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奏從佔據道德的制高點，到現如今被我用記憶長河中帶出來的害者駁斥，已經又震驚轉為慌張。

面對眼前的紅參指控，咬了咬牙，最終嘆了口氣：「上神，我已經無話可說，照你的定義，弱強食自然是有的，我不該以聖賢來要求任何人，也不該以聖賢來定義諸事對錯。」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既知錯，但也晚了，一切起始和結束，都已經被你創造了出來，我可以不滅你道統，也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若再有一世仍然如此，便將失去最後的機會了。」

「可是上神……」帝奏聽完我的話，害怕幾乎是寫在了臉上，但看到此刻的小孩抑著隨時迸發的怒火，知道自己已經再無逃避的可能。

看到不再掙扎，我看向了紅參：「可以了，你自手復仇吧。」

「上神……」小孩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懇切的看向我。

我笑了笑，問道：「怎麼？」

「我的夥伴們……他們是否已經轉世重生了？能和一樣，即便是死了，也能有下一世麼？畢竟若非是上神，我也……也只是在我的記憶之中存在過……」

紅參小孩的話，讓我心中幽幽嘆了口氣，所以也沒有打算騙，說道：「若不得道果，也只存在於別人識海記憶當中而已，宛如滄海一粟，漂泊無定，好比若是死了，你那些朋友的因果也就了了，當然，卻因為你的存在而存在，但若是你也死了，他們就真不存在了，至於為何得以轉生也很簡單，畢竟無論好壞，都存在於無數人的記憶中，因此就了道統宇宙，故而能夠因各種思念而轉世重生，為你所念，大概率也會重新以另一個方式站在你面前。」

小孩似懂非懂，而帝奏已經是張口結舌，對我提出的大道真理到了極度的震撼。

「上神，那就是說，我不會死，是因為你允我下一世轉生，所以我不死？那我如何才會徹底消亡？」帝奏這時候已經清晰了起來。

我笑了笑，說道：「不錯，你若是想要徹底消亡也簡單，我與你有關的一切道果滅掉就是。」

「那豈不是要殺無限多的人，滅無限多的界？」帝奏一臉的震驚。

「不錯。」

「你到底是誰？又怎麼做到的？手上又要沾上多道果？！」

「呵呵，以你這等小仙而言，做到這樣的事，當然像是天方夜譚，夜長夢多，不過與我而言，滅你道統宇宙，不過彈指之間罷了，所以只要我想，你就不會再出現了，所以我是誰，本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不過是萬千生靈之一，卻不是最為特別的一個。」我朗聲一笑。

帝奏皺了皺眉，說道：「那你就不怕因此得罪其他的上神，被其他上神滅殺！？」

我看著宛如看待嘍啰，笑道：「因果與我而言不過隨心所，三千證道宇宙，皆為我一念之間，又何況是你那自生小宇宙？」

帝奏此刻雖然不知道我是誰，但也彷彿了解了整個宇宙，巍巍問道：「按照上神的意思，無數道果宇宙，皆為一念而生，滅人道果，也如掐滅其念這般簡單，那證道宇宙是什麼？一切的一切又是什麼……」

「一切皆夢幻泡影罷了。」我冷笑說道。

噗通，帝奏跪倒在地，臉青灰挫敗，以長至今的強大見聞，還有基於自天賦的智慧，哪裡會不知道這意思，道心的崩毀，往往只在一瞬之間。

「上神，我現在可以吃了麼？」紅參怯生生的拉了拉我的角。

「去吧。」我並沒有制止紅參，因為即便我不主否決，一切報應，皆由天道迴規則所管理。

我控天道，同時天道也在自我運行。

紅參緩緩的出手，無數的紅細瞬間穿了帝奏的。

帝奏慘一聲，化作一頭斑斕凰，但，隨後宛如生發芽一般開滿了紅參花，讓這頭巨大的凰只能在地上撲騰掙扎看著慘不忍睹。

帝奏痛苦啼，但哀莫大於心死，此時此刻，已經知道在劫難逃了，而且明一切的，道心盡碎，已經不想修鍊下去了。

可也不知道紅參是怎麼想的，到了最後，突然把所有的細離，一臉悵然的站在了我面前，說道：「上神，我殺不得。」

「為何殺不得？」我笑問道。

小孩面憂傷的說道：「太殘忍了，我沒辦法殺了。」

我了的腦袋，笑道：「你連仇人都不想殺，可知在世間，卻有無盡殺你之人？要知道以你此刻的狀況，別人吃了你，可是能增長許多年的道行的。」

「我……我就算是被吃掉，那也是以後的事，也是吃的我，也雖然想要為夥伴們報仇，可也不願意殺了的……那太殘酷了，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意願了。」小孩畢竟善良單純。

我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本心向善，不為仇恨左右也是自己的道心，不殺就不殺吧。」

小孩小心翼翼的看著我，還生怕我生氣了。

其實也怪不得會被當食材吃掉了，就算是變強，恐怕將來也不過是更高級的神靈食而已。

當然，我的保護還沒強大到控制一切的程度，給了力量，也算給了新的命運，命運之書，皆由自己書寫，結局如何都怪不得別人。

反倒眼前帝奏的命運，才是我接下來要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