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假冒
“你覺得顧老面善?”季鐸從來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林喬點頭,“第一次在醫院見到就覺得有點眼,只是一直想不起來,就沒跟你說。”
這倒是的格,季鐸深眸看一眼,并沒有急著問。
兩人還在回去的車上,林喬也沒急著說,只是越對比,就越覺得還真是像。
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等到了家,上了樓,季鐸才低聲問:“像誰?”
“我家隔壁郭燕的表姐。”
林喬也不賣關子,“眉眼睛都很像,尤其是眉,和顧老一樣英氣的立眉。”
“跟你堂哥對象那個郭燕?”季鐸一貫的好記憶力。
“是。”
林喬說,“舅舅家有個獨生,岳華,就住在鎮上,小時候經常來我們村玩。
不過這兩年沒見了,復讀兩屆,考上了大學,村里人都說郭大娘娘家祖墳冒青煙,兩個老實人養出了個大學生。”
其實孩子長那麼英氣的眉還見的,只是原主和對方接不多,穿越后又來了燕都,才會一直沒想起來。
而且顧老和珍也不是特別像,比起顧老,郭燕舅舅家那位岳華姐倒更像珍小時候的照片。
說起來孫秀芝看不上郭燕,倒能看得上這位岳華,可惜過好幾次口風,人家郭燕媽和舅媽理都沒理。
“不過家就住在鎮上,我從小跟郭燕一起長大,沒聽說是抱養的或者撿的。”
“是一直住在你們鎮,還是……”
季鐸剛好在同時開口,話畢和林喬對視一眼,發現他們又想到一塊去了。
好像只要不談他們自己,兩人總有這樣的默契,也不知道是一開始便是如此,還是天長日久相出來的。
最后還是林喬先開的口,比起剛想起來時的興,已經冷靜了很多,“岳華姐的年齡也對不太上,只比我大兩歲,珍比我大三歲。
我也只是覺得像,還得打聽我媽,應該知道岳華姐是不是親生的。”
“那就明天回老宅,給咱媽打個電話。”
季鐸不是拖泥帶水的子,立馬拍板決定。
現在晚了,打過去村辦公室那邊也沒人接,這事也不太適合去隔壁梁旅長家借電話。
第二天周日,兩口子早早就回了老宅,拿著上次查到的號碼直接給劉玉蘭所在的村子撥了一個。
十幾分鐘后,劉玉蘭跑來接了電話,聽聲音還有點。
聽林喬問到岳華,更是意外,“當然是媽親生的,不到一生日的時候我就抱過。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雖然也沒抱太大希,但聽到這個回答,夫妻倆相互對視一眼,還是都沉默下來。
“我就是問問。”
林喬還算冷靜,“岳華姐小時候有沒有走丟過,或是長時間不在家,您有印象嗎?”
既然問了,那就問清楚,把所有的可能都排除,以免有什麼疏。
“沒聽說過啊。”
劉玉蘭顯然并不知,“要是真走丟過,你跟郭燕那麼好,還能一點不知道?”
這林喬還真不知道,畢竟珍丟那年原才五歲,就算有記憶,也肯定不會太多,何況還不是原。
不過劉玉蘭這麼說,看來真不是了,林喬放下電話,沖季鐸搖了搖頭。
季鐸神倒也不見失,“不是就不是,就當排除了一個錯誤答案。”
幫著顧老找了這麼多年,這種況他也
不是沒遇上過,相比上一次希而去失而歸,這次都不算什麼。
倒是徐儷在旁邊聽了一耳朵,怕兩個年輕人難,試著轉移話題,“難得跟你媽打電話,喬喬你要不要多說幾句?(
“我媽那邊也是村里的電話,不好總占著。”
林喬笑著婉拒了。
跟劉玉蘭其實也沒太多好說的,偶爾寫上一封信正好,不過分疏遠,也不用找話題尬聊。
徐儷就沒再說什麼,私底下卻跟老爺子嘀咕:“珍和平這事都快老二的心病了,有人能跟他說說也好。”
“我也沒想到他會和喬喬說這事兒,平時當著他的面,咱們都不太敢提。”
老爺子也嘆氣,“自從平沒了,他這子一天比一天沉,我有時候看著,都怕他鉆了牛角尖,還好他這些年一直正的,沒長歪。”
“所以還是娶了媳婦好。”
徐儷出笑容,“娶了媳婦,人都沒那麼悶了。”
要是能給添個孫子孫就更好了,只是老二跟喬喬顯然都不急,估計還有的等。
這邊岳華的可能被排除了,陳招男那邊就更得抓時間查了。
不過林喬總覺得對方不太像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既然有記憶,之前就沒報案說過自己是被拐的嗎?
就算一個派出所不管,兩個派出所不管,總不能個個派出所都不管吧?
而且說到大家都知道的,對方就能說出來,提到兒時一些舊事,對方就頭傷不記得了。
只不過事關珍能不能找回來,哪怕有一點可能都不能這麼輕易下定論,還得看那邊的調查結果。
很快當地派出所那邊第一個有消息回來,陳招男以前的確報過案,但只說自己被家暴,沒提自己被拐。
但林喬那天問陳招男的時候,卻說自己提到過,當地派出所不管,這次才找的縣公安局。
這兩邊肯定有一方沒說實話,林喬問季鐸:“蘇正那邊就沒再問出點什麼?”
“沒,他把以前照顧過他媽/的一個老阿姨請過去照看了,對方倒沒一開始那麼害怕,只是依舊不說話。”
“父母那邊呢?找到在哪了嗎?”
“也沒。”
季鐸神如常,但顯然對這個進度不太滿意,“我已經人去婆家那個村子打聽了。”
剛說到這,客廳里新裝的電話就響了。
季鐸離得近,手拿起話筒,剛喂了一聲,目就落在了林喬上。
“陳招男說要見我?”直到在蘇正家門口下車,林喬還有些不明所以。
蘇正眉也蹙著,“周是這麼說的,說有話要說,只當面和你說。”
這是來第一晚接的是,也只和說了話,對有了雛鳥節?
林喬并不想自作多,問清楚大致況后,去了西屋,發現里面照比幾天前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屬于的生活用品明顯變多,陳招男上也換上了更厚實的服,顯然被照顧得還不錯。
林喬在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開門見山,“聽說你有話要和我說,是什麼話?”
語氣還是和的,話也和上次一樣,怕對方聽不懂,說得比較緩慢。
陳招男低頭揪了揪角,“對、對不起,我、我上次有些地方沒說實話。”
有些出人意料的代,但想想特地把林喬過來說有話說,好像又不是那麼讓人意外。
林喬就“嗯”了聲,示意自己在聽,神平靜,既沒有驚訝,也沒因這話
出什麼不悅。
陳招男小心覷了眼的臉,聲音更低,“我、我本就不是顧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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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這個也不是,那怎麼知道那麼多信息,就很耐人尋味了,找人的公安都未必知道。
林喬沉了下,商量對方,“我能季鐸和蘇正也進來嗎?人是他們發小的妹妹,他們有權利知道。”
見對方出張,又緩聲道:“就讓他倆在門口聽聽,你不用張,我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
就因為這些人都很講理,一點不像之前遇到那些,陳招男才下定決心和他們說實話。
聽林喬這麼說,點點頭,林喬也就去門外了季鐸和蘇正。
屋里一下子又進來兩個大男人,陳招男眼可見地張起來,還好林喬說話算話,只讓他們停在了門口。
“你是怎麼知道珍的事的,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
林喬依舊坐在離陳招男最近的地方,位置還很巧妙,擋了下后兩個男人。
這讓陳招男放松了不,,我、我也是聽人說的。
我沒孩子,俺男人一直打俺,俺去派出所求了好幾次,也沒人管。
俺又不識字,跑也跑不了。
前陣子俺又被打了,還沒到派出所,就看到俺男人在門口……”
說著說著我就變了俺,話也有些磕,但難得說得并不,幾人還是很快理清楚了經過。
見丈夫就守在派出所,自然不敢再去,正準備繞道去其他地方,就和個男人迎面撞上了。
對方被撞了,本來是要發怒的,見到的臉又收了收,問了幾個問題。
可惜連問幾個,都答不上來,對方就嘆氣,說長這麼像竟然不是,不然也不用遭這罪了。
男人就在派出所門口,都嚇死了,一時也顧不上其他,抓著對方問什麼是不是。
“他就跟俺說了顧珍的況,今年多大,幾歲走丟的,家里都有什麼人。
俺也知道他不一定是啥好人,但俺想,要是俺能到燕都來,俺男人肯定不能追來燕都打俺,就去縣公安局報了案。”
這陳招男還真不傻,知道對方不一定是好人,哪怕聽進去了,找的也是縣公安局。
而且那些信息竟然記得很清楚,愣是糊弄過了那邊的人,被功送來了燕都。
“俺也知道俺這麼干不地道,可俺真沒辦法了,俺其實不是被拐的,就是俺爹俺媽十塊錢賣的。”
陳招男干脆擼起袖子,給幾人看上新舊不一的傷痕,“這都是俺男人和俺婆婆打的,上還有。
俺就是想跑出來,只要你們不把俺送回去,讓俺干啥都行,俺啥活都會干。”
干瘦的手臂上新傷疊舊傷,看著目驚心,季鐸和蘇正禮貌地別開視線,林喬也趕忙幫把袖子放下。
屋靜默許,等陳招男緒稍平,季鐸才轉回視線,“那人的相貌、材、口音,你還記得嗎?”
本以為陳招男能說出個大概的年齡和形就不錯了,沒想到竟然點頭,“記得,口音就是俺娘家那一片的,不然俺也不敢聽他說話。
個子……也就這麼高吧。”
眼睛看了看林喬,“三十來歲,方臉……”
“你等一下,我去拿紙筆。”
蘇正匆匆開門出去,不多久又帶了本子回來。
陳招男一邊描述,他鉛筆一邊在紙上不停,沒多會兒,竟然勾了個大概的畫像出來,“你看是這樣嗎?”
“還要再大點。”
陳招男顯然很是驚訝,但還是又想了想,“他還有點大小眼,左邊眼睛大,右邊眼
睛小。”
蘇正換了張紙,沒多久又勾出一張,“這回呢?”
“這回像多了。”
陳招男實在沒忍住,小聲問了句,“你們燕都人都這麼厲害嗎?”
“那是我厲害,不然你以為我肩上這肩章哪來的?”蘇正拍拍肩,又畫了兩張,總算徹底確定下來。
。
三人回到東屋,把畫像攤在桌面上,蘇正和季鐸全都仔細看了看,確定并不認識。
“那就不是當年那幫人。”
蘇正說,“當年誰去結的案,誰打的老子,老子可記得一清二楚。”
不是那幫,就是燕都這幫了。
看這手法的拙劣,也的確和之前那封信像是同一個人之手。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只搞了這麼一個假的,指顧老找回孫,就不再糾纏當年的事,還是狗急跳墻,準備把珍的信息大量散播出去。
要是后者,一個接一個假貨冒出來,顧老就算不被氣死,也得被累死。
“還他媽真是損。”
蘇正平時嬉皮笑臉的一個人,都忍不住了句。
顧老就剩這麼一個親人,哪怕知道有可能是假的,他們也不可能真不查,萬一錯過了真的,豈不要抱憾終生?
而只要查,就要耗費人力力,還要跟著心、失,以后怕是別想有個安寧日子過了。
季鐸倒還穩得住,“那就當陳招男今天什麼都沒說,假裝去查的信息,私下先查查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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