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這次,語文作文的主題是「永不言棄」。
這個題目楊心躍以前背過,按理說只要甩出一篇背好的議論文就可以了,那篇議論文請人專門改過,夾敘夾議,正反論述,用的是某家上市公司起死回生的例子,只要老老實實默寫下來,滿分60分至能拿到52分以上,若是老師手「松」一些,分也完全有可能。
可是……
在落筆時,楊心躍停住了。
寄於理、引起共鳴……那些倒背如流的作文範文,雖然規整漂亮,但自己都不到一丁點,怎麼可能拿去閱卷老師呢?
而且,的目標是踏育新聞系,為一名優秀的新聞工作者。難道未來每篇報導都要照搬模板,在空的句子裡「填空」,寫出一篇篇流水線般的新聞報導嗎?
明明育比賽是最激人心、最能讓人熱沸騰的,希每個閱讀到文字的人,都能從中到那種澎湃的力量。
從現在開始,必須扔下那些俗套的模板,努力鍛鍊自己的筆力。
至於「永不言棄」如何和育比賽相結合……
楊心躍用餘瞥了眼旁的男孩,一個大膽的念頭油然而生。
不如,就把鍾可寫進的作文里吧。
第三十一章 期中考試(下)
兩個半小時的考試時間轉瞬即過。
象徵著卷的鈴聲響起, 兩位老師走下講臺, 開始逐一收起學生手裡的試卷。有人想「渾水魚」,趁著四下凌時抄上兩筆,可惜就算抄到了,也只是騙人騙己的把戲。
上午只考語文一科,大家了卷, 立即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討論試題。
這次考試因為是八所市重點聯考,難度很大, 那篇古文閱讀考糊了一片, 就連戴麒麟都神蔫蔫的, 他鬼鬼祟祟地打量了鍾可幾眼, 像是想從鍾可的表上看看他考的怎麼樣。
和心懷鬼胎的小眼鏡兒相比, 楊心躍沒那麼多心思。
竄到鍾可旁,大大方方地晃起右手, 掌心裡仿佛還有「雎鳩」二字的刻痕:「謝啦, 要不是你,我那兩分肯定拿不到了。」
鍾可眼神暖暖,也想到了開考前兩人的溫互:「也是你運氣好, 補上的疏恰好是考點。」他嘆口氣,搖搖頭, 「不過這次的考題難度真是太大了,語文一直是我的『瘸』科目, 這次估計要上130分很難了。」
「鍾大神, 你要是『瘸』, 那我就是『斷』了!」前排的袁筱哀嚎一聲,頭上兩長長的麻花辮無打采的垂下來,看向楊心躍,「你怎麼樣?」
楊心躍知道不該在考砸的朋友面前炫耀,可還是沒忍住讓角上揚:「嘿嘿嘿,這次古文閱讀我以前做過,作文也寫的特別順!」
把鍾可寫進了的作文里,用的正是鍾可和大北切磋的例子。鍾可這個只練了十分鐘擊劍的人,是憑藉自己的智慧與知識,在屢戰屢敗的況下,最終驚險取得了一分——難道這還不算是「永不言棄」嗎?連草稿大綱都沒打,那些文字自如的從筆尖里流淌出來,寫的激澎湃,熱沸騰,仿佛真的飛到了賽場旁,連自己都被深深了!
……不過嘛,這件事暫時要保,等到績出來了,再告訴鍾可。
說自己考得好,自然引起了袁筱的滿滿嫉妒,袁筱追著打鬧,說要狠狠敲一頓,食堂小炒可不行,必須去外面吃大餐才好。
楊心躍毫不留的揭短:「你明明昨天才說要減的!」
袁筱氣得哇哇大,直接撲到楊心躍上,兩隻手拉住的臉頰,兩手同時往外拽,把的瓜子臉直接拽了小圓餅。楊心躍也不甘示弱,使出一招黑虎掏心,和袁筱打得灰煙四起,他們倆就像是橘貓與獵狗,後者一勁,前者一膘,誰也奈何不了誰。
鍾可笑著看倆打鬧,他眼裡的濾鏡真是太重啦,就算楊心躍被人捅鼻孔、眼皮、揪耳朵、拽臉頰,他都覺得周繞滿了煙霧,出場自帶浪漫音效,一舉一全部變了慢作,可的不得了。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笨拙的影緩緩走到他邊,材中等偏胖,略帶皺紋的臉上掛著樸實的笑容:「鍾可艾,你現在方便嗎?我這裡有道題不太懂……」
「方便方便。」鍾可很客氣地站起來,「白阿姨,您坐吧。」
「不用,我就是過來問兩道數學題。」白慧娟趕忙把手裡的習題冊推到了鍾可的桌上。是班裡年紀最大的「同學」,大家都直接白阿姨,因為年紀差距太大,和班裡的學生實在沒有共同話題,向來獨來獨往,存在稀薄,完全被邊緣化了。
雖然白慧娟已經放下課本幾十年了,可是十分刻苦,是走讀生,每天都跟著大家一起上晚自習,幾位老師都很照顧,班主任也誇踏實。
這是第一次向鍾可提問,鍾可自然是不吝賜教。
只是……
鍾可看了看手裡的練習冊,這練習冊上的字跡有些稚,實在不像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會寫出來的。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忘掉了。
白慧娟的問題沒什麼難度,的思路走偏了方向,解題步驟倒是很嚴謹。鍾可怕記不住,乾脆把正確的思路寫在了草稿紙上,工工整整抄了半頁紙。白慧娟連連道謝,搞得鍾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