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

鍾可：「……」

鍾可：「……噗！」

楊心躍被笑得無地自容，恨不得順著電波爬過去，撲到他上，與他同歸於盡好了。

生無可的抓了一頭短髮，用頭髮捂住大半張臉，躲在後面，絕地問他：「是不是特丑？特別像麻辣小龍蝦？」

「不醜。」鍾可咳嗽幾聲，強忍住笑意，努力板住角，只是那雙笑眼出賣了他，「不過這麼看著你，我確實有食慾的。」

第六十章

明明「冬天」， 可楊心躍卻被曬了小火球，每天都要像是烤串塗調料一樣， 在上裹上一層厚厚的蘆薈膠。

從第二天開始， 上被曬傷的地方漸漸轉為一種暗沉的紅棕， 表層皮漸漸褪掉， 渾又又疼，更穿不了服了。

沒辦法，好不容易有了十天寶貴的假期， 楊心躍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別墅里呆著，足不出戶。每天的日常就是西瓜、空調、冰可樂， 這個寒假過得和別人的暑假一樣。

因為在家閒來無事，和鍾可視頻連線的時間也直線上升， 除了吃飯和睡覺以外的時間，幾乎都坐在書桌前，認真學習。的手機一直擺在書桌上， 打開視頻功能同鍾可遠程連線。

兩人也不是時時都在說話， 更多的時候都是埋頭各自做題， 偶爾累了、倦了、煩了， 一抬頭， 見遠隔千里的「戰友」也在為了夢想而鬥，心裡就會升起一種踏實的覺，平所有的焦躁。

屏幕無法阻隔他們之間暗湧的曖昧誼， 反而因為這種從未有過的「距離」，帶來了更多的思念。

鍾可做題速度比楊心躍快， 經常他做完整套題後都檢查完一遍了，楊心躍才剛剛開始讀最後一道題的題干。於是常常出現這樣的形——楊心躍咬著筆帽，專注做題，而鍾可單手托腮，著的發旋發呆。

孩的頭髮和的格一樣，又又直，碎發不安分的從發旋那裡跳出來，糟糟的，特別可。若是在他面前，他一定要手看。

楊心躍終於做完了所有的題，來不及檢查，喜滋滋地抬頭：「鍾可，我做完……喂！」氣鼓鼓，又赧，「你怎麼又在看我啊。」

上那件抹背心只能擋住一半春，出的手臂鎖骨與細腰，全是難看的棕紅，覺得丑得要死，可是鍾可卻總是盯著看。

「……誰說我在看你了？」鍾可最近學會反擊了，「我在看你那邊的。」

「有什麼好看的？」楊心躍回頭看了眼窗外，又轉回來，「熱得要死。」

「總比這邊好。」男孩說，「從昨晚就開始下雪，風像刀子一樣。」

「下雪？！」室外氣溫高達三十度的熱帶地區居民立即興起來，「鍾可鍾可，我要看雪！」

今年北方雪，整個冬天楊心躍只遇到一次悄咪咪的小雪渣，還沒等落到地上呢，就融化了。哪想到跑來海島過冬，北方居然就下雪了！

孩撒起來，央求男孩「帶出去轉轉」。

鍾可本質上是一個宅男，寧可待在家裡也不願冒著天寒地凍出門賞雪，可楊心躍撒的模樣太人啦，眼睛又亮又圓，雙手合十，裡念叨著「拜託拜託～」，鍾可實在抵不住這等攻擊，只能換好外出的服，舉著手機出門踏雪。

天寒地凍，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鍾可一手舉起手機，360度的在雪地里轉著圈，把這片銀裝素裹的天地全部捧到了孩面前。

雪停後，地上、樹上全是蓬鬆的雪層，鍾可找了積雪最厚的地方，一腳踩下去，瞬間出一個大坑。

手機里傳來孩興地聲，這一刻，是真的在他邊。

鍾可被楊心躍支使的團團轉，一會兒去踩雪，一會兒去晃樹，一會兒又去雪球……沒過一會兒，他便玩得渾冒汗，帽子圍巾手套都戴不住了。

恰在此時，有一對老夫妻從他旁經過。

丈夫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有趣，一個人玩雪也能玩得這麼盡心。」

「哪就一個人了？」妻子笑，「你看他舉著手機，一直在和朋友視頻，估計孩子是南方人，從來沒見過雪，讓他替玩雪呢。」

夫妻倆的聲音不大，可路上人又安靜，他們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手機聽筒里。

楊心躍瞬間鬧了個大紅臉，趕快催促鍾可：「回去吧回去吧，別玩了。」「怎麼不玩了？」鍾可停下來，口起伏的速度很快。

楊心躍小聲說：「你沒聽見嗎，人家都把我當做沒見過雪的南方人了！我明明是個北方人，見到雪還這麼興，真是丟臉死了。」

「……」鍾可又是無奈又是好笑，提醒，「剛才那句話的重點，明明不在『南方人』吧？」

「啊？」楊心躍呆滯了。

那位妻子的話在楊心躍腦海里飛速轉了三圈，接著——迅速引。

剛才說了什麼？朋友？！！

楊心躍很想尖，又不出聲來，雙手在空中胡揮舞了好幾下，簡直像是加速八倍的默劇表演，忽然「啪」一聲掛掉了視頻電話。

鍾可著漆黑一片的手機屏幕：「……」

千里之外，楊心躍扣下手機，一頭栽倒在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