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間,四眼暗追了很久, 看來終于在今天拿下了。
尹冰的文案很有畫面:【怎麼會有人趁過年放煙花的時候牽我的手啊,真的很無語。不過看在下一秒他就是我男朋友的份上,暫且原諒他吧。】
配圖是一張看煙花的照片。
四眼那邊維持了一貫風格, 發了九張尹冰的照片,@之后, 激配字:
【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除了數學題)】
礦泉水:【?SB。】
宋嘉茉啞然失笑, 給他們點了贊, 又和尹冰聊了幾個回合。
等了會兒, 有些困了,剛打完一個呵欠,陳賜也走了出來。
大廳的燈很亮,他的剪影高挑,段頎長。
宋嘉茉站起來:“怎麼樣?”
“沒事, ”男人站在前,忽而手抱住,沉聲道,“只是來了個病因不明的病人,大家討論了一會, 已經查出來了。”
“那就好,”仰頭回抱,“我看你去了久。”
“又來了個病人, 洗胃手。”
眨了眨眼睛,分辨著他的緒:“……不順利嗎?”
“順利。”
頓了頓,他低聲說,“我只是覺得,如果我媽當時的手也能這麼順利,就好了。”
宋嘉茉一怔,心口像是輕輕被人住。
——原來這才是他當醫生的原因。
原來是因為,想拯救更多瀕臨死亡的生命,他才會選擇急診科。
他將自己的傷口擰繩索,讓更多的人順著攀爬,回到人間。
可他合了這麼多人的傷口,卻從來沒有人想過,要怎麼愈合他的傷疤。
一時間眼眶酸,抿了抿,將手臂愈加收了些。
咽下聲音中的抖,說:“我以前讀過一個故事。說是上天在收回每一條生命的時候,如果是認真生活的人,會判斷們留在哪里更好。”
“不是選擇了另一個世界,一定是因為,在那里會過得更好。”
“會快樂的。”宋嘉茉說,“如果有空的話,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
凌晨的墓園安靜,但也有不祭拜的人,陳賜手中拿著兩束白梔子,帶走到墓前。
二人安靜許久,宋嘉茉知道,自己此時應該當個傾聽者。
陳賜在黑暗中低聲開口:“如果那時候——”
總也會想,如果年的小小年能長大一點,再長大一點,是不是就可以攔住一切,避免悲劇的發生。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人會比你做得還要好,”宋嘉茉輕聲打斷,“的意義不止是存在,還有延續。”
“你看,你為了救了這麼多人,如果能看到,一定也很為你驕傲的。”
半晌后,又重復道:“有你,會是除了妹妹之外,最最驕傲的事。”
黑暗之中,陳賜閉上眼睛。
最后離開時,他將花放在墓碑兩旁。
每次前來祭拜,他手中總會拿花,但沒有一次放下過。
可這次不一樣。
他將兩束梔子放下,落在夜里,有很輕很輕的聲音。
如同陳年心疾,終究得以治愈。
*
過完年,陳建元也重新回到原來住的地方,家里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時間臨近初春,天氣開始變暖。
那天下午宋嘉茉休息,收到來自大伯母的消息。
莊鈺說自己出去玩,帶了些特產,讓到家里來拿。
過去的時候,正好試探了一下大伯的態度。
幸好,對于和陳賜的關系,陳昆已經看得很開。
離開時腳步輕快,心里的石頭也全放下了。
給陳賜撥了個語音電話,正掛著,在大門口撞見悉的人影。
是莫顧。
很久很久沒見過,但怎麼也不會忘的莫顧。
宋嘉茉將話筒調靜音。
正要錯肩而過,突然聽到莫顧說:“我看到消息,你又和陳賜走得很近。”
覺得長真是奇妙的東西。
譬如莫顧,譬如大伯,都讓面對過相似的話語或場景,但此刻的,都能變不驚地回應,早已和原來不同。
宋嘉茉站在原地,沒說話。
莫顧繼續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有什麼念頭了,陳賜有朋友了,和你本不是一個類型,應該是在國外談了很久。”
似是怕不信,莫顧從手機里翻出一張照片,遞到面前。
還沒看,宋嘉茉就篤定,照片里的人一定是。
這是被深刻著的人才會有的肯定,是溫的力量和底氣,讓在任何時刻都能抬起頭來,不會自卑和退,不會再覺得任何人都能站在他邊,除了自己。
照片很暗,看樣子應該是晚上,陳賜正靠在一棵樹上,而他前的人穿著一件肩的,乍一看,確實很陌生。
莫顧:“他朋友材很好,被他喜歡也不稀奇,這是我同學路過清吧發給我的,你看,都抱上了。”
終于,宋嘉茉記起這件,在家里看見過。
應該是尹冰給穿的。
“這個是我。”緩聲說著,又不疾不徐地補充:“不止擁抱,還接吻了來著。”
“你朋友沒發給你嗎?我都被他親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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