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是他,對於平常埋首學習的每個復讀生們來說,能忙裡閒一天,所有人都會好好打扮。
鍾可打量著孩,忽然問:「心躍,你今天……化妝了?」
今天楊心躍也明顯認真打扮過,短短的頭髮紮了一左一右兩個小羊角辮,發圈上各連著一隻小熊,笨拙可。最引人注目的是,楊心躍的雙亮晶晶,覆著一層水潤的,淡淡的,就像是草莓味的冰激凌在上化開了一樣。
「沒有沒有沒有……」楊心躍一聽,渾的髮都要炸起來了。趕忙擺手,額頭上滲出了幾滴汗,頗有些蓋彌彰的味道,「什麼化妝啊,我才不會那麼臭呢。就是、就是塗了一個彩,彩你知道嗎,不是口紅,就是帶的膏,不算化妝的……」
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到後來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這幾個月和繆神住在一起,每天耳濡目染之下,漸漸對化妝升起了一點興趣。可惜在劍道上手腳靈敏,拿起化妝刷睫膏就完全沒了章法,到現在唯一學會的,就是怎麼塗口紅。
今天出門時,悄悄把彩塞進了包包里,見鍾可前,剛剛塗好。砸吧砸吧兒,還是甜的呢。
鍾可打斷的解釋:「很好看。」
「……誒?」
「我說,很好看。」鍾可眼神認真,裡的話更認真,「你皮白,這個很襯你。」
他的誇獎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敷衍,而是有理有據的分析。楊心躍被他誇得直翹尾,抿著,淡的瓣在冰冷的空氣中留下一抹讓人心的弧度。
「好了別說我了!」擺手,左右張著,「你那位神暗對象呢?藏在哪裡了?」
鍾可眼裡的黯淡一閃而過,他手把孩子的腦袋擺正:「別找了,不這兒。」
不在這兒:他心儀的孩沒在他邊,而是在他心裡。
「你不會害了,沒邀請吧?」
「不是。」鍾可隨口編了個理由,「今天有事,確實來不了。」
楊心躍歪頭思索著,今天可是好不容易的節假日,難道那個生早早安排了其他出遊活?
「算了,不來是的損失!鍾可你別沮喪,不在,還有我們陪你!」楊心躍憐憫地他,心地湊到鍾可邊,拉起他的手腕,「快走吧,袁筱們要等急了。」
可一拉,卻沒拉男孩的子。
「……等等。」鍾可震驚地打斷,「你說誰還在?」
「袁筱和白芊啊,人多才熱鬧。」楊心躍玩笑似的揚手錘在鍾可肩膀,「你不會以為就咱們倆人吧,又不是約會。」
「……」
鍾可委屈地想:他真的把它當作單獨約會了啊!!!
楊心躍說:「這邊不是停車不方便嘛,我讓司機停在天橋那邊,自己先跑過來了。司機去前面那個路口調頭了——說曹曹就到,看,他們來了!」
楊心躍的手指筆直指向前方,鍾可順著的視線,向馬路上看去——
——逆著,一輛大型旅行車緩緩開來,宛如一支乘風破浪的主艦,停靠在他們面前。不等車子停穩,車窗便一扇扇打開了,袁筱、白芊、大北、曉楠以及擊劍隊的所有隊員還有七八個陌生的年輕人,同時從車窗里探出了子,向著鍾可熱的招起手來。
那覺宛如文弱書生誤煙花之地,還被老鴇攥著手腕,殷勤的為他介紹著這裡的特人,讓他轉就走都沒可能。
「大北曉楠他們你都認識啦!後面那個是我高中舍友……再後面那個是我高一沒分班時候的同桌……旁邊的是我表弟……對了對了,還有我初中隔壁班班主任的兒子……哦那個啊,那個是我網遊里認識的基友!」
楊心躍挽著他的胳臂,像是拖一隻不願回家的柴犬一樣把他拖向了旅行車:「鍾可,我可把我所有的朋友圈都介紹給你了,你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鍾可:「……特別驚喜,特別意外。(微笑)(微笑)(微笑)」
小孔雀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開屏一次,哪想到他想求偶的人沒看到,反而被園裡的其他圍觀了。
※
鍾可沒有料到,這一車子的「驚喜」「意外」僅僅是今天旅程的起點。
四十分鐘之後,這輛金龍牌旅遊大緩緩駛進了停車上。在車上補好眠的小夥伴們踢踢胳臂,一個挨一個走下車子,跟著「楊導遊」後,走向了遊樂園的大門。
他們這一行三十多個年輕孩子,青春又靚麗,嘰嘰喳喳的聚在一起,實在是太養眼不過了。
他們兩人合用一套雙人套票,一對對兒都找好了小夥伴,唯有鍾可落單了。
鍾可定定神,拿著那套票主來到楊心躍面前,語氣雲淡風輕,提議:「你也是單人,我也單人,乾脆咱倆用一套票吧,還能拿到特別小禮。你手裡多餘的票可以去問問黃牛,今天遊客這麼多,他們肯定樂意收。」
楊心躍立即被他的提議打了,正要答應,後卻傳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悉男聲——
——「心躍,你手裡要是有多餘的票,不如賣給我吧。」
楊心躍渾一震,忙回看去,只見在人群之外,那個意外到來的青年對揚起惡作劇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