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柏點點頭,沒有追問下去,他宛若相信神般無條地件信任姜梨。
方才說到天族,他似是想到了什麼,語氣凝重,“公主,前些時日天後來尋過我,那幫忘本的......的意思是讓烏羽族同他們一起弒神。”
烏羽族向來是最忠誠於神的,萬柏也不例外。
說起這件事,他素來三眼一板的臉上出現了裂痕,眼中洋溢出怒意。
神消失後,天族對三界的管轄愈來愈廣,漸漸地,他們不再滿足做執權者,而是想做掌權者。
虎落平被犬欺,他們得知神的虛弱,想要趁此奪取神力,從此掌握力量,改天換地,或者說他們最想得到的神力是永生。
“我同周旋許久,”他像是說著奇恥大辱般,臉漲得通紅,強忍怒氣道,“後來,以為烏羽族有這個意願後終於走了。”
萬柏期冀地看向姜梨,烏羽族可以為神做任何事,這是每個烏羽刻在骨子裡的信仰。
他知道姜梨有自己的計劃,但委實忍不了神被侮辱,比起與天族虛與委蛇,萬柏更希能直接和他們撕破臉。
素淨的臉沒什麼表,晃了晃茶杯,合上茶蓋,斂眼道:“時機差不多了。族長你看吧,尋個由頭找來蔣朝越,也該把不屬於他的東西全都取回來了。”
“如此說來,”萬柏敲了敲桌子,思忖道,“過幾日是姝兒的人禮,或許可以作為一個契機。”
“都可。”
本來姜梨想再過些時日,但眼前的事態發展遠超預期,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決定還是早日理為好。
說完後,便告辭,離開了,迎面上萬漣姝。
奇怪的是,萬漣姝不再是往常那般看不順眼的樣子,反而很平靜,神中帶著說不上的複雜。
見到姜梨,微微蠕,卻什麼也沒說。
就好像一下子長大了。
想到族長剛剛提到過幾日就是的年禮,姜梨瞭然。
其實先前萬漣姝的針對,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還是個小孩子,也沒什麼壞心思,都是小打小鬧。
頓了頓後,姜梨從袖中拿出一個通冰的手鐲,這是用極冰之地的冰種做的,因為稀而十分珍貴,裡面蘊含強大的能量,可以去除世間大部分熱毒,當然更重要的是它的樣式簡約漂亮,很適合萬漣姝的風格。
拿出檀香木的盒子,把手鐲放了進去,如蔥的纖縴手指晃了晃,遞了過去。
“生辰禮。”
姜梨表平淡,談不上親近也談不上討厭,看就像看小輩一般。
萬漣姝下意識地接過,張了張,半晌才吐出話來,“謝謝。”
說完後,似是不太習慣,撇開眼,低頭匆匆走進萬柏的。
......
下午,烏羽族的宴請帖子被送到了蔣朝越那裡。
看見這個請帖,蔣朝越陡然想起姜梨來。
這些日子,如果不是這個帖子,他都快把姜梨拋之腦後了。
固然他,但不好掌控,著實不夠可,哪像牟。
如今,他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牟上。
誠然,牟有著邊塞郎火烈直爽的格,但是一個凡人。
凡人怎麼可能斗得過仙。
每日對的逗弄已經為蔣朝越的一種例行樂趣,每當看到慘白著一張小臉,他便能從上得到了一種無法從姜梨上得到的快。
現在,他把牟幻化了年時的那隻白狐模樣,圈在懷裡,指腹慢慢地著額心的紅。
白狐小小地蜷一團,在他的懷抱里止不住的抖。
不聽管教,只要尋到機會便齜牙咧,出利爪和亮牙,拼命地掙扎。
蔣朝越也不氣惱,神自若,慢條斯理地著銀白的髮,“還是狐貍的樣子更適合你,但是有點頑皮了。”
“牟,你不該是這樣的。”男子低沉的聲音傳到白狐茸茸的耳里,氣得炸,用小尖牙使勁地撕咬著他的手指,像是要啃下一塊來。
寬舒的笑聲從頭頂傳來,咬了半天,指上連一點皮外傷都沒有,白狐氣吁吁地鬆開了口,絕的被他抱住,宛如一個漂亮緻的擺件般,毫無生氣地一不。
見此,蔣朝越稍稍鬆手,假裝不經意般地出一個破綻來,下一秒,白狐猛地從他懷中逃出,跑到桌後,兩顆瑪瑙般的黑珠子紋不,戒備地著他。
原來,剛才也是裝的,尚未真的死心。
蔣朝越一,靈的眼珠驚疑地來,爪子在半空晃了兩下,似是威脅著他不許過來。
兩白從空中飄飄然地落下,狐貍全沒有一雜,順的,有銀閃過。
男人笑得更為愉悅,倒不在靠近了,他頗為欣賞牟這種永不氣餒的生機。
若是獵一遭挫折便心灰意冷地等死,那還有什麼意思?
眼看天不早了,他不再玩弄,悠悠然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對白狐惡狠狠地眼神視若無睹,走出門外。
半個時辰後,幻解除,白狐消失,牟出現在椅子上,趴在桌上,發白,發抖地抱住胳膊。
*
幾日後,烏羽族擺起仙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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