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鼠災事件,楊爸爸楊媽媽信了八,就是因為楊心躍這個「有主意自己拿」的格。肯定是主衝上去打老鼠的,肯定是進醫院決定瞞爸媽的!
楊爸爸被自己腦補的故事刺激的熱淚盈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結果進了校園,發現一切風平浪靜,書聲瑯瑯,老師在講臺上認真傳授知識,本沒有好萊塢大片裡那種斷壁殘垣的慘狀。
楊爸爸:「……」
不僅他懵了,其他幾位聞訊趕來的家長也懵了。
班主任迎上來,他一早上工作忙,直到剛剛才看到群里家長們的議論,他趕忙在群里解釋了一下實際況,可仍然有幾名家長趕到學校,打著「眼見為實」的想法。
班主任出來迎接這些家長,面帶笑容,殷勤地帶他們依次參觀起校園——第一站就是食堂。
經過昨天的人鼠大戰,整個食堂都被封鎖了。校方從外面請了專業的除鼠大隊,對整個食堂頂棚做無死角的清潔。其實原本京英復讀的食堂衛生就很不錯,也是拿了衛生許可證的,可誰能想到會有老鼠藏在大家的腦袋頂上呢?
一場徹底的清潔耗時不長,但是為了保證斬草除,最近一個月學校食堂都會關停。在此期間,所有學生的一日四餐將由合作的餐飲公司提供,這個錢自然由學校方面負責。
如果有考生因為老鼠影響心,學校的心理老師也會給孩子們疏導。可以說,對於這場意外,學校已經拿出了所有的誠意。
傷的兩位同學已經去醫院包紮過,至於楊心躍更是毫髮無傷。神經的要命,好吃好睡,昨晚還突發奇想要吃袋鼠。
楊爸爸本來怒氣沖沖想要來找茬,給兒好好出口氣,可他四轉轉,發現連個可以挑錯的地方都沒有。
幾位家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戴麒麟的媽媽,一位型矮胖的中年婦人開口了。
「我家麒麟從小沒磕過沒過,這回了這麼大的委屈,他沒跟我們提過一。要不是早上看了群里的討論,我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老師和孩子們說過什麼了,不讓他告訴我們家長啊?」哪裡知道,戴麒麟之所以沒把這件事告訴家長,那是因為他把這件事視為「英雄救」,單方面認為這是他和繆神之間的「小」,若是告訴家長了,那像什麼話嘛!
在旁,鍾爸爸眼睛裡也出一些疑慮:鍾可是走讀生,昨天回家後,右手食指有點紅,他只說是燙傷,沒說中午差點被老鼠咬到的事。這究竟是孩子不願意讓家長擔心才不說,還是老師們下令讓孩子們「封口」呢?
班主任見家長們都仍然不放心,一咬牙:「這樣吧,都說眼見為實,不如我帶幾位去教室看看?不過現在還沒到課間休息時間,大家腳步輕些,在後門玻璃那裡看,不要影響老師上課。」
於是一群人又烏泱烏泱的走向了教室。
鍾爸爸和楊爸爸發揮紳士神,讓其他幾位學生媽媽們先看完了,才一起湊上去,著明玻璃往裡瞅。
期中考試之後,班裡學生都換了座位,這件事家長們都知道。如今鍾可和楊心躍兩人「拆夥」了,一個坐在第三排,一個坐在最後一排,遠遠隔開,沒有傳紙條、沒有眉弄眼,倆人老老實實的埋頭做筆記,乖極了。
見狀,楊爸爸放心了——早的苗頭要不得!把兩個小傢伙分開,安心學習才是正經事。就像後排黑板上寫得那樣:「爭分奪秒、備戰高考」,現在已經十二月中旬了,剩下這半年躍躍絕對不能為學習以外的事分心。
也是巧了,他們在後門「窺」了一會兒,居然趕上了下課。
現在的下課鈴早就不是他們那個年代古板的「叮鈴鈴」,而是輕鬆活潑的流行音樂,瞬間打破了原本沉悶的學習氣氛。
就在下課鈴響起的那一秒,楊心躍從座位上一躍而起,抓起筆記本就往最後一排竄去。
至於坐在最後一排的鐘可呢,則是飛快把書桌上的筆記本收進桌兜,扔下筆,高舉起被燙傷的右手食指,像是舉著一顆避雷針。
楊心躍邀功似的把筆記本送到男孩面前:「鍾可鍾可!這是這節課的筆記,你不用擔心,我把老師說的容都記下來了!」
鍾可的演技飆到巔峰:「謝謝你心躍,要是沒有你幫我做筆記,這節課老師講的知識點我都記不住。」
楊心躍尾搖啊搖啊,渾然忘了鍾可只是手指燙傷,而不是手指骨折……
楊爸爸:「……」
鍾爸爸:「……楊先生,我現在有個大膽的猜測,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楊爸爸:「別講,我不樂意聽。」
——難不這倆孩子上裝了磁極了?要不然怎麼一下課,倆人就往一起湊呢?
趁著課間休息時間,其他家長們都進教室看孩子去了,唯有鍾爸爸和楊爸爸留在教室外,隔著後門玻璃,看著兩家小朋友「親無間」的影。
班主任站在他們後,輕輕咳嗽了一聲:「兩位……要是不急著上班的話,去我辦公室聊聊?」
鍾爸爸和楊爸爸下意識問:「聊什麼?」
班主任向教室的方向側了側頭,用一種地下黨員接頭般的聲音小聲說:「咳,就聊聊鍾可艾同學和楊心躍同學的早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