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紀雀收刀，冷著臉，踹開他：“滾！”

反手擲出，鋒利的刀扎在木質的茶桌上，木三寸。

周行野松口氣，了傷的眼睛，也沒起，直接盤坐在了地上：“不滾，我來都來了，就不滾。雀雀，判人死罪，也得有辯護律師吧。我沒律師，我就自己辯。那天在碼頭，不是我讓人開的槍，我絕不會做出那種事。”

他舉手發誓：“如果我說謊，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紀雀重新坐回去，慢條斯理的繼續吃飯。

自從上次碼頭見過后，已經又是好幾天沒見了。

小臉發白，氣明顯很差，周行野很心疼：“雀雀，我知道，你心中也是有我的，我們還是有的。要不然，你剛剛就會手了。”

紀雀冷笑：“養只豬，時間長了，也有。”

周行野：！！

他現在連人都不是了，是豬了？

“哼，哼……我是豬，我是豬好不？”

野·豬·哼哼·周，“我已經查到了背后開黑槍的人是誰，這樣能不能證明我的清白？”

為了追回這祖宗，周行野把這輩子的不要臉都用上了。

終于找到人，進門沒個座位就算了，連口水也沒有……行行行，這都可以忍。

他席地而坐，再度委屈，反正，沒座位也行，沒水也行，只要不趕他走，他底線是可以隨時并無限刷新的。

“不必。”

紀雀吃完飯，拿了紙巾，“不是一路人，不往一起湊。周行野，你現在還有命活在這里，是因為爺爺跟周士的面子。”

周行野連連點頭：“嗯嗯，雀雀，我就知道雀雀是最我的。不忍心讓我周家斷后。”

紀雀低了眼眸看他：“你剛剛說的，真愿意把命給我？”

“愿意！”

周行野說，“過去做下的事，我不狡辯，我傷了你，自然要賠你。命是你的，你要，可以隨時拿去。”

“那好。”

紀雀起，從后的沙發隙中，出一把槍，槍口轉一圈，對準他，推了過去，“我不殺你，你自己手。”

周行野沉默，他看著槍，并沒有手去拿。

紀雀后仰，坐穩：“怎麼，舍不得？”

“不是，命給了你，就是你的。我只是想，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

周行野終是拿了槍，又開了保險，慢慢的對準自己的頭。

他眼中都是深，也都是極深的不舍：“雀雀，我死之后，忘了我。也別跟爺爺說，我是怎麼死的。還有，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肚子里懷了我們的孩子，看在我這條命的份上，把他生下來。也別告訴他，誰是他的父親，免得他以后傷心。”

紀雀：！！

媽的，戲真多。

“說完了嗎？說完就可以手了。”

俏臉冷著，本不留，周行野說完了，“雀雀，我你。”

他閉了眼，手指勾住板機，毫不猶豫的扣下去！

“雀雀！”

房門突然打開，黑曼從里面沖出來，“別沖……”啊！

砰！

槍聲響起，黑曼臉猛的變得慘白，出來晚了。

可是，周行野不能死，他畢竟是周保國的親孫子……

“跑過來裝裝委屈，發發顛，再說幾句煽的話，這條命就留下了，對嗎？”

紀雀紋不，冷著臉，給周行野的槍里沒有子彈，是空的。

周行野這次不敢說別的，把槍扔開，討好的說道：“我知道槍里沒子彈……慣了槍，拿起來就知道重量。”

黑曼：……

得！

你們玩得真花。

什麼都不說了，轉回去，“砰”的一聲關門，繼續查黑水街的事。

“我沒那麼容易原諒你。”

紀雀起，要去洗澡，聲音依然是涼的，“周行野，你自己離開，別讓我手。”

周行野高高提起的一顆心，“啪”的一下，終于又涼涼的落地了。

他苦笑：“雀雀，我……”

紀雀進了浴室，關了門，但很快，外面客廳“砰”的又是一聲槍響，紀雀怔住！

然后臉猛然變得難看，隨手抓了浴巾，胡裹在上，拉門沖出去！

“周行野！”

這次的槍聲，不是空的，是帶著子彈的，能聽出來。

出來的時候，黑曼倒是沒出來，剛剛看夠了這兩人，這會兒索戴了耳機，從暗網細查黑水街的事，倒是一時半會沒聽出外面的作。

還以為兩人又是鬧著玩。

也懶得理會了。

趣嘛，就是這麼來的。

“雀雀……這一槍，我還你的。”

周行野坐在地上，手中的槍頂在上，子彈穿過去，鮮濺出，打得夠狠，這是貫穿傷。

“你瘋了！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心。”

紀雀視線看向他的大，知道死不了，冷了臉，轉又回浴室。

但很快，又是第二聲槍響。

這一槍，他打穿了自己的第二條。

紀雀咬牙，腳步再也邁不。

“雀雀……”

周行野額頭都是冷汗，握槍的手卻依然堅定。

這一次，他對準了自己的腦袋：“雀雀，剛才是我騙你，這一次……不會了，我的命，給你。”

他舍不得閉眼，就這麼看著，然后慢慢扣板機。

砰！

槍聲響起，他整個人重重倒下。

電閃火石之間，紀雀出手，打掉了他的槍。

但距離過于太近，子彈出膛的威力，卻依然著他的額角劃過，瞬間，溢出。

“我說，你們玩夠了吧？這還沒完了？”

黑曼聽著這一聲聲的槍響，摘了耳機從房間出來，一眼看到地上躺著的人，鮮淋漓。

再看紀雀，小臉冰冷，臉難看。

甚至，攥著的雙手，都在微微著。

似乎用盡了全力氣在克制著自己。

“雀雀！”

黑曼震驚看著地上滿是鮮的男人，整個人都懵了，“怎麼回事，這，他真要把命給你？”

紀雀：！！

嗓子里像塞了棉花。

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幾個呼吸之后，嗓音極啞的說道：“拿藥箱，救人。”

那一槍，如果不是作快，他現在已經是腦袋開花了。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