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你不準再嘲笑我啦！我的拖鞋你不準笑，我的重你也不準笑！」

「你給我、給我老實點！你，你要是不乖的話，我就再也不和你全天下最最最最最最最好了！」

孩的聲音飄忽不定，一會兒近、一會兒遠，還伴有間歇的傻笑，所講的容前言不搭後語，完全沒有邏輯。

鍾可被從睡夢中喚醒，稀里糊塗地聽講了這麼一大串七八糟的容，若是換上旁人，早就生氣了。然而鍾可不僅沒覺得煩躁，反而被這串顛三倒四的話弄得心正好，越聽越覺得有趣。

孩口口聲聲說他可，但實際可的人明明是啊。

鍾可坐起，為了不打擾隔壁房間的爸爸，他手掌攏在麥克風旁，小聲問：「心躍，你是喝酒了嗎？」

「喝、喝什麼酒！我喝的是飲料，橙，橙子味的……」

說到這裡，打了個不大不小的酒嗝。明明隔著聽筒，鍾可仿佛聞到了那橙子特有的甜爽味道，每一瓣都那麼多。

楊心躍有「翻牆」的黑歷史，鍾可怕大晚上從宿舍溜出去喝酒，忙問：「你在哪裡？邊還有其他人嗎？在酒吧還是……」說著，他就要下地。「不在酒吧……我，我在哪？我在繆斯斯旁邊……」

「那繆斯斯在那裡？」

「繆斯斯在袁筱旁邊……」

「……那袁筱在你旁邊？」

「沒、沒有……袁筱……袁筱在白芊旁邊……」

鍾可哭笑不得，不過聽說了這麼一長串人名，他放下心來：楊心躍總不可能帶這麼多人去酒吧買醉，最有可能的就是四個生在宿舍喝酒。

這個丫頭，可真人不省心。

他正要再安幾句，勸早點回宿舍睡覺，明天還要上學，誰料楊心躍突然加大音量，衝著聽筒醉醺醺大吼一聲——「鍾可！你給我聽好了！咱們一定要考上燕京大學！然後——」

「然後？」

然後，楊心躍就醉倒在手機旁，人事不知了。

聽筒里傳來孩綿長的呼吸聲，過了幾分鐘，又變了有節奏的小呼嚕。

鍾可坐在黑暗的房間裡，耳畔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只覺得心中一片。

「然後」——

男孩知道，他說的話不會聽到。

「心躍，然後在一起，好不好？」

※

黑暗裡，白芊睜開眼，借著窗簾里出的晨，看清了屋裡的環境。

小小的宿舍里瀰漫著一酒氣，繆斯斯倒在床上，即使醉酒，那張臉依舊若九天仙子。

袁筱上半趴在床上，下半倒在地上，睡的臉頰紅撲撲，口水淌了一臉。

楊心躍睡得最誇張，四肢大開，腦門上頂著一隻手機，隨著一吸一呼，手機上下晃，卻微妙的保持著平衡。

白芊看看滿地狼藉，額頭，扶著床頭櫃站了起來。

昨晚是坐著睡著的，別看果味啤酒味道好喝，其實度數遠比一般啤酒高多了。幾個生不知不覺就喝多了，結果連殘局都沒來得及收拾，便醉了滿地。

因為雙蜷了一宿，兩隻腳又腫又麻，適應了好久，才終於站了起來，結果一邁步，差點栽倒在楊心躍上。

趕忙穩住子，使勁跺跺腳，就這樣晃晃悠悠的過了地上的楊心躍。

短短幾步路走的異常艱難，過了好幾分鐘，才終於站到了書桌前。

與馬大哈袁筱不同，白芊的書桌收拾的井然有序，課本、練習冊、擺設、文，一一擺在他們應該在的位置上，可以一眼看清。

白芊閉上眼睛，晃晃腦袋，想要把腦海里翻湧的黑霧下。然而那黑霧卻如影隨形，只會一次又一次的撲上來，撕咬，從到心靈。

績……家庭……朋友……未來……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化為了那吃人的黑霧，一口一口的啃咬著。

睜開眼睛，表平靜，眼神猶如一潭死氣沉沉的黑水，沒有可以照進去。

拉開屜，那裡靜靜的躺著幾個塑料大藥瓶，藥瓶的包裝很常見，是考生們慣常吃的那幾種營養品。維生素B、銀杏葉片、葉綠素、魚油……白芊面無表明的擰開藥瓶，每個藥瓶里倒出一片，盛放在手心裡。

以酒代水，白芊把那幾片維生素吞進了肚子裡。

經過一晚上，開封的果啤跑掉氣後，只剩下詭異的酸與辛辣。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我又食言而，更晚了……但是這章字數多啊（！）

第六十九章

party一時爽， 事後悔斷腸。

在啤酒炸趴的第二天，因為過量飲酒， 四個生誰都沒能準時爬起來上課。

班主任文老師還以為們出了什麼事， 來宿管， 拿著備用鑰匙闖進了們寢室。

結果， 人、贓、並、獲！

滿地都是空空的啤酒罐，整個屋裡充斥著酸苦的酒氣，窗簾拉著、裝飾燈亮著、被子凌， 四個生在小小的寢室里，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毫無形象。

班主任氣急敗壞地衝進去，結果剛踏上地毯一步， 只聽「咔嚓」一聲，一骨在他腳下被攆的碎。

宿管：「……」

班主任甩甩腳，又踏出了第二步， 這次聽到的聲音是「滋——噗」， 一袋沒開封的番茄醬被他踩， 紅紅甜甜的醬濺到了他的西裝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