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茶水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繆斯斯一個人站在自販賣機前，專心的看著貨架的零食，可是為了保持姣好的材，什麼計劃外的東西都不能吃，只能過過眼癮。

自販賣機的玻璃櫥窗反出了緻的面容，以及……那個背對著，站在飲水機前的男孩。

飲水機的出水口流速很快，轉眼間，熱水已經涌到了杯口。可男孩的心思完全沒放在那兒，眼看熱水都要湧出來了，他還握著杯子一不，這樣下去非燙傷不可。

「鍾可艾！」繆斯斯提醒他，「水要溢出來了。」

「啊！」鍾可終於回神，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忙挪開手，免於被燙傷的下場。他璇好瓶蓋，轉過，頗為不好意思地道謝，「謝謝你啊。」

他左右兩手各拿了一個保溫水杯，其中一個水杯的款式非常「直男」，純黑的瓶肚大腰圓，上面著姓名標籤。而另一個水杯造型極為可，瓶上印著一隻卡通小狗，外面還罩著一個、茸茸的杯套，上去手好極了。

鍾可見繆斯斯在看那個的水杯，趕忙解釋：「這個不是我的，這是……」

「我知道，那是楊心躍的水杯。」

晚自習快開始了，楊心躍忽然不見了蹤影，鍾可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的他主幫打好熱水……哪想到在茶水間裡，居然聽到了生們在聊八卦。

結果一不小心，他就聽得神了。

他當然知道楊心躍中午翻牆出去的緣由，並非是為了看什麼「男朋友」。可是在他聽到那個「神男友」的消息時，鍾可心裡說不出的奇怪，這種覺……就像是握在手裡的沙子，一粒粒走一樣。

繆斯斯看出了鍾可的心不在焉，停了停，說：「鍾可艾，剛剛進辦公室的那個人不是楊心躍的男朋友。」

「……謝謝。」鍾可不明白繆斯斯為什麼要替向他解釋，但這一句話確實讓鍾可舒服了不。

誰想他還沒開心多久，繆斯斯又開口了：「不過那個男的我聽楊心躍提起過，楊心躍……很『喜歡』他。」

特意加重了「喜歡」二字，希他能明白，楊心躍的這份「喜歡」是很認真的。不是對朋友的喜歡、不是對家人的喜歡，而是年輕孩對的熱烈追求：炙熱而濃烈，帶著無盡的幻想與嚮往。

為局外人，反而會看得更清楚一些：鍾可和楊心躍之間，確實有一些若有似無的曖昧。但這種曖昧實在太淡了，就像是兩隻互相的小，及時再怎麼親無間，也沒有意識到彼此的特殊。而那位小方哥哥就像是一隻的、勇猛的雄，正於青春期的楊心躍帶著崇拜奔向了他——若是鍾可再這麼懵懂下去，恐怕他就要在的婚禮上做伴郎了。

繆斯斯的話音落下後，鍾可下意識地看了眼窗外：天高雲淡，秋高氣爽，前幾日還有冷鋒過境，典型的高氣特徵，盛行下沉氣流，人在這種環境下，應該覺心境開闊、心爽朗才對。

可他為什麼會心裡發悶呢？這明明是低氣才會有的癥狀啊。

——學神鍾可同學能在高考考場上所向披靡，可惜在考場上，一問三不知啊。

第二十六章

鍾可守在教師辦公室門口， 手裡拿著錯題本。

錯題本是每個考生必備的學習工， 老師鼓勵大家把考卷上的錯誤題目抄寫下來， 時不時複習就可以查補缺。

為學神，鍾可實在沒什麼錯題，別人一個月就能積攢一本， 鍾可一學年都攢不了半本。現在他手裡的這個本子， 寥寥幾頁單線紙上寫著幾道「智障型」錯題， 全部是他剛剛胡隨便抄的，copy對象是袁筱，把激的要命， 拽著白芊炫耀了半天， 嚷嚷著「學神居然抄我作業！」

鍾可把手裡的錯題本攥得皺， 他無數次想敲門進去， 卻在手指即將到門板的那一刻放下。

他告訴自己：他只是想問值班老師幾個想不通的問題，「順便」關心一下被批評的楊心躍，「順便的順便」看看那位緋聞男友。

上這麼說，可這三件事的重要順序， 在他心裡剛好是反過來的。

辦公室大門的隔音效果很好， 就算他在門口也聽不到裡面的靜，他心裡焦急， 又不明白這焦急從何而來，繆斯斯提供的報帶來的低氣一直在他心口， 沉重的不過氣。

他正踟躕， 後忽然響起了一個略帶傲慢的聲音。

「鍾可艾？你在這兒做什麼？」

戴麒麟狐疑地著他， 在見到他手裡的錯題本後，出了一個瞭然的表。

「原來學神也有不懂的問題啊？」他舒了口氣，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別不好意思，誰都會犯錯，看看我！老師最喜歡下課追著他問問題的學生了！」

他展示了一下手裡厚厚的錯題本，又看了眼鍾可手裡的小薄本，眼珠一轉，一個念頭湧上心頭：能讓數學拿滿分的學神都做錯的題，肯定是奧數級難度吧？誰說超綱題沒用？高級別的難題如果吃，普通的高考題當然就不在話下了！若是能把學神的錯題本借來看看的話……

想到這裡，他殷勤示好：「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幫你問也可以！」

「啊？不用不用……」鍾可趕忙把本子往後藏，這些錯題都是從袁筱那裡抄來的，袁筱的水平用「學渣」來形容都是侮辱學渣，數學滿分150分，就能拿到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