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學校里也沒幾個人,偶爾有一個同學從邊經過,笑著和沈溪打招呼。
沈溪左看看,右看看,生怕下一秒時臻就出現,要是被同學看到和學校里鼎鼎大名的時教授一起離開,不知道會被傳什麼樣子。
“你在看什麼?” 忽然,背后傳來時臻的聲音,嚇了沈溪一大跳。
時臻輕蹙眉頭,“你很害怕別人看到我們在一起?”
看著時臻明顯有些不高興的臉,沈溪有些不解,明明婚前已經說過的,兩人在學校里假裝不認識,暫時不公開兩人的關系。
說:“我們不是說好不公開我們的關系嗎?我當然害怕了,要是讓其他同學看到,保不準會胡猜測,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要不了多久,全校都會知道的,到時候你想瞞也瞞不住了。”
是你想瞞還是我想瞞?時臻在心里說了一句。
雖然說的對,自己是答應過,暫時不公開兩人的關系,之所以這樣做,也僅僅是怕被打擾。
但是看現在一副擔驚怕的樣子,時臻又有些后悔了。
只是,看著小姑娘一副害怕的樣子,他又不忍心。
在心里輕嘆一聲,算了,再等等!
“走吧,今天周末,附近也沒什麼人,就算看到,老師和自己的學生路上偶遇,兩人順路,這也是正常的事。”
聽時臻這樣說,似乎也說得過去,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兩人并肩走著。
忽然,沈溪想起一會兒要回時家老宅吃飯,說:“你媽媽讓我們回去吃飯,可是我都沒準備禮,怎麼辦?”
誰知時臻一臉淡定的說道:“沒準備就沒準備,媽媽不需要什麼。”
“那怎麼行,我知道你媽媽不缺什麼,只是,我想讓高興,要不,你陪我去買個禮給?”
時臻剛想說想要什麼他讓人準備就好,轉臉就見小姑娘一臉哀求的看著自己,到邊的話生生換,“走吧。”
沈溪比了個YES 的手勢。
時臻看到了,角忍不住揚了揚。
看上去很高興,幸好剛才沒有直接讓人準備禮,看來,以后要多帶回幾趟老宅。
時臻陪著逛了幾個商場,最后在一個幽深的巷子里找到了一家專賣沉香木的店。
此時,沉香店里。
沈溪看著那塊剛進店就把吸引住的沉香木說道:“就這個吧,你媽媽上了年紀,睡眠應該不是很好,我媽就是,大一的時候,我也用自己兼職的錢給買了一塊,說效果很好,真的讓睡得更好了。”
時臻笑著點了點頭,“嗯,你決定就好。”
想必媽媽會很高興,其實,他想說,只要是你送的,我媽都會喜歡,我也一樣。
“那就這塊吧,包起來。”
一旁的店員干這一行干了十多年了,一看時臻的穿著打扮和說話的氣場,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這男人一限量版高定制,談吐儒雅不失氣度,絕對不是等閑之輩。
旁的小孩一普通的恤牛仔,卻掩蓋不住那張致絕倫的容。
站在男人旁,莫名覺得兩人很般配。
微笑又不失禮貌的說道:“先生,這位小姐的眼真好,這塊沉香木是去年我們老板到海南游玩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所得,總共所得兩塊,一塊被一個姓余的先生所買,一塊放在店里展示。”
一聽是展示,沈溪忙問:“既然是展示,是不是就不能賣?”
店員笑笑,“老板說,這塊沉香只賣有緣之人。”
怎麼辦?這東西有那麼玄嗎?還只賣有緣之人,這老板莫不是騙子?
轉頭看看時臻,像是在向他尋求幫助。
時臻拿起柜臺的上的錦盒,仔細端詳著里面一塊掌大的木頭。
其實,對于沉香,他接的并不多,也不甚了解。
但是關于沉香的說法倒是聽得不。
這沉香看上去無論是質地還是澤,都應該是上品中的上品,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這店員說的那麼玄乎,但應該不差。
時臻對店員說道:“請問一下你如何判斷我們是不是這塊沉香的有緣人?”
沈溪見狀,忙拉了拉時臻,“我看我們還是走吧,去看看其他家,一塊木頭而已,搞得那麼神,說不定是騙子。”
雖然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現在這店里除了一個店員,就時臻和,就算說得再小聲,還是被店員聽到了。
正想說什麼,從里間走出一個穿灰長袍,留著羊角胡的男人。
他抬手示意店員退下。
“小姑娘年紀輕輕,有如此判斷是非之心,那是好事,但是,世間萬皆有靈,你年紀尚輕,不知道也正常。”
兩人抬頭,就見剛才的店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店里了,只剩眼前這個分辨不出年齡的男人。
不怪沈溪這樣想,實在是他的穿著打扮像六十七八的老人,但臉上卻又了一些歲月的痕跡,加上他一灰道袍的裝扮,沈溪更是不得不懷疑他是騙子了。
經常聽爸爸說醫院門口總是有些穿僧袍或者道袍的騙子,去騙那些無錢治病或者無法治愈疾病的病人。
小時候也在醫院門口見到過這樣被騙的病人病人和家屬,所以對于這樣的打扮,多多有點先為主的厭惡。
時臻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灰道袍,眼神看他的時候,竟讓他有一種被一眼看穿的覺。
從來沒有一個人給他這樣的覺,似乎他表面上維持的那些偽裝、那些深埋心底的、雜念,在他眼神看過來的時候,統統無遁形。
他皺眉頭,出一肅然和冷意,似乎有種被看穿的惱怒,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冷靜、沉著、淡然,在一刻被打破。
對面的男人像是沒看到他眼里的冷意,只笑了笑,“二位不介意的話,坐下來喝一杯茶再走。”
沈溪拉著旁的時臻,“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謝謝老板的好意,改天有空再來。”
說著,拉著時臻的手臂,準備離開。
男人似乎并不介意的舉,只是笑笑。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忽然說了一句,“一塊沉香兩份姻緣,得者持之,失者流之,你以為牢牢抓住的東西,冥冥之中已有人先你一步,本是月老線上一段緣,可惜啊可惜。”
“什麼啊,這人神神叨叨的,現在的騙子都兼職算命了嗎,奇奇怪怪。” 沈溪邊走邊說。
倒是一旁的時臻聽到男人的話,腳步一頓,若有所思。
兩人走遠,男人看著這塊散發著幽香的千年沉木,喃喃自語。
“你的有緣人已現,但他們并不想帶你走,再等等吧。”
最后,兩人去了一家玉石店,沈溪給云秀挑了一個看上去無論是澤還是質地都是上乘的玉鐲。
雖算不得什麼稀奇的玩意,但是好歹也是用一年的零花錢買的。
看著這個花了自己一年零花錢的手鐲,沈溪的心都在滴啊,唉,誰讓自己太窮了,送個幾百塊的又覺得有些拿不出手,畢竟時臻的媽媽對自己那麼好。
時臻從上車就看對著那個手鐲一臉疼的表,忍不住疑。
結婚的時候爸爸給了一張黑卡,里面至都有兩百萬吧,自己也給了一張無上限的銀行卡,現在小姑娘這一臉疼的表又是怎麼回事?
他說:“這段時間錢夠用嗎?”
正沉浸在疼里的某人回神,一臉不解,“啊?我不需要用什麼錢啊。”
時臻想說,那你這花了幾百萬的表是怎麼回事,話到邊又換,“不夠的話告訴我。”
說著,他把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按了幾下,“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和獎金,你先用著,不夠再告訴我,我再轉給你。”
沈溪拿出手機一看,消息界面上,時臻給轉了三十萬。
嚇了一跳,“不不……不用,你這是干什麼?我不需要錢。”
“老公把錢給老婆管,那是理所應當的事。”
原本領證那天他就想這樣做了,只是怕嚇到小姑娘,所以才一拖再拖。
剛才給媽媽買東西的時候,會出那樣的表,說明本就不知道自己和爸爸給那兩張卡里有多錢。
嚴格來說,應該是不想知道,因為就沒打算用那兩張卡里的錢。
既然這樣,自己只能用這一招了。
話雖這樣說,但問題我不是你真正的老婆啊!沈溪想。
不過才不敢當著時臻的面這樣說。
結結的說道:“我……我一個學生,實在沒有多用錢的地方,我真的用不到這些錢。”
再說了,你這樣,白大哥怎麼想?在心里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時臻見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只得說道:“那下個月的工資我先放在我這里,這個月的你就收起來,好不好?”
見他堅持,沈溪只得著頭皮收下。
前面開車的時臻揚了揚角。
沈溪的心里卻像貓抓一樣,總覺得這樣太對不起白景。
抬頭,直視著前面開車的時臻,“你這段時間沒有聯系你朋友嗎?”
時臻一愣,隨即想起口中的朋友是指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好朋友,但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上個星期 我們通過電話。”他說。
“你很對景似乎很興趣?”
“啊,是嗎? 哈哈哈,可能是因為媽媽和我說他是學生的,后來接管了他家的互聯網公司,所以比較好奇吧。”
“景大學讀的是金融,研究生和博士讀的是生科技。”
沈溪一聽,果然還是時臻說的和白景說的一致,時媽媽當時說的可不是這樣,看來只有時臻最了解他。
時臻說完,才想起,沈溪說過從小就喜歡研究植。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當初自己沒有選擇植或者研究學·。
心里反倒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好友了,未曾見面,就引起了小姑娘的興趣。
正在公司理文件的白景打了個噴嚏。
“不是吧,難道有人罵我?” 他在心里嘀咕一句。
放下手里的文件,了有些酸的眼睛。
也不知道時臻在干什麼?打電話他出來也總是說忙實驗,忙試驗,難道他這個大學教授比自己這個公司總裁還忙嗎?
算了,還是再給他打個電話吧,等著時臻聯系自己,估計再過兩個星期他也還在忙實驗。
正在嫉妒好友的專業引起妻興趣的時臻,看到電話上閃爍的“白景”三個大字,第一想法就是不接。
誰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你的電話響了。”一旁的沈溪小聲提醒道。
時臻眉頭一皺,有些無奈,還是接起電話。
“喂!”
那頭的白景一愣,看了看電話,對啊,就是好友的電話沒錯啊。
但是為什麼他會從時臻的語氣里聽出一怨氣。
“喂,你吃炸藥了吧?我好不容易放下手里的工作給你打個電話,你竟然就這態度。”
“怎麼,前段時間的那個實驗項目突破不了?心不好?”
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出能讓時臻緒失控的事。
時臻也意識到自己對好友的態度有些不好,在心里輕嘆一聲,這該死的嫉妒心。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緒,說道:“抱歉,我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的原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時臻也只是胡找了個理由,卻把一旁的沈溪弄得有些愧疚起來。
昨晚他被醉酒的自己纏著一起睡,沒睡好很正常,畢竟,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睡一張床,那也是一種折磨啊。
這邊,沈溪把原因歸結為這個,殊不知,時臻確實是被折磨了一晚上,只是,這種折磨卻并非沈溪想的那種折磨。
一晚上沖了三次冷水澡,想睡也睡不著啊。
那頭的白景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不是因為項目的事,還會因為什麼事睡不著?你不是一向注重養生嗎,而且睡眠應該也不差吧?”
其實白景不知道的是,自從上次回國考察回去以后,他就一直睡不好了。
直到最近遇見到他的小姑娘,他的睡眠又再一次好起來,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和小姑娘朝夕相,那種忍的意,讓他既痛苦又甜。
“照顧一只小貓咪,所以沒睡好。”
原本還在豎著耳朵聽八卦的沈溪,聽到時臻的話,頓時一愣。
所以說,他口中的小貓咪是指自己嗎?
有我這樣聰明的小貓咪嗎?沈溪忍不住在心里反駁一句。
那頭的白景顯然沒想到,“你不是一向最不喜歡那些貓啊狗啊的嗎?什麼時候轉了,我怎麼不知道?”
時臻揚了揚角,“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掛了,好好的幫白叔叔打理公司,空了再聊。”
白景看著被掛了的電話,一陣疑,好友這段時間太反常了,不對勁,看來得好好的找個機會把時臻約出來談談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已經是半個月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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