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霜姑娘臨摹了幾首詩詞後，才道:“薛姨，江南四大才子之一‘虞白’來到我廣凌郡也有數日，邀他相會的青樓子怕是極多，可聽說他與誰相會了?”

自古江、錢二州被稱作江南，人文薈萃，才子極多。

江南四大才子……在整個天下名氣都很大，更青樓子追捧，青樓子們甚至都不要銀子，寧願倒銀子給這等大才子！更有願意自薦枕席的。

“沒聽說。”薛姨道，“我讓老沈一直查探此事。”

“嗯。”

塵霜姑娘一雙劍眉微微蹙起，“這位大才子，來廣凌郡。恰好是選花魁之時！要麼他想要介選花魁獲得好，要麼就真的只是巧合。”

“一郡之地選花魁，這等大才子不會太在意吧?”薛姨忍不住道。

“如果他別有用心，想要讓他幫我就很難。”塵霜姑娘道，“若真的只是巧合，讓他幫我還有幾分希。”

隨即塵霜姑娘出嗤笑:“不過那些青樓子在風塵之地久了，也是愚蠢。像這等大才子，名傳天下，不知多名仰慕，要讓大才子心甘願相幫，豈是那般容易的?”

“讓老沈幫我盯著，查他一舉一。”塵霜姑娘道，“隨時來報。”

“好。”薛姨點頭。

秦雲、田波二人在夜中騎馬而歸。

路過一座石橋時。

“嗯?”

石橋下，寧靜的花河上正有一艘畫舫，畫舫上有些鶯鶯燕燕，更有兩名男子在那飲酒作樂，人作陪。

“是虞白大才子。”田波連道。

“虞白?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虞白，他是南明郡人吧，怎麼來我們廣凌郡了?”秦雲也看去，這天下也需文人治理，和修仙者數量的幾乎是傳說不同。文人數量就相對多了，秀才、舉人們都是多倍於‘修行人’，江南四大才子在文人中絕對是名氣極大的。

“他為什麼來廣凌郡，我不知。但知道，如今我們廣凌郡的青樓名們都為他發了瘋。”田波慨，“像我等都是在名上花銀子。可名們卻是反過來，願意給這位虞公子花銀子，自薦枕席的也不在數。”

“江南四大才子嘛，文名傳天下，仰慕者自然眾多。”秦雲說道。

“雲哥，你就看的淺了。”田波嘿嘿笑道，“江南四大才子，那是名傳天下！可若是一位名能勾搭上這位虞白大才子，來一場恨仇，轟轟烈烈。以後提到虞白大才子，便不可不提這位名！這位名的名氣，就不再局限於一城一地，而同樣名傳天下！像這等名聲的，你想十兩二十兩銀子見一面?做夢，最起碼得兩三百兩銀子！”

“來一場恨仇?還轟轟烈烈?虞白，自重份，不至於如此吧。”秦雲說道。

“男之事誰說得清，更何況，就算沒那般轟轟烈烈，只要虞白大才子迷之，更為其寫下一首詩詞！詩詞傳唱開去，便知道是虞白才子為某某名所寫。名的名氣自然也會大漲。”田波說道，“就算再吝嗇，連一首好詩詞也不願留，可只要虞白大才子和其在一起一兩個月，便可對外宣稱……虞白大才子癡迷這位名，為其逗留數月而不知歸家，名同樣得大好。”

“名氣！就是名的本。”

“名氣越大，求見者就越眾，要見一面銀子也就越多。”田波道，“雲哥，這下你明白，為何名們都追捧這等大才子了吧?”

秦雲點點頭，

有些恍然。 “能為一方名的，一般底子都不差，容貌、技藝、風韻樣樣都達到較高水準。就缺足夠的名氣。”田波道，“名氣就是銀子！過去一年能積攢上千兩銀子，有大才子相助，一年怕就是三五千兩銀子了，翻上數倍！你說們能不撲上去麼?”

“才子佳人，那麼好，被你說的如此功利。”秦雲搖頭一笑，卻也明白田波說的是的確有理。

“功利?”

田波搖頭道，“我曾年意氣，更信義二字。可自接下我爹名下一些酒樓生意後，吃過多虧，栽過多跟頭，暗地裡狠狠過自己多掌，方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在紅塵中翻滾，十有八九逃不過一個‘利’字！”

“那些名，或許有極，是真仰慕那位才子的才華。 可我敢說十有八九，還是為了名，有了名就有利了！”

秦雲見狀笑了:“小波波，不一樣了嘛！不過，這世間還是有義的。”

“是，正因為天下間太多利，義才更珍貴。”田波道。

秦雲點點頭。

當初自己後的跟屁蟲，那個的年，變了，了。

“對了。”秦雲心中一，問道，“你說，如果那位大才子能夠幫小霜，這次選花魁，小霜能奪花魁麼?”

“他幫謝霜妹妹?”

田波思忖了下，“看如何幫，只要這位大才子真的用心花費心思。進前十的肯定的，甚至前三都有許可能！至於花魁?就難了！像清秋仙子、香姑娘等一個個，都是聲名在外，要超越很難。”

“前三?”秦雲若有所思。

“這位大才子真的幫謝霜妹妹的話，哈哈，以後見怕就不是二十兩銀子，而就是五十兩銀子起了。”田波道，“不過越是這等大才子，越是自重份，輕易不會和名糾纏過深。我聽說，連清秋仙子派人去請，虞白大才子也沒理會。”

秦雲微微點頭，心中卻是暗想:“小霜既然習慣了名這等風日子，我便助一臂之力，讓在紅塵中也能過的更輕松些。”

名的地位生活，是真的取決於名氣。

若沒了名氣，就仿佛從天上跌泥土中，甚至有些可憐的最終進窯子去賣，當真可悲。

“小霜。”秦雲是將小霜當親妹妹般看待，看到小霜走到如今這步，自然心疼，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