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牽手。
攝影師說:擁抱!
兩人就擁抱。
攝影師說:笑一笑!再親一些!
鍾可:「……」
方杜若慢條斯理地問:「怎麼親?」
攝影師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是,還不知道怎麼親?」
方杜若干脆一手摟住鍾可的腰,示意他抬起另一手——兩個人外側的胳臂抬起、彎曲、垂下,指尖相,比了一個又大又丑的心。
半分鐘之後,照片從旁邊的噴墨印表機里噗噗噗的吐出來。照片一式兩份,原本純藍的背景合了遊樂園的夜景,魔幻絢爛地天浮現在他們後。照片上,方杜若笑得雲淡風輕,只是鍾可顯得特別呆滯,好在他值過,是抗住了那副生無可的表。
攝影師把照片遞給他們,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鍾可驚訝地問:「、米花呢?」
攝影師:「今天人多,免費的米花已經送完了。」
「……那氣球也行。」
「氣球是最早送完的——現在就剩下最後一檔的頭箍了,想要嗎,想要的話你倆親一個吧。」
鍾可絕了,他連人都沒有親過,為什麼要親敵啊!
男孩手裡著那張列印出來的照片,遊魂似地飄出了小黑屋。他犧牲了自己,卻沒能完楊心躍給他的「任務」,他心裡沮喪極了,若他是一株多植的話,現在已經枯萎了。
楊心躍是單人票,早早檢完票,在小黑屋的出口等待著他們。
結果迎來的是兩手空空的二人組。
「米花呢?」楊心躍左看右看,「別藏啦!」
「對不起……」鍾可苦惱地說,「工作人員說沒米花了,只給了我們一張照片。」他把那張怪模怪樣的照片送到了孩面前。
楊心躍只瞥了一眼,就笑到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怎麼辦啊,照片裡鍾可的表好蠢啊!像只茫然的兔子,讓人看了就想狠狠欺負他。
鍾可本來臉皮就薄,又被心上人取笑,更耐不住了:「是不是很傻?我還是找個地方扔了吧,太丟臉了。」
「別扔啊!」楊心躍依舊蹲在地上,一邊著笑出來的眼淚,一邊說:「誰讓你沒把你喜歡的孩子帶來呢,要是在這裡的話,你們兩個人拍,那就不丟臉了。」
鍾可默默看了一眼,沒說話。
其實,他差一點,就差一點點,就能和喜歡的孩拍照了。
他正要出聲,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甜膩的香氣——熱騰騰的,帶著烤的黃油的焦香,衝破了冰冷冬日裡的凜冽寒氣,帶來了一讓人食指大的饞意。
楊心躍像只小狗一樣,鼻子了兩下,然後猛地跳了起來:「米花!」
「嗯。」懷中抱著米花的方杜若從鍾可後走出來,手把零食遞出去,「給你買的,小饞鬼,快吃吧。」
楊心躍著的小方哥哥,心中的歡喜伴隨著泛濫的口水,一起突破了極限。
在進小黑屋之前,方杜若就知道楊心躍想吃米花,只是拍完照後他才得知今天的免費份額已經送完了。
於是在鍾可哄楊心躍開心時,方杜若把空間留給他們,自己轉去了旁邊的小吃亭,掏錢買了「不免費」的米花。
當他們面對楊心躍願落空的表,鍾可和方杜若的應對方法截然不同——鍾可向賠禮道歉、哄開心,而方杜若則考慮用其他辦法實現的願。
在這一點上,確實是的方杜若考慮的更周全一些。
鍾可畢竟才18歲,他年輕而簡單。他在同齡人中已經足夠優秀,然而和方杜若做比較,難免顯得略遜一籌。
可年輕從來不是錯。
每個人都會長大,只是有的人慢一些而已。
楊心躍樂滋滋地接過了小方哥哥送來的米花,覺得自己喜歡的小哥哥真是又又又大方又溫,出爪爪抓了一大把米花——又趕忙抖掉了十分之九——最後指尖只了兩朵米花,翹著蘭花指,塞進了里。
一邊甜滋滋的吃,一邊甜滋滋的笑,兩團高原紅升上臉頰,翦水雙瞳里蘊滿了誼:別的姑娘見到心上人,發送的是「秋波」,呢,發送的是「派氣功波」,一波又一波,波波懟到方杜若口上,生怕他看不到。
跟在他們後的白芊都看出來不對勁了,拉拉袁筱,問:「這個『小方哥哥』究竟是什麼人啊?心躍看上去,好……」糾結了半天,看著楊心躍輕聲細語的模樣,沒忍住吐槽,「……好做作。」
這還是那個敢獨戰巨鼠、深更半夜去抓鬼的戰士嗎?這是哪家的小姐魂穿到楊心躍上了?
誰想袁筱也站到了楊心躍的戰線上,雙手抱臉,花癡極了:「管他是誰?你覺不覺得他長得有點像劉O然?氣質像白敬O?笑起來又有點像O寶劍?」
就這一會兒功夫,半個娛樂圈的當紅小哥哥都被強行瓷了。
鍾可低著頭,在旁默默聽著兩個孩子八卦。他平常不關注娛樂圈,那些人名對他來說都很陌生,可是結合們的語境,他能得出一個結論——對於生來講,方杜若真的是一個充滿個人魅力的男人。
他自信、他、他讓人如沐春風……和這樣的方杜若相比,鍾可想,自己又算得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