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劍比賽中有一種步伐做弓步,一米六的人弓步可達一米三左右,而大北一米九五的高,又從小韌帶,步幅極大,他這一個弓步過來,鍾可這隻傻鳥稀里糊塗的就撞到了劍上。
當大北後退時,一步也能退出去半米多,鍾可的劍又追不上。
於是,為了取得確切的數據,鍾可就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舉著劍往大北那裡沖。
大北畢竟不是機,做不到每一步都準,而且一遍遍重複擊敗鍾可,也讓他越來越煩躁……
到後來,大北直接用簡單暴的一套組合打發掉鍾可:弓步甩劍!當甩劍落下後,每次都會正正好好擊打在鍾可持劍手臂的側。
就在大北以為這一次又能一招制敵時,事的發展超出了大北的預料。
當鍾可提劍沖向大北時,大北先後退一步用「防4」格擋開鍾可的劍,接著便是一個弓步甩劍——然而這一劍並沒有如期刺中鍾可的手臂,只見男孩微微偏,劍尖險之又險的過了他的,並沒有發力應裝置。同時他手中的劍借力又往前一送,直直向了大北的手腕!
——「嗶!」
在所有圍觀隊員目瞪口呆之下,電子記分牌上,代表著鍾可的數字居了!
一分!
鍾可真的從大北手上贏取了一分!
※
記分牌上又跳了一分。
現在,那上面呈現出了一個堪稱刺目的對比:5比0。
在擊劍比賽中,幾乎所有選手都會用「怒吼」來表達贏劍後的快樂。尤其是當最後一劍決勝劍刺出後,興的怒吼聲決定會傳遍賽道外。
可是這一次,整個賽道雀無聲。
金屬劍道上,兩個孩遙遙相對而立,一個長髮及腰,一個短髮瀟灑,隔著厚厚的黑面罩,看不清彼此的神。
忽然間,們同時了。
手中之劍最後一次抬起,平舉向彼此的方向,接著劍尖向上一甩指向天空,最後乾淨利落的在空中劃過一個驚艷的弧度,穩穩落下。
一套完整的擊劍禮送給令人尊敬的對手,同時送給努力拼搏的自己。
楊心躍摘下頭盔,甩甩汗的頭髮,汗劃過發梢,在空中消散,臉上的笑容並未因失敗而黯淡。
楊心躍將近半年沒有與人對戰,重回賽道就與曉楠激戰六局,現在的就像是剛從水裡撈起來的,整個人從裡到外都了。活著持劍的右手,一陣麻酸脹的覺附著在的胳臂肘上。隨痛,可心中卻如雲開初霽,驕似火。
曉楠沉默的摘下了頭上的頭盔,低垂著頭,貝齒咬下。曾經的是楊心躍的手下敗將,可現在立場對調,楊心躍一分都不能從手裡拿走了。
楊心躍沒有注意到的表,大大方方出右手,走向了曉楠:「別忘了還有賽後握手哦!」
曉楠沉默地著停留在半空的手。這隻手上布滿老繭,甚至有的指關節已經變形了。每個擊劍選手都有一隻同樣的手。
過了半晌,曉楠終於肯出右手,拉住了楊心躍。兩隻同樣布滿老繭的手疊,手心裡滿是汗水。
們是對手,們更是彼此珍視的朋友。
下一秒,曉楠忽然使力,把沒有防備的孩拽了懷中。
高大的長髮孩摟住懷中的珍寶,這是曾經追隨的太,以為們會並肩作戰一輩子,然而命運卻把們推向了不同的方向。
楊心躍沒有掙,像個大布娃娃一樣任抱著,裡又哄又勸:「好啦楠楠,你現在是隊長啦,隊員們都看著呢,突然撒可和你的高冷人設不符!」
曉楠聽著楊心躍的碎碎念,心中有滿腔話想要傾訴,但最終落在楊心躍耳畔的只剩下一句。
「……國慶節之後,我就要進國青隊集訓了。」
楊心躍瞬間睜大眼,猛地推開曉楠,臉上寫滿了由衷的雀躍:「真的?國青隊?!你怎麼不早說?!」
那可是國家青年擊劍代表隊,明年要出擊世青賽的!全國這麼多擊劍學校,一個劍種僅僅篩選五人,這是多大的榮譽!!
「……」曉楠著的雙眼,笑容有些難看,「我怎麼好跟你開口?本來這個機會應該是你的,去年國青隊總教練來看過你的比賽那麼多次,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楊心躍趕忙擺手,「他就是來看看,又沒和我簽約!再說了,咱倆賽季差了一年,本沒關係。」
旁邊的其他隊員聽了,七八舌的接話:「楠姐最近一直在為這事犯愁。」「不敢告訴你,怕你生氣。」「又怕告訴你之後,不能替你拿獎牌……」
「喂喂喂!」楊心躍打斷那群小麻雀,雙手搭在曉楠的肩膀上,把自己投進了曉楠的眼瞳里,「楠楠你聽好了,獎牌你是為自己拿的!我現在已經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你千萬別替我心了!」
※
當楊心躍終於安好隊那幫小丫頭,開始努力尋找鍾可時,意外發現……鍾可居然在「講課」。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搞來了紙筆,他趴在劍道旁的桌子上,埋著頭在紙上不停的寫寫畫畫,裡念叨著數學公式。
而最令楊心躍震驚的是,那群平常看到字就煩的男隊友們,老實的就像一群小學生,乖乖的圍坐在鍾可邊,聽他在講數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