甚至有人誇張地哭了起來。
圍在楊心躍旁的,不僅有迷妹、更有迷弟。那些材高大的男學員們如銅牆鐵壁一般,把裹在了最中間,甚至有人很不要臉的著的胳臂,埋怨道:「楊隊,你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