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猛地抬起眼,就對上了嚴白略深邃暗沉的眸。
“事不順利嗎?”嚴白聲音沉靜,有種讓人安穩的力量。
安知蹙了眉心,道:“本來都要簽字了,陳煜突然接到電話,我聽到,好像是有安安的消息了,我讓保鏢跟著他,保鏢發了視頻給我。”
安知說罷,將手機遞給了嚴白,并且打開了那個視頻。
“不管是形還是發型還有上穿的服都是安安,難道他真的找到安安了?”安知疑不定。
嚴白了結,但是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安知見他不作聲,面還有些疏冷,心里忽然覺得有些心虛。
本來都答應跟陳煜離婚的,只要他幫忙找回安安,安知可以答應他的任何條件。
但是如果安安重新被陳煜控制,那鐵定就離不婚了,就算要離婚也要跟陳煜周璇。
他應該是不高興了吧?
安知斟酌了一下詞句,但是又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都顯得不妥的,只好閉上了。
兩人相對無言,靜默了一瞬后,嚴白才緩緩開口道:“我覺得此事有詐。”
安知附和道:“我也有這樣的覺,總覺得陳煜是故意演戲給我看的,他可能本就沒有找到安安,你那邊有消息了嗎?”
嚴白眸深沉,道:“暫時還沒有消息,但是我已經發所有的人力去找了。”
安知有一瞬間覺得心里特別煩躁。
這個時候,已經猶如溺水的人,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嚴白,會不會是的救命稻草,陳煜那邊,到底是在做戲拖延時間還是真的找到了安安?
安知下腦子中煩的思緒,道:“我跟他約定了明天九點半在民政局見面,如果他不來,我就反擊。”
已經做好了準備,將夏沐跟陳煜出軌的音頻剪出來。
暫時不會暴夏沐的份,因為夏沐不是好惹的, 還沒有確定安安的人安全,不會貿然將殺手锏出來,以免用力過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你小心。陳煜不會輕易離婚。”嚴白待道。
安知點了點頭。
“你,你好些了嗎?”說完話,安知這才猛想起還是嚴白帶病在的,問道。
嚴白順手將手搭上了安知的肩頭,聲音低啞道:“很不好。”
說著,整個人瞬間在了安知的懷中。
他人高馬大,這重量可不是蓋的。
安知扶著他到有些吃力,道:“別鬧了,趕快進去吧。”
這話一說出來,自己都有些躁得慌。
這樣狀似撒的語氣,嗔的尾音——真的是發出來的嗎?
跟陳煜在一起六年了,好像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小兒態的態度跟從陳煜說過話。
“嗯,你進去吧,我出去理一點事。”嚴白了安知的臉蛋,叮囑道,“不管去哪里都要跟保鏢隨時聯系。”
安知沒有什麼好說的,只能點了點頭。
嚴白又鄭重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孩子有事的,一定將他平平安安帶回來。”
安知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說實話,心里頭并沒有完全相信嚴白,只能絞盡腦出了一句:“謝謝你。”
覺得,不會有男人喜歡替別人養孩子的,可以相信嚴白對自己有些興趣的,但是不敢相信嚴白是真心尋找安安的。
哪怕此時此刻,他的確想要找回安安換取自己的心甘愿。
但是日后——
安知被自己冒出來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在想什麼!日后,跟嚴白能有日后嗎?
“不要跟我說謝謝,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嚴白忽然低頭抵近了安知的額頭。
他本想親一下安知的額頭的,但是在最后一瞬,他又克制住了,只是出手,替安知拔了拔散的頭發。
然后,他轉上了車。
安知目送他的車子離開,這才轉回到了嚴白的別墅。
剛走進去,一個阿姨當面迎了上來,恭敬道:“太太,飯菜都準備好了,你先吃飯吧。”
安知嚇了一跳:“太太?”
阿姨笑了笑,道:“我李娟,是嚴先生特意請回來照顧你的,你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就可以了。”
特意請來照顧的?還連太太都上了。
安知心里頭瞬間七上八下的。
嚴白要娶的態度和目標都非常清楚而強勢。
可是弄不明白,按照他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呢?
為什麼偏偏是?
一個馬上就要失婚的婦,還帶著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而且連孩子生父是誰都不知道,到底哪里吸引了他?
讓他不顧麻煩,頻頻施與援手?
到底是他喜好獨特,還是別有目的?
陳煜算計局的目的是讓遮掩自己的丑聞,營造出一個正常家庭的假象。
那他呢?
莫非跟陳煜也有一樣的癖好?
但是想到前幾次跟嚴白之間的親昵行為,安知臉又自覺地緋紅了一片。
他應該不是吧?
”太太?太太?可是這些菜不合口味?“
李娟的聲音將安知的神思從胡思想中解救回來。
安知猛地抬眼,發現自己抱著一碗飯在,竟然一筷子菜都沒有。
目落在桌面上的菜式上,李娟還喃喃自語道:“不應該啊,嚴先生明明已經嘗過了,說是你喜歡的口味。”
安知定睛,的確是喜歡的口味。
“沒有,做得很好,我吃著好的。”安知夾了一筷子菜放進里,邊吃邊說。
生生將心里頭那怪異的覺了下去。
奇怪,怎麼總是會生出一種錯覺,總覺得跟嚴白好像是老夫老妻一般。
當晚,安知等到十一點多,嚴白還是沒有回來。
掏出了手機,本想給嚴白打個電話的,可是聯系人都找到了,愣是沒有拔出去。
跟陳煜做了六年的夫妻,陳煜去哪里也會事先代清楚的,所以從來沒有查過崗。
所以,如果打過去,會不會顯得十分的唐突呢?
而且,是以什麼份來打這個電話?雖然李娟自己太太——
安知糾結了整整十分鐘,最終還是選擇將手機放回了原。
然而,就在此時,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陳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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