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筱和楊心躍尷尬地站在寢室里，捨不得走，又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麼。

「班長、袁筱，實在不好意思，瞞了你們這麼久。」最終，還是白阿姨先開了口。褪下了上的偽裝後，那慈母的神態終於展現了出來。多說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媽媽何嘗不是兒的保護傘呢？

「沒關係的！」楊心躍頭搖得像撥浪鼓，「其實要道歉的應該是我們，我們和白芊是朋友，可一直傻乎乎的沒注意到的狀態不對，要是我們敏一點，多陪陪，說不定就能緩解的焦慮了。」

「你們已經幫了很多了，芊芊的抑鬱癥是突然加重的，若不是有你們一直把往的地方拉，的病只會更嚴重。」白阿姨說，「那天在課堂上突然發後，緒一直很低落，擔心你們把當作喜怒無常的神經病，一直於聯繫你們。」

「怎麼會呢？！」袁筱立即說，「是我們的朋友，永遠都是！」

白阿姨眼神慈祥，從兩個小姑娘的眼睛裡，清楚地看到了們對兒關心和擔憂。們並沒有在意的失態，只關心什麼時候能夠痊癒，能重新快樂的生活。

楊心躍立即問：「白阿姨，我們能去看看白芊嗎？」

「謝謝你們，但是現在還不方便。」白阿姨說，「現在每天都要去心理醫生那裡做診療，等病緩解後，我會請你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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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的最後這段時間，過得極快，當二模結束後，天氣已經炎熱到需要穿短短袖了。

楊心躍的績非常穩定，誰能想到，一年前還是個普普通通的育特長生，拼死拼活才能考個二本。如今已經是燕京大學的準新生，這可是宗耀祖的大事件啦！

楊爸爸開心地不得了，第一時間把兒的績發到了朋友圈裡，本沒有選擇分組——沒錯，他就是要向所有人炫耀，炫耀自己兒績有多好！

兒的考卷剛一發出去，楊爸爸的這條朋友圈就收穫了幾十個贊。

楊媽媽笑話他：「真虛榮嘞。」

「男人虛榮一點怎麼了？我家躍躍全天下最乖，羨慕死那些花錢給孩子買文憑的大老。」楊爸爸哼了聲。

楊爸爸是生意人，平常際的也多是圈老闆。但老闆和老闆之間，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有人在得知楊爸爸膝下只有一個千金兒後，暗示他再討個「小老婆」，生個兒子。後來得知兒是擊劍運員，又背地裡嘲諷他兒沒有「孩子的樣子」，未來招婿都招不到。等到楊心躍決定復讀後，那些風言風語就更多了，問他是不是生意出了問題，怎麼不給兒買個文憑，或者直接送出國鍍金也蠻好的嘛。

楊爸爸表面上懶得搭理他們，其實他可記仇了，他把那些賤的傢伙一個個記到仇恨小本本上，然後把楊心躍的每一次進步都甩到他們臉上，那種打臉的快·。

上次楊心躍上報紙、拿到見義勇為獎章，就讓楊爸爸足足吹噓了半個月，這次二模績這麼優秀，足夠楊爸爸一直吹到高考那天啦。

楊媽媽拿過老公的手機，翻起他的朋友圈來，想看看都有誰送上了祝福。

唔……做建材的王老闆、做櫥櫃的張老闆、做餐飲的黃老闆、做家電的馮老闆……「呦，這個『鍾吾妻』是誰？他說：『心躍是一個很踏實用功的孩子，一分努力一分收穫，祝福在高考考場上旗開得勝』。這人還會說話的嘛。」楊媽媽指著一個人名問。

那人的頭像是一張模糊的全家福，照片已經有些年頭了，一對恩的年輕男依偎在一起，懷裡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

「哦，他啊。」楊爸爸表複雜，「這是鍾可艾的父親，他人三年前就去世了，聽說是腺癌晚期。」

上學期家長會後，班主任就建了個家長群，把所有家長拉到了一起。楊爸爸和鍾爸爸也加上了好友——只是因為兩個小朋友疑似早的事，小氣的楊爸爸沒和對方說過一句話。

楊媽媽嘆：「妻子走了三年了，還不忘，真是個癡男人。」

很多時候，這世道都是偏向男人的。男人喪妻後，多得是人給鰥夫介紹新老婆，男人不到一年就再婚的案例比比皆是。反之妻子守寡後短時間再婚的機率，就很小了。

楊媽媽又說：「家庭教育很重要，孩子其實是家長行為的投影。如果家長一方出軌，孩子可能會對產生懷疑；若是長在充滿的環境下，孩子就會對堅定不移。」

打個比方，就像《天龍八部》里，段正淳是個惜花花的花花公子，段譽耳濡目染之下，每當他遇到孩子，總是會見一個一個。

楊爸爸和夫妻多年，聽突然挑起這麼一個話題，立即警惕起來：「老婆，你在暗示什麼？」

「我哪裡在暗示啦，我這是在明示！」楊媽媽坦然道，「我覺得鍾可艾小同學給躍躍當男朋友不錯，你覺得呢？」

「……這個話題打住！老子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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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模結束後，楊心躍終於等到了白阿姨的電話。

「班長，謝謝你前幾天把二模試卷送過來，我掐著時間讓芊芊做了，又對照網上的答案自己判卷，這次考得很穩，績沒有落下。」白阿姨欣喜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