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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禁區:師傅死後,我瘋了》第940章 問與答(三)

“你說的這些話沒有意義。”

    顧白水撕著香火書頁,塞進裏,邊吃著邊說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哪裏還剩下什麽選擇?”

    “難不我還能現在下山,原路返回,拿著這本書去找師兄和師妹,問問他們是怎麽想的?”

    慧能抬眼,問:“為何不能?”

    顧白水隻是笑了笑:“這個問題就更蠢了。”

    僧人不語,等著答案。

    顧白水卻安靜片刻,反問了他一個問題:“那你想過嗎?”

    慧能問:“想什麽?”

    顧白水指了指兩人下。

    是山?

    還是樹?

    都不是。

    慧能一念便通,意識到眼前這人指的是整個世界。

    輕亭城下麵的慧能墓。

    “這裏是一個沒有邊界的世界。”

    顧白水又撕下一頁書:“長生建造了這裏,並把曾經發生過的所有曆史都展開,平鋪在每個角落。”

    時間似海,曆史如河。

    長生手挖了一條渠,把曆史長河引流到墓中,然後鋪平在了這個龐大無垠的世界。

    這裏的每一塊地域,每一個角落,都在重映著曾經曆史中發生過的故事。

    慧能就在這座墓中走走停停,徘徊了無數年月,他去了很多地方,經曆了很多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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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顧白水卻問慧能:“你有沒有回過長安?”

    “回到你師兄還活著,神秀尚且年輕的那段時間?”

    慧能安靜片刻,隻是搖頭。

    顧白水問:“為什麽不回去呢?”

    “你不在意你那個師兄嗎?”

    這一問,慧能反而笑了。

    “為什麽要在意?”

    “師兄不論死活都是師兄,祂的一生很完整,走自己相信的路,死在盡頭,無憾可言。”

    顧白水搖頭:“這不對吧。”

    慧能問:“有什麽不對?”

    “你沒有回過長安,也從沒有殺過神秀。”

    顧白水認真說道:“殺了神秀的是腐朽,而你隻是慧能……就像你剛剛說過那樣,你也不是長生。”

    這是一個很微妙的點。

    慧能從未殺神秀,他隻是準帝;

    神秀死在腐朽的手中,那時候的師傅早就不是曾經的僧人了……祂長出了頭發。

    慧能微微沉默,覺得顧白水說的有道理。

    “所以我彌補了沒有經曆過的憾……師兄又來找我論道,死在了我的眼前。”

    僧人圓滿了。

    但真的是憾嗎?

    更多的是諷刺吧。

    顧白水無言笑著,山上的風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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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最開始離開輕亭城的時候,顧白水就思考過一個問題:該怎麽麵對慧能?

    他不了解慧能,慧能也不認識他。

    兩個相互陌生的人,相差幾十萬年的時間……他們之間唯一的聯係點是神秀。

    但坐論道,神秀也不如慧能。

    那顧白水又怎樣才能抓住一贏得機會呢?

    他不清楚,不知問題,不知答案。

    直到走今殿的那一刻,親眼見到了老僧,顧白水才看見了神秀留下的答案。

    “不需要贏慧能,贏腐朽就好。”

    至於如何把慧能推向腐朽,那是神秀的事。

    慧能不回長安,永遠都是那個行走在曠野星空下的僧人;

    但他殺了神秀,就開始走向黑暗深的腐朽了。

    “師兄死得其所。”

    僧人沒什麽表,平靜說道。

    顧白水笑了笑:“我也是這樣想的。”

    ……

    樹葉晃,耳邊稍有風聲。

    顧白水還在吃書,也繼續說道:“你不在意自己的師兄,沒想過把神秀複活,問他的想法。”

    “那為什麽覺得我會在意呢?”

    慧能頓了頓,眼神莫名:“因為你不像我。”

    顧白水瞇著眼,吸了一口氣……然後,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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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終於有了結果。

    徒弟從來不像師傅,不管是山中那個老人,還是祂年輕的時候。

    山上的風忽然變得很大,慧能簡單說出的一句話仿佛了不可言的忌,樹葉搖晃不停,在風中沙沙作響。

    顧白水卻在樹梢上坐的很穩,甚至越來越穩。

    他心中澄明,平靜坦然。

    師傅你看,眼前這僧人說你錯了,而且不是別人,是年輕時候的你親口說的。

    顧白水笑得有些得意,他慢悠悠說道:“可能你說得對。”

    “人上了年紀會念舊,也習慣在記憶中化年輕時的自己……師傅覺得我像他,可能是私心作祟,祂希年輕時和我一樣,但其實不是。”

    “我比你好的多。”

    慧能默默抬眼,無話可說,還親眼看著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他扯了扯角,頗為無奈:“不是說不提這事兒了嗎?”

    有頭發和沒頭發,是師徒之間最明顯的不同;

    這副自且不要臉的勁兒,又莫名有些像了。

    但真正的差別在哪兒呢?

    慧能說不上來,顧白水似乎已經想清楚了答案。

    “我和你不同。”

    “你有一個師兄,我有兩個師兄;你沒有師妹,我多了一個小師妹。”

    “這樣算,我就贏了。”

    慧能笑著問:“贏在何?”

    顧白水緩緩抬首,表平靜認真:“贏在,你師兄不相信你,我倆師兄和小師妹都相信我啊,傻。”

    慧能一頓,良久無言。

    神秀不信慧能。

    或者說,長安城裏的師兄師弟,自便疏離,不算親近。

    年輕僧人離開長安的時候,背後空無一人,他行走在曠野上,也隻是仰星空,獨自一人尋覓答案。

    可顧白水並不一樣。

    他大多時候也是一個人,獨自去經曆那些怪陸離的故事。

    大師兄苦大仇深,二師兄賤意凜然,偶爾想著算計小師弟……小師妹希師兄好,也會好心辦壞事。

    但到了最後,他們莫名其妙的相信那最後剩下來的一個人,盡管麵對的是師傅。

    慧能習慣一人獨行,顧白水遠行萬裏,總比他多了一些值得牽掛的東西。

    白水和長生,從此便不同。

    “信任嘛?”

    慧能誠心請教:“這有什麽用?”

    顧白水冷笑一聲:“毫無用。”

    在這個故事裏,信任能有什麽用?

    慧能無奈,那你說的這麽認真。

    顧白水卻聳聳肩:“那仨人都死了,剩下我一個,這何嚐不是一種道德綁架?”

    已經不能回頭了,隻能向前走。

    哪怕隻剩自己一個,也要走到最後。

    冰釋前嫌,握手言和,兩全其,一笑泯恩仇……能用這些詞語描繪的結局,長生一脈均視以為恥。

    他們更喜歡魚死網破,玉石俱焚,或同歸於盡。

    自己是何種結局不重要,對方無法接才讓人舒心,哪怕是讓死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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