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好像聽不到我在說什麽,裝傻也就算了,還給我裝起了啞。
或許這件事的後果太難接吧,之後我靠在沙發上徹底沉思過去,人在滋生極度求生時,是真的會進一種幻想的狀態,會失神,不到眼前的一切。
腦海裏隻有磨難隨便化解,被好代替的畫麵,這種覺,就像是被人一棒子敲暈後的狀態。
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白詩涵甚至都把腳給我洗了……有些哭笑不得,想問剛才發生了什麽,結果環視客廳沒見到人影,走到房間門口,才發現趙靈兒沒睡著,一臉苦愁的白詩涵已經開始給手了。
“如果明天他還是不肯幫我們的話,我們還是走吧,您忘了嗎,以前您多風啊,憑什麽為了一個臭道士的孩子,當這種委曲求全的角?”寡婦躺在趙靈兒的旁邊,看來們全沒睡意。
趙靈兒的眸子裏閃爍著淚,像是丟了魂一樣盯著天花板,如果是一個心的人,最好不要去看此時的,我認為那是來自靈魂深的一種可憐和可悲。
“不管您聽不聽我的,隻要這次我們能活下來,我以後一定要殺了那個冷的王八蛋!”寡婦生氣的轉過去,“不能相信男人,是您教我們的,結果您現在反倒先淪為害者了,以前沒人敢惹的山派,現在都快給別人當牛做馬了……”
趙靈兒還是不說話,而白詩涵則好像聽不見一樣,隻顧著幫趙靈兒手洗臉,三個人,三種神。
我埋著頭站在門口待了一會兒,是想等寡婦罵我消消火,但是沒有,最後歎口氣才巡視起房間來,天依們其實都沒睡,三個孩躺在一張床上玩著手機,另一間屋裏的陳北劍和李各方,倒是鼾聲如雷了。
這是一個大雪沒停的夜晚,卻如同是天雷暴雨,後麵等白詩涵忙完了,看到躺在趙靈兒腳下的時候,我才幫們關了燈,不過我沒睡覺。
披著白詩涵剛給我清理幹淨的鬥篷,我在沙發上打了一夜的坐,李紅韻就坐在旁邊陪了我一夜。
等天亮鳴時,我拿上萬人斬,帶著李紅韻就往後山趕,我已經決定好了,既然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衝突,那就讓我來當那個委曲求全的人。
冰天雪地的後山,曾經和小狐貍洗澡的潭水已經被凍上冰層,大雪飄在鬥篷上,不斷的刺激著我的神經。
邪僧並沒有讓我久等,李紅韻陪著我站了不到半個小時,青眼狐妖就攙扶著一個黑人,從山林中走了出來,那人戴著一個大鬥笠,上麵垂簾一麵黑紗。
“我主子說,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青眼狐妖那邪魅的聲音率先傳來。
“直主題吧。”我回頭麵朝他們。
好些日子沒見過了,這青眼狐妖又換了一張皮,還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其實我心裏是無盡的痛恨,那張臉的原主人應該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吧,這都能下得去手?
“好吧,既然要直主題的話,那我就直接替我家主子說了。”青眼狐妖對我一笑,“我知道你又請了兩位高手為你助陣,不過,山外的十二殺鬼劍正準備圍剿你們,我想你應該知道了吧?無論我們最後誰輸誰贏,最後都會被他們坐收漁翁。”
“所以你想說,我們這次不戰,隻要把山靈仙給你,你們就走,對吧?”我苦笑一下。
“聰明,不過我家主子沒你想象中的那麽冷,畢竟那山靈仙跟我們邪真教鬥了那麽多年,到現在還沒分出勝負呢,怎麽說,也算有點了,我們隻帶走,不會殺。”
站在旁邊的李紅韻忽然問:“帶走,和殺了有什麽區別嗎?”
青眼狐妖沉默了片刻,隨後又笑道:“嗬嗬,當然有區別了,至在我們手裏,能多活一些時日,但要是讓十二殺鬼劍找上門來,那就是當場決了。”
我又忍不住苦笑一下,這個我信,畢竟你們想等把孩子生下來,而十二殺鬼劍是正道,他們隻負責完所謂的任務,他們對趙靈兒的孩子不興趣。
“時間不多了,我覺得你可以爽快一些。”青眼狐妖又看向我。
我搖搖頭:“我今天來也不是跟你們玩花招的,沒用的話就說兩句吧,我就一句話,隻要你們願意和我聯手保住山靈仙,等孩子出生之後,我給你們送來。”
事到如今,也隻能是這樣了,既然大師兄和趙靈兒沒有結局,孩子就會淪為這段孽緣的犧牲品,生下來,世上又該多一個苦命人,我不希自己的侄子過著沒爹沒媽的日子。
其實我很早就知道,嬰兒階段的天道骨比任何時候的作用都大,這也是為什麽,這個質的人很難活到十八歲的原因。
而當我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已經不再為自己想退路了,我現在是誠心跟邪真教合作,至於等孩子出生那天會不會兌現諾言,那就要看我到時是個什麽實力了。
能跟他們抗衡,那就保衛家的種,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我不能跟他們抗衡,那就出去,繼續保趙靈兒和白詩涵的平安。在這個人魔舞的世界上茍延殘的活著,還他媽遵守什麽底線呢,我想怎麽玩兒就怎麽玩兒,這不都是他們的嗎?
現場沉寂過去,隻有風雪吹在臉上,許久之後,青眼狐妖才對黑人點點頭,隨後對我說:“我家主子說,機會已經給過你了,你想跟我們玩心機,你現在已經沒機會了,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也是你邊所有人的死期,哼,晚上見!”
我沒想到他們那麽果斷,話說完之後,轉就向大山中走了,一點機會都沒給。
“他們是邪真教,經曆的事比你吃的飯都多,你當他們是民間的流氓地嗎,跟他們談約定,嗬,還不如直接找九天劫呢。”心魔忽然說道。
“也就是說,趙靈兒和詩涵已經沒可能活下去了?”我吞了口唾沫。
“看你大師兄啊,隻要他想,趙靈兒和白狼仙子就可以活下去,代價是,你大師兄死。”
我呼了一口氣,之後就這麽一不的在大雪中站著,心魔這最後一句話,在腦海中不斷的回。
我也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背後傳來了馬蹄的聲音,是大師兄和三哥來了。
“邪僧找過你了?”三哥的聲音傳來。
“嗯。”我埋著頭,“沒談好,他們今晚還是要手。”
他毫不猶豫的說:“那就幹,讓他們全死在這就行了,你小子擺這套要死要活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我回頭看向他們,雖然看不到三哥的臉,但隔著麵都能到他上那種意氣風發的氣息。大師兄雖然能看到臉,卻比蒙著臉還讓人捉不的,我都不知道,他為什麽到現在還能如此淡定。
“我知道,對付邪真教你們兩個就夠了,但是嫂子呢,你們弟妹呢,不管了?”我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都忍不住潤了,因為我知道這在難為他們。
但我沒想到,三哥還是毫不猶豫的說:“山派作惡多端,即便二哥真的認了,我們也不能包庇,把給道門中人置,也算是給那些被殘害的無辜們一個代。”
我點點頭,又緩緩看向冷冰冰的大師兄:“那您呢,也這麽認為?”
他還是那副雷打不的模樣,甚至都沒有回答我的打算。
“我警告你,要是再敢包庇這幾個邪道人,我連你一塊兒收拾,老子為了你,那可是既反山規又冒著害死大哥的風險,今晚把邪真教給你擺平了,以後再聽見你為了人不務正業,那你就別活著了,我們教育不了你,那就讓大哥親自教育你!”
三哥似乎很氣憤,說完就調轉馬頭往前跑去,不過沒跑幾步他好像又想起來什麽,忽然停住向我看來:“那玄真人骨未寒,你為了一個人,竟要去保護害死的罪魁禍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豈是衛家人的作風?哼,好自為之吧。”
他說完就朝著山下揚長而去了,瞬間,眼前隻剩下木訥住的我,還有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大師兄,三哥的話就好像是魔咒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回在四周的空氣之中,不斷的敲打著我。
三哥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不僅不會出手保護趙靈兒和白詩涵,甚至會配合九真人,但我一點也不怪他,因為這才是他應該有的立場,他說得對,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寒師父的心,也寒大哥的心。
但是他那句話絕非說給我一個人聽,他把大師兄一起罵了,這意味著什麽,大師兄是不是已經決定好要保護趙靈兒了,他們產生了分歧?
我很清楚,我的境和做法,其他人就算理解也難以茍同,唯獨他有著和我差不多的命運,他懂我的難。
於是我滿眼期的看著他,隻可惜他一直不說話,臉上也沒任何表,想看他的想法太難了,至於悉他的心聲,恐怕就算是心魔本也做不到。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麵無表的看向我:“你先回去。”
就這麽又短又冷的四個字甩下,他揚鞭策馬就朝著深山中疾馳而去,眨眼便消失了蹤影,我不皺起眉頭,那是剛才邪僧和青眼狐妖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