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阻攔,但陸時晏執意端了兩盤。
飯桌上,江平說起了關于江小時候的很多事,他說,“……你別看現在這樣溫溫,乖乖巧巧的,小時候可是調皮的很呢,爬屋頂,上樹掏鳥蛋什麼的,最是擅長,當然,運細胞也特別好,長跑很厲害,跳繩能一口氣三四百個都不帶停的,想想當初,再看看現在,每次回家來能躺著,絕不坐著……”
他滔滔不絕說了很多,江聽得害,都想趕找個地鉆進去了。
陸時晏朝看過來說,“看來最近進步了。”
江眨眼問,“什麼進步了?”
陸時晏說,“爸說你能躺著,絕不坐著,但這兩日在老宅,你又是打高爾夫,又是騎馬……”
“喲。”許卿如笑著,“什麼時候這麼喜歡運了?”
江被調侃的無地自容,江平說,“好的,年輕人就該多運,聽說現在的年輕人素質都不行……”
他就此說了很多,陸時晏跟他暢聊著……
陸時晏什麼都懂,向來不管江平說什麼,他都能接得上話,可以稱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
等吃過飯,因為江平廠子里有事,他趕去了。
許卿如也找借口離開了。
江家里不像陸時晏家是別墅,實在不知道該跟他在家里干什麼,也不能干坐著純聊天,怪無聊的,就問,“你想去我房間看看嗎?”
陸時晏說,“可以。”
江便帶他去了的房間。
房間是個公主風的風格,到都是的,住了十年的房子,本來覺得沒什麼,但突然要帶陸時晏進來參觀,又忍不住覺得恥,說,“房間的布置都是我媽幫我弄的……”
陸時晏嗯了聲,看向房間里四墻面上著的各類畫作。
他走近墻面,挨個看去,素描,彩什麼的都會,看得出有藝天分的。
江走到他邊說,“家里是有畫室的,但我總覺得在臥室作畫比較自在,而且有時候準備睡覺,或者半夜突然睡醒有了靈,也來不及去畫室……”
所以臥室里到都是畫,墻上和地上也總是會不小心沾上料。
陸時晏說,“可以理解。”然后手指著其中一幅說,“這是莫奈的《睡蓮》……”
江嗯了聲說,“模仿畫的,畫的不好。”
陸時晏卻說,“影理細節的……”
江沒想到他竟也懂畫,欣喜的朝他看去時,聽他又指著一幅說,“是《戴珍珠耳環的》……”
江嗯了聲,“影廓理還行,有些細節沒畫好。”
陸時晏看向,“好的,你對自己要求太高了。”
江不否認,一向對自己的專業要求很高,對于自己的設計作品,更是能用心到一個作品修改幾十次,甚至上百次,有時候也會為了畫出一個能足以令人眼前一亮的設計,幾天幾夜不眠不休……
陸時晏在看完墻上的所有畫后,看向放在桌邊的相冊,問,“可以看嗎?”
江忙說,“可以。”這相冊一直在柜子的最底下放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拿出來了,想必應該是不在家的這段時間爸媽在想時專門拿出來看的……
這相冊記錄著從小到大每個年齡段的長。
江生怕被他看到什麼恥的過去,在他翻看時,忙湊到他跟前跟著一起看著……
從兒時起就長得很漂亮,剛滿月的孩子眼睛大大的,像是藏了兩顆葡萄似的,黑澈亮,鼻梁秀,小,一看就個可可、香香的團子。
再往大些,臉上的嬰兒了些許,下開始變得尖了,眼底出幾分靈,坐在被高的秋千上,臉上滿是調皮笑意……
再之后,穿著紅白相間的校服,扎著兩個麻花辮,臉上稚氣未,手里拿了幾本教科書,小小的已經看出幾分文靜和學霸氣質來,再往后,改紅白校服為藍白校服,高扎著馬尾,站在學校門口單手比了個耶字,歪頭拍照,此刻的已經出落一個傾國傾城的小人了。
再往后,穿著一白,如瀑長發披肩,臉上帶笑,眼眸微彎,溫似水的模樣,但仍沾染著幾分十七八歲的懵懂和。
再往后,穿著一白羽絨服,戴著紅圍巾,一副溫婉淑靜的模樣,笑得很甜,但氣質卻明顯更加秀,而此刻的邊突然多出個男人來,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宋啟越!
在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江都來不及看陸時晏的臉,忙將其從相冊里頭出,胡撕了下,將其丟到垃圾桶里去,這才轉頭看向陸時晏,雖然他面無波,但還是忍不住解釋道:“我很久沒看這個相冊了,不知道相冊里還放著他的照片……”
陸時晏嗯了聲,慢條斯理將相冊合起來,放回桌上。
江看了又看他,沒看出什麼吃醋的分,覺得他還真是大氣的很,竟然一點都不介意,不過也難怪,不過一張照片而已,有什麼好吃醋的,他才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呢。
倒是,看見照片張的不行,跟做賊心虛似的,輕咳了聲,轉時說,“我家沒什麼好玩的,不然出去吧。”
“嗯。”陸時晏跟著出去了。
等出門時,江眼看媽還沒回來,只好給發去消息:媽,我們先走了,改天我再回來看你們。
許卿如秒回:好。
閑來無事,陸時晏就帶著江逛街去了。
江實在沒什麼想買的,就想著跟他隨便逛逛,逛了沒多久,天空就開始飄起白……
耳邊傳來許多人的驚呼聲,“哇,下雪了。”
南城很下雪,尤其這兩年,南城更是一點雪花不見。
如今難得下雪,所有看到的人都不覺興,大家紛紛拿起手機來拍照。
江也忍不住掏出手機來,在拍完雪景后,忍不住將鏡頭對準陸時晏……
他就是那麼湊巧的,在將手機對準他的時候,他剛好轉頭看向,兩人的眼神隔著手機相撞。
心口忍不住跳了半拍,而后手指趕摁在了拍攝鍵上面。
咔咔咔,拍攝了不知道多下,聽耳邊有人突然說了句,“今朝既然同淋雪,此生注定共白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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