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硯連忙說道:“雀姐,你一個人行嗎?周公子好歹一個大男人,再瘦,也有百十來斤重。要不然,我幫你扶一下?”
一門之隔的周行野呵呵:“我用你扶?滾蛋!”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去休息吧!”
紀雀再次說道,蘇硯想了想,忽然就悟了:臥槽!敢說雀姐不行,他這是飄了吧?
雀姐一人控全場,打架都能一挑十的那種。
別說周公子總共只有百十來斤,就算再加個百十來斤,雀姐也照樣扛得!
蘇硯嘿嘿嘿嘿的離開了。
那模樣,別提多賤兮兮,似乎腦補了無數東西。
紀雀在兜里的手指略,瞥他一眼,便抬手敲門:“周行野,我進來了。”
咔噠一聲。
蘇硯已經出去了。
這個客房是有獨立衛浴的,房門一關,整個空間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周行野沉默著。
說不說吧,這種丟人的事,真讓雀雀來做嗎?
就算他真是不能了,可也不能丟人到要讓人抱著自己回去吧?
要臉不要?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紀雀說。
抬手推門,門沒鎖著,一推就開。
門開的時候,周行野正扶著墻,慢慢試著站起,他牙關咬,臉上都是冷汗。
紀雀邁步進去,先是欣賞片刻,眼底卻漸漸有了笑意:“周行野,自己逞強到這份上,有意思嗎?你讓蘇硯幫你一下,完全可以。”
在進門的時候,周行野子禿嚕了,沒抓住。
提到一半,又卡著了,這場面別提多……扎眼。
可這次,他真是不故意的。
他就算再怎麼使苦計,也不能這樣使的……有點過于那啥了。
但就是越著急,越提不上去,進來的紀雀就看了個正著。
“轟”的一下,臉都憋紅了,甚至紅到了耳朵,紀雀也不著急,干脆像看猴一樣的看他:“周公子,苦計使得過癮嗎?故意把兩條都廢了,故意想讓我心疼?”
周行野:……!!
好好好,什麼都瞞不過是吧!
索也不掙扎了,又坐回了馬桶上,滿臉冷汗道:“我錯了。可我惹你生氣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你。我只有出此下策了,如果這樣的下策都不行,我就一槍把自己打死算了。”
沒有在邊,他活得如同行尸走。
“雀雀,我是認真的。如果你真的不肯原諒我,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我把我的命賠給你。”
最后那一槍,槍里有子彈。
他是真的打算,用命賠的。
紀雀想到那一槍,視線垂落,走過去,將他從馬桶上扶起,問一聲:“了嗎?”
周行野:??
地上如果有條,他鉆進去,不想活了!
這種事,你是怎麼用這種認真的語氣,又很認真的問出來的?
“全自。”
“哦!懂了。”
紀雀讓他雙手抱著自己,騰出一只手,幫他提上,再提上子……最后,直接攔腰抱起,抱到臥室床上。
沒洗手不要。
去打了水出來,幫他洗手,再干凈了,完了問他:“當個廢人的滋味如何?”
周行野:!!
臉都丟盡了,別問,別說,別管,這就好。
非得問啊。
可這祖宗既然問了,他得說:“很不好。”
“以后還敢嗎?”
“不敢了。”
“知道錯哪兒了嗎?”
周行野:!!
跟個小學生一樣乖,有問必答,各種乖巧,還學會了舉一反三的搶答問題:“知道了,不該跟你耍心眼,不該讓你心疼,更不該拿自己不當回事,搞自殘……我這樣做是錯誤了,以后再也不敢,再也沒有下次了。”
如果雙還能,他現在能跪在地上,雙手著耳朵,委屈的給磕一個。
紀雀呵呵:“你行,周行野。”
“不,我不行。”
周行野條件反否認,又猛然覺得不對勁,連忙補救,“我不是那個意思。在床上,我是非常行的。但別的事,就不太行了……雀雀,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最后再加一句,像是在做總結的結束語。
紀雀盯著他看,終是長長的嘆一口氣:“周行野,我們……”
話沒說完,周行野目已經黯淡了:還是不行嗎?
還是哄不好嗎?
“……我覺得我們,可以再仔細的好好想想,再考慮考慮,我們到底合不合適。你,我,位置不同,份不同。就算我不生氣了,愿意跟你在一起,可我們之前結下的仇怨呢,他們會同意嗎?”
紀雀輕聲說著。
桌上的小米粥已經涼了,起拿出去加熱,周行野默默抿,認真考慮著說過的話。
真的,不可以了嗎?
他心中也在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可但凡這樣一想,就覺得呼吸都難。
所以,他很快就告訴自己:不,不可以。
這輩子,讓他沒了命都行,沒了雀雀,是絕對不行的。
十分鐘后,熱好的小米粥端了回來,周行野自己吃。
紀雀坐在一邊,慢條斯理的看著他,清冷的眉眼之間,都是若有所思的打量。
周保國的親孫子,周氏集團的掌控者,無常道的Y……都是他。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極其出又完的男人,卻與有著深仇大恨。
這是命吧!
“周行野,我不是外婆親生的孫。親生的孫早就死了,是因我而死,死于無常道之手。”
紀雀低聲說著,“所以,無常道不止欠我一條命,更欠外婆一條命。周行野,你懂了嗎?”
周行野的飯吃不下去了。
他把碗放下,心頭極為的苦:“已經死掉的紀雀,我沒辦法彌補,可是……我可以回報給外婆。”
只求雀雀不要離開他。
“雀雀,當年的事,我一直沒敢問,可我現在想知道,那些年,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過往的記憶,充滿了黑暗。
紀雀只是淺淺回想一下,便覺得全發冷,又忍不住的想要暴走。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一下心頭泛起的戾氣,低聲說道:“休息吧!”
起離開。
屋里關了燈,周行野靠著床頭,慢慢的想著事。
他從來沒有想過去調查雀雀的事,但現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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