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嬈連忙婉拒說太貴重了,不能收。
林太太一定要給,季嬈只能扭頭看向爸,讓爸替解圍。
和爸事先說好了的,今天只是坐在一起吃頓飯,看看和林淵能不能聊得來,要點頭才可以,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季鴻振和林父喝的臉紅脖子,樂呵呵道:“嬈嬈,你白阿姨喜歡你,想送給你,你就收著吧,將來好好孝順就是了。”
這都是什麼話,林太太是什麼人,要孝順。
季嬈眼底幾不可查劃過一抹冷意。
說什麼不會迫聯姻,只是過來看看,看來都只是哄哄。
今天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氣氛都到這兒了,如果不收,就是不給面子,不懂事,如果收了,這是林家祖傳給兒媳婦的,就等于默認了同意和林淵聯姻。
“阿姨,這個我可真不敢收,我從小就沒輕沒重的,這種玉鐲子到我手上,一天不到就摔碎了,我玉,說玉能保平安,小時候,總喜歡給我戴玉鐲子,結果從我手腕上摔碎的玉鐲子不下十個,最后一次鐲子摔碎的時候還劃破了我的手,白阿姨您看。”
季嬈出右手放到林太太面前,白皙干凈的手上有一個兩厘米左右的劃痕,時間久遠,在大拇指和手背連接的位置,不仔細看,其實注意不到,但若是仔細看,能看出愈合前傷口不淺。
林太太看到季嬈手背上真有道劃痕,哪里還好意思再勸季嬈收下玉鐲,不聲的把鐲子放回包里,心疼的在那道傷痕上了,“多的手啊,當時一定很疼吧。”
季嬈笑說:“當時年紀很小,已經過去很久了,不記得有多疼,只記得傷口有些深,嚇壞了。”
季思在旁邊沒憋住,“你那哪里是鐲子碎了劃的,你那……”
話說一半,被陳雅茹在手背上狠狠一掐,頓時收住聲。
季鴻振的酒也醒了大半,目不悅的看了季思一眼。
季嬈手上的傷疤確實不是什麼玉鐲子劃傷。
五歲那年,家里的保姆帶季嬈去游樂園,恰好在那里到了本該去外地出差的季鴻振,他手里還牽著一個比大一些的小孩。
他當時正和陳雅茹一起陪著季思到游樂園玩,看到突然出現的季嬈,他只是錯愕一瞬,便恢復鎮定,五歲的小姑娘很好哄,他跟季嬈說,季思是他朋友的兒,還讓季嬈和季思一起玩。
季嬈不會懷疑自己的爸爸,信以為真,開開心心和自己的新朋友手牽手由保姆看著到一邊玩。
玩累了,保姆從的小書包里拿出水杯遞給,喝水的時候,季思突然沖上來搶的水杯,那個水杯是爸爸買給的,不讓,爭執間,水杯打碎,季思用玻璃碎片劃傷了的手。
后來爸爸哄,說是季思有一個和一模一樣的杯子,以為那個杯子是的,才會跟搶,劃傷的手是不小心。
說季思是故意的,爸爸卻告訴是不小心。
小孩子了委屈,痛哭一場,大嚷幾句以后再也不要和爸爸朋友的兒一起玩,事就過去了。
之后那段記憶越來越淺淡,直到陳雅茹帶著季思找上門,爸爸讓自己喊季思姐姐,那段早就拋到時空碎片里的零星記憶才又重新深刻了起來。
本就不是什麼朋友的兒,那是他另外一個兒。
謊言,欺騙。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不知道。
所有人都幫著季鴻振遮掩他在外面的私生,就如同今天,誰都知道手上的疤痕不是什麼鐲子劃傷。
說是,就沒人會拆穿。
林太太當沒聽見季思說的話,笑著說:“我看和我們待在一起,小淵和嬈嬈都不方便說話,不如我們在這里敘舊,讓小淵帶嬈嬈出去聊聊。”
林太太目轉向林淵,“剛剛過來的時候不是還到了小孟他們,說是今天也在這邊玩,你發個消息看他們走沒走,如果沒走,把嬈嬈帶過去和他們玩,你們都是認識的,平時也總組局在一起玩。”
林淵說好,側頭對季嬈說:“今天孟譽組局,孟悅雯也在。”
孟悅雯是孟家大小姐,是季嬈那群塑料姐妹花里的其中之一,不算深,但偶爾會約著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聚會上也經常能到。
季嬈直覺這個局不能去,孟譽和林淵關系不錯,他組的局肯定都是和林淵關系不錯的,自己今天和林淵是相親飯局,就這麼跟林淵到他兄弟組的局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默認和林家的聯姻,準備公開了呢。
孟譽今天在這里組局大概率也是林家授意,就是不知道出主意的人是林淵,還是那位笑得慈善的林太太。
總歸都是林家人。
姓林的一家辦事真是不地道,一個坑一個坑的挖著給他跳。
出了這間包廂就和林淵分道揚鑣,橫豎在人前已經給了林淵面子,私底下林淵應該清楚自己對他沒興趣,不然不會耍這種招。
結果才剛出包廂門,迎面就看到孟悅雯帶著幾個小姐妹笑盈盈的走過來。
“嬈嬈,林淵,好巧啊,你們倆怎麼在一起?”
林淵看了季嬈一眼,笑說:“我爸請季伯伯一家吃飯。”
“兩家人一起吃飯。”孟悅雯出一個我懂了的表,沖著季嬈眨眨眼,挽住胳膊,湊到耳邊,輕聲說:“嬈嬈,你和林淵相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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