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腳不由自主地跺著地,用一種足以去拍節目的語氣稱讚道:「太好吃啦!」
旁邊桌子上,孤零零一個人吃著午飯的戴麒麟哼了聲,怪氣地說:「一個生居然這麼能吃,以後誰養得起啊。」
結果呢,楊心躍沒理他,白芊沒理他,袁筱也沒理他。
只有鍾可理他了。
鍾可細嚼慢咽的吞下裡的東西,然後轉過頭去,看向賤的小眼鏡兒。
他問:「戴麒麟,你聽說過『恩格爾係數』嗎?」
這個概念並未出現他們所學的高中知識里,但是作為「學神」,鍾可在刷外省文綜試卷時,見過好幾次這個概念。
恩格爾係數由食支出金額在總支出金額中所占的比重來最後決定,恩格爾係數達59%以上為貧困,50-59%為溫飽,40-50%為小康,30-40%為相對富裕,低於30%為最富裕。打個比方,如果一名白領稅後收8000元,每個月花在吃喝上的消費是3000元,那麼的恩格爾係數就是3000÷8000,即為37.5%,打到了相對富裕階段。
在座的其他人沒有聽過恩格爾係數,但戴麒麟為學霸,也是聽說過這個概念的。
戴麒麟:「……聽,聽說過啊。怎麼了?」
鍾可指了指他們手中的盒飯:「這個盒飯市面上20塊錢一盒,楊心躍消耗大,就算一天能吃6盒,這就是120塊錢。」
「然,然後呢?」
「只要我保持現在的績,以700分以上的績考燕京大學的法律系,你說會有多家長想請我給孩子當家教?」
「……」
「現在一對一家教,至三百塊錢一小時,一個周末算六節課,那一個月就是七千兩百塊錢。」
「……」
「我高中的時候每年就能拿五千元獎學金,我想大學各種獎學金加起來,至要再多個零吧?」
「……」
鍾可平時話、人又悶,還不就臉紅,乍然看上去,他就像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里的秀才。
可實際上呢,文化人才是最不好惹的呢。
他慢悠悠吐出了這一串話,每個字都擲地有聲。他即沒有生氣、沒有激,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做了一道數學題,把正確答案甩到了戴麒麟臉上。
鍾可說:「綜上所述,我有信心,把恩格爾係數到30%以下。」
這句看似高深的定義,其實藏著一個更通俗、更易懂、跟直白的意思。
——「我養得起。」
袁筱腦子轉不過來,沒聽懂,一臉懵的問白芊:「學神說什麼呢?」
白芊倒是聽懂了,抬手點了點袁筱的圓臉頰:「行了,吃你的飯吧。」
至於楊心躍嘛……
已經窘到把整張臉都埋進飯盒裡了,往裡刨著飯,思維早就不知道奔向了哪裡:大學生做家教那麼辛苦,又不能旱澇保收,若是恩格爾係數降不下來的話,其實可以吃一盒飯的!
※
午休時間很快結束,鍾可看到桌上堆砌的飯盒,自告勇去扔垃圾。只是他一個人拿不了六個盒飯,他眼的瞅著楊心躍,明顯不想放棄這零星和楊心躍獨的機會。
楊心躍現在腦袋裡還回想著恩格爾係數公式,哪裡好意思同他走在一起。生怕安在腳底的磁鐵不控制,又把吸到鍾可邊。
正愁沒藉口拒絕,袁筱突然挽住了的胳臂。
袁筱揚起蘋果臉:「咱們四個人,我和心躍負責桌子,就麻煩班草你和芊芊去扔垃圾啦。」
鍾可:「……」
他總不好拒絕,只能順了袁筱的意思,和白芊一人拿了三個剩飯盒,走出了教室。
在課桌上吃飯,面不了在桌上留下些菜湯,楊心躍掏出紙巾細細著,袁筱在旁猶豫了幾秒,忽然湊了過來。
「心躍老鐵,我有事要和你說……」袁筱聲音得很低。
楊心躍剛開始沒把的異常放進心裡:「什麼事?」
袁筱:「我聽七仙們說,洗房鬧鬼,你這幾天每個晚上都要起夜好幾次,去洗房抓鬼?」
楊心躍點點頭:「這事你也知道啦?你要保,我不想造班裡的恐慌。」現在洗房鬧鬼的事還沒傳出去,若是傳出去了,肯定人心浮、大家都會無意學習了。
袁筱一張包子臉皺起來,猶豫好半天,終於一咬牙一跺腳,拽住了楊心躍的袖。
「廁所沒有『鬧鬼』。」神神地說,「鬧的……是『人』。」
楊心躍手裡作一停,立即抬頭看向:「筱筱,你也這麼覺得?我就說嘛,這世上哪有鬼啊,肯定是有人在廁所故弄玄虛!」卡蹦卡蹦按響拳頭,咬著牙說,「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在搗鬼,絕對不輕饒!」
袁筱兩隻手無意識的攥了拳頭,一雙手又白又胖,手背上一排小坑:「心躍,如果搗鬼的人……是白芊呢?」
「……!!!」楊心躍大驚,「你說什麼?」
袁筱臉上出一個為難地表,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倒了出來。
「白芊其實績不錯,就是每次大考都會失誤,應該是心理原因造的……你別看白天有說有笑的,但是晚上一回宿舍就沒個笑臉,特別沉。」
袁筱和白芊是同一個宿舍的舍友,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形影不離。袁筱是個無憂無慮的傻大姐,剛開始並沒有注意到白芊的異常,單純以為是白天太累了,所以回宿舍後就沒心思再玩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