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又一條與祂如出一轍，完全看不出半點區別的太古黑龍，大片大片出現在周圍。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無論朝往哪個方向，到都是。

黑龍何嘗不想用幻象兩個字安，麻痹自己？

祂在第一時間，便將神識擴散了出去，可不論窺探的對象是誰，無一例外，千萬年的修為都是真實存在著的，無法作假。

這絕不是單靠幻二字，能夠做到的事。

而且方才，黑龍已用出全部實力與其中一條太古黑龍戰斗過，是不是幻，祂心里還沒數嗎？

這一眼去，說三四百個自己，無論大小，實力，圣龍脈……沒有例外，全部如同從一個模子里刻畫而出。

崩！黑龍心態大崩！

想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會出現如此離奇，詭異的事。

“你，你到底是誰！又是如何做到這種事的？”黑龍的目回到陳牧上，大聲質問。

陳牧已經懶得與黑龍浪費口舌，抬手間，太古黑龍相繼張開深淵巨口，火焰浪在其中猛烈翻涌。

強烈的死亡之意，席卷著黑龍的心。

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條太古黑龍還好，倘若面對上數百條與自己實力完全一致的太古黑龍復制。

毫無疑問，只有死路一條，只有！

黑龍非常理解陳牧此舉想要表達的意思，在無數道龍炎即將襲來，將自己焦炭化的瞬間。

及時開口，喊話，“服！我服了！”

陳牧五指一握，太古黑龍全部閉上，收斂攻勢。

將要出口的龍炎，被強行熄滅，幾縷火苗從旁的牙齒隙中，飆出，轉瞬即逝，然后是一縷縷黑煙。

“你們圣龍族都喜歡玩這麼極限的嗎？”陳牧打趣問。

“……”龍落平被犬欺，黑龍敢怒不敢言。

“所以，你有多把握能說服整個圣龍族，臣服神庭？”陳牧結束玩笑態度，單刀直的問，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答復。

“一把握也沒有，龍族生來的高傲，不會允許祂們向人族低頭。”黑龍十分肯定地說。

“那你怎麼低頭了？”陳牧一臉認真問。

“……”黑龍話到邊，又強行咽了回去，從未像此刻這般想罵娘。

被人踩在頭上拉屎拉尿，卻只能忍氣吞聲的覺，難，實在太難了！

要早知會發生這種事，他說什麼也不會跑來人族的領地。

純屬作死，主往人槍口上撞。

現在可好，龍沒帶回去，自己這龍臉，還丟盡了。

黑龍很難想象，此事一旦被圣龍一族知曉，自己這面，該如何找補回來？

“你還真是沒用啊。”陳牧嘆息一聲。

“……”黑龍。

并非無話可說，而是有一大堆話憋在心里，卻沒膽量敢說出口。

強者為尊的法則，用在圣龍上，同樣管用。

揮手間，陳牧將那數百條太古黑龍復制，全部放回系統背包當中。

接著，讓天道降下一道誓書，排排上古咒文浮現于黑龍面前。

“你，你想讓我簽誓？”黑龍不可置信地問。

“你覺得，我有多信任你？”陳牧面無表，問。

“……”一句話，懟得黑龍啞口無言。

迫于無奈，只得抬起龍爪，同意簽訂契。

這契一簽，祂將再無法違抗陳牧的命令。

半神再強，也沒法與天道規則對抗。

一旦違反誓容，必將遭天譴，無休無止！

沒有例外？

在陳牧之前，確實沒有。

但，陳牧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定律。

天道實在不想白白給陳牧送經驗，吸取到教訓。

無奈表示：你隨意，高興就好。

“圣龍祖地，貌似只有你們圣龍一族才能開啟？”陳牧問。

“對……”話音剛落，黑龍立即反應過來不對勁，瞪大一雙龍眸，急切問，“等等！你，你該不會真想去圣龍祖地，讓整個龍族，臣服于你吧？”

“有問題？”陳牧反問。

“當然有問題！我與你之間簽訂了契，你要是死了，我也得跟著下地獄。”黑龍不想死，求生強烈。

“像這樣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難道不好嗎？我會回去穩住祂們，繼續維持龍族與人族之間的和平，盡管艱難，但義無反顧！”黑龍主請命。

如今自己的命在陳牧手上握著，實在不敢馬虎，掉以輕心。

“我這個人，不喜歡患，有問題，必須馬上解決。”陳牧駁回黑龍的提議。

“那好，你要作死我不攔著，可你起碼先替我解除契。”黑龍先退一步，希陳牧也能適當做出退讓。

陳牧懶得回答，帶上葉傾城，朝傳送門走去。

“誒！你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行行好，大不了，我與圣龍族徹底斷絕來往，獨自找個地方修，絕不參與你們之間的紛爭。”

黑龍急忙追上，跟個哈狗一樣，苦口婆心地勸說陳牧。

“你這家伙，為圣龍，思想覺悟未免太差了點。”陳牧無語至極。

還以為這家伙是個骨頭，全是裝出來的，這不，暴了。

所謂的強，不過是以為到了柿子。

發現對方沒自己想象中的好對付后，立馬完詮釋，什麼做變臉比翻書還快。

“思想覺悟哪有保命重要？我只想好好活著，那些虛頭腦的東西，誰追求，誰追求。”黑龍極其現實的說。

“你可真是條廢龍。”陳牧嘆息一聲，忽然覺，和黑龍簽訂契，純屬自降格。

這家伙，也就外形上能唬住那些不了解祂心的人。

“您說得對，所以，能和我解除契嗎？”黑龍再次把話題扯了回去，糾纏不休。

見陳牧不說話，繼續苦苦哀求，“作為換條件，我愿和那個家伙一樣，為你們人族的守護，如何？”

陳牧，葉傾城很清楚，黑龍所謂的那家伙，是指青鱗圣龍。

“不如何。”陳牧態度強。

“怎麼這樣？你行行好，放我一馬。”

黑龍注意力全在陳牧上，渾然不知，自己已然出了虛無空間。

“……”

卑微至極的態度，看懵了一眾人，和一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