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絕對不行！

楊心躍爸媽生生的晚，同齡人的爸媽也就四十歲上下，爸媽都踏五十後半了。讓年紀這麼大的爸媽放下生意、為來學校里挨訓，楊心躍哪裡願意。

可這次闖的禍太大了，是班長，本應該以作則，結果卻被兩位班主任當場抓到翻牆出逃——若其他同學有樣學樣怎麼辦？若摔傷了誰負責？

「楊心躍，你不要再和我討價還價了。這件事我必須要和你的家長談談，看在你是班長的份上，我把這個主權讓給你，你去給家裡人打電話說清楚這件事，我就不親自打電話了。」文班主任雖然生氣，但還是很疼這個班長，希由主開口向家裡人解釋。

「……」楊心躍沮喪的背手站在辦公桌前，覺得天都灰暗了。

※

太低垂，染紅了天邊的雲彩。

大片大片的赤雲霞從天空的這一頭燒向另一頭，越接近西山，那紅就愈加濃艷。從淺紅到深紅，富有層次的紅就像是photoshop里被拉開的漸變層，大自然隨筆畫下的景，足以獲得所有人的驚嘆。

罕見的「火燒雲」景令路人們停下了腳步，他們舉起手機想要記錄下這一刻的好。

然而對於即將高考的文科生來說，窗外的火燒雲可不是誰都能欣賞得了的。

「袁筱，你來回答一下火燒雲的形原因。」地理老師毫不留的點了一位開小差專業戶。

被突然點到名的袁筱全小一，趕忙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匆匆忙忙地去翻課本。

「不要看課本，難道高考考場上還能讓你們把教材帶進去嗎？」地理老師用教鞭敲敲黑板，「回答我，火燒雲這種大氣變化現象，是怎麼產生的？」

「……」袁筱的文化課一團，地理課更是一塌糊塗，好不容易記住洋流，背下山脈，分清上旋氣流下旋氣流……老師就讓回答這麼超綱的問題，哪答得出來啊。

趕忙用腳踹了踹椅子，後排桌子連帶著咣咣震了兩聲，可惜想要求助的對象正在發呆，本沒發現好閨陷了麻煩。

楊心躍單手托腮，大腦放空，傻傻地著窗外的晚霞，心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看天，而鍾可在看。

男孩眼裡的擔憂都要凝結實了：楊心躍從班主任辦公室回來後，就把老師的理結果告訴了他。很多時候，「請家長」這三個字給「好學生」帶來的威懾力，遠比壞學生大。

鍾可一想到楊心躍是為了給自己找回禮才犯校規的，那愧疚的小禾苗就刷刷往上漲。

也不知楊叔叔楊阿姨是什麼樣的人，若他們執意批評楊心躍的話，那他就……那他就……

※

漫天的赤紅晚霞下，一輛山地賽車踏著夕的餘暉和深秋的落葉，穿過曲曲折折的小巷，最終停在了京英復讀學校的大門外。

那是一名材高大的年男人，他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模樣，劍眉星目，長相端正帥氣。明明外形看上去是「漢」風格，可鼻樑上的眼鏡卻收攏了那剛氣勢，給他增添了幾分文人氣質。

他停好山地車，理了理外套，走向了復讀學校的門衛室。

「您好。」

他笑起來時，那溫和勁兒更明顯了。初見面的人會誤以為他是只猛虎，但只要他出笑容，就會暴出他的真實格——一隻懶散的、與世無爭的大貓。

門衛大爺提醒他：「小伙子，這不是居民區啊，這是學校。」

「我知道，我是來找人的。」年輕人說，「我要找文科班的楊心躍同學。」

門衛大爺對那個活潑外向的姑娘印象深刻，復讀學校有一百零一名學生，只有楊心躍會在每次進出校門時，用那清亮的嗓音向他問好，並且附贈一枚燦爛的齒笑。

只是開學這麼久了，楊心躍從來沒有訪客。門衛大爺狐疑地看著他，問：「你是什麼人啊？現在還在上課呢。」

「我是哥哥。」年輕男子彬彬有禮地回答。

「帶證件了嗎？要登記的。」大爺從窗戶里遞出了一本訪客登記表。

年輕人一愣，上，為難地問：「我不知道要登記，沒帶份證，學生證行嗎？」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錢包里掏出證件，遞到了門衛大爺的手中。

大爺老花嚴重，他瞇起眼睛，把小卡片拿的遠遠的，終於看清了上面的容。

「嚯。」他驚嘆，「高材生啊。」

只見那枚小小的卡片上清清楚楚的印了三行字：——燕京大學

——法學院博士生

——方杜若

第二十五章

「小方哥哥！」

驚喜的聲音響起， 楊心躍就像是一隻見到天空的小黃鸝， 揮舞著「翅膀」， 從教學樓門口一躍而出，飛撲向那個笑容和善的年輕男子。

跑得很快，三步並作兩步， 很快就竄到了他面前。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可是孩卻猛地來了一個急剎車， 兩隻胳臂收回來，十分彆扭的在背後扭了麻花。

「那個……你怎麼來了？」停在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仰起頭看他。短髮微翹， 遮住微微泛紅的耳朵， 藏起了不可告人的懷。

方杜若的爸爸方老師是燕京市赫赫有名的「高考押題王」， 每年都有數不清的學生排隊等著他指導。方老師退休後， 乾脆辦了個「突擊班」，小班教學，保質保量，楊心躍因為基礎太差， 去方老師那裡補習的次數特別多， 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方老師的兒子，小方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