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瑩剔的綠墜化為半掌大的利劍，握住底部，直直地神的膛。

綠點迸飛，那是神的鮮，起初只是一滴滴，後來一汩汩地從傷口噴出。

祂愕然地著姜梨。

的眼眸宛若融在水裡的花骨朵，溫脈脈地微笑，一手托住倒下的神，半膝跪地，另只手支撐著。

“為什麼？”綠暈越來越多，神面無表，祂只是困，歪頭道，“我死了，你也會死。”

姜梨沒有回答，半咬著，抓住綠墜化的小劍，用力地旋轉，挖掉了一大塊。

畫面並不腥，那些都化為點點綠，神的膛空地缺了一塊。

神躺在的懷裡，悶哼一聲，眼神漠然：“你不痛嗎？”

姜梨已然冷汗泠泠，的手幾乎握不住綠劍，深紅的從口溢出，和紅融為一。

很快，姜梨也支撐不住了，後退兩步，倒在旁邊，黑髮散，遮落在的鎖骨上，落在紅上，落在地上。

“你殺不掉我的。”

神淡漠地道，祂顯然也是痛的，但比起痛，祂更好奇姜梨的行為。

“我們一起去偌大的外面不好嗎？那裡沒有時間沒有病痛，只有無盡的黑夜。”

神逐字逐句地道，地盯著的側臉，試圖在的臉上找到某種緒。

姜梨沒有說話，皺眉捂著口，幾乎咬碎一口皓齒，此刻的神有多痛，就有多痛。

許久後，才平復息，緩緩道：“萬千生靈怎麼辦？”

神沉默。

“我問你，他們怎麼辦？”

“還有，把障眼法去掉。”

的聲音強至極。

頃刻間，無數綠暈染上點點黑斑，原來如夢似幻的場景變得鬱起來。

原本百姓若若現的歡唱變了撕心裂肺般驚恐的聲，那些漂亮代表著神跡的黑點落到皮上變了一塊塊洗不去的醜惡黑斑。

而先前搶奪綠點的魚翻著肚皮飄到了海面。

神低低地笑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們的生命本就是我賦予的，現在剝奪又如何？”

姜梨忽地笑了，“是啊，就算剝奪又如何。”

的指尖著一枚綠意盎然的仙丹，亦是說半個神丹。

扭過頭，平靜地看向神，最後在祂微微放大的瞳孔下輕輕地碾碎。

神丹化為乾淨的綠沫，隨風飄去，那些綠帶著潤澤，和地拂去凡人上的黑斑，吞沒先前那些泛著黑的綠點，然後繼續飄著，飄到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姜梨匍匐地靠近神，脖頸上的金綠花在飛速黯淡枯萎。

的作越來越遲緩，唯有那雙眼像是有火在燃燒般，亮得驚心魄。

神了，似是想借著僅剩的力量奪回這一切。

姜梨一把扯住神的腳踝，抱住祂，最後趴在祂的口，用綠劍刺進了神的右肩胛骨，把祂狠狠釘在原地。

姜梨含笑，同時死死地按住神的左臂，不讓祂掙扎。

猛然抬頭，那張麗的面容上沾染著無盡的綠，那是旺盛的綠，有生命力的綠，一頭直順的黑髮落在腰間，與神碧玉般的綠髮親熱地纏繞在一起。

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睡吧。”

在雨聲中，的嗓音微不可聞。

神的眼眸一點點灰淡，被在下的頭髮失去了澤，空氣中浮飛舞的綠點不控制，隨著本能融進萬里。

姜梨沉沉地鬆一口氣，累極了，冷得像是一塊冰，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上，引起陣陣寒。

合上眼，睫輕抖。

姜梨知道，將陷無盡的黑夜裡，這一次閉眼就再也不會醒了。

突然很想睜眼一次，一崖頂，是不是有一個人仍站在那裡。

但太困了。

就在意識沉淪的同時，一溫的水包裹住，暖意在四肢遊走，最後匯聚到空落落的丹田。

在這樣的溫暖中，睡著了。

第44章 大結局下mdot;終章

這場雨連下了一個月。

大雨滂沱, 帶著一種勢必要洗刷一切罪惡的氣勢。

姜梨驀地睜眼。

大腦尚未清醒，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下是一張的床，下意識了腹部, 裡面暖洋洋的, 那顆碎的神丹修復了, 完好無損得宛若一場夢。

姜梨坐起, 的杏眼水潤，帶著剛睡醒的朦朧。

即刻, 的眼神便恢復了清明, 因為一灘水正氣勢洶洶地撲面而來。

姜梨猛地抬手擋住。

那團藍的水被衝擊力彈到了地上，又彈回到了的前。

定睛一看，是那日追逐的藍團，還未等姜梨開口，怒氣沖沖的聲音直傳耳畔, “你這一覺睡得舒服吧？”

著平靜的眸子，藍團眉上挑，黑豆的眼裡滿是慍怒, “你可知......, ”他用力地吸氣吐氣, “你可知萬譚因你捨棄了自己。”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連片角都沒留下來。”

姜梨一瞬間僵住了。

神丹在丹田自發地旋轉，仙力旭旭地流轉在周，如同溫厚的海水。

這是一十分悉的力量, 這力量原本應令到親切，但此刻的姜梨卻很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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