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又出來兩個神憔悴的婦人。
“夫君,是你嗎?你出來啊。”
皇帝太青筋直跳,喝道:“江夏王,你出來說話,躲著像什麽話?”
江夏王苦不迭,著頭皮走出馬車。
婦人打量著他,眼睛一亮,喜道:“夫君,還真是你!妾還以為他們在哄人呢。”
江夏王連連後退:“住口,哪來的鄉野婦人?本王從未見過你!”
他有些慌張,私生子之事,隻有沈靖安知曉,莫非是他泄的?但這對沈靖安又有什麽好?
沈靖安心中雪亮,此事怕是長寧泄的!
皇帝盯住兩個孩子,那個小點的,與江夏王有像八九分,尤其是臉,像個十十。
朝婦人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隻管說來。”
婦人定定神,將事說來。
家中多年前遇上了事,幸好有貴人相助,才得以困,事後以相許,為貴人生下兒子。
男人給錢給宅子,還派仆人照顧們母子,但他本人卻鮮出現,並讓兒隨母姓,雖有疑,但礙於貴人權勢,也不敢多問。
直到最近有人找上門,說男人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江夏王。如今江夏王病重,想看看兒子。
本是不肯,但兒子卻嚷著要進京找父親,再加上來接他們的人兼施,沒辦法,就來了。
江夏王大呼:“胡說,絕無此事!陛下你相信我啊!”
皇帝沉聲道:“江夏王,朕瞧這孩子長得實在像你。”
“陛下,容貌相似之人何其多?不能憑長相斷定啊!”
蜀王也幫腔:“父皇,他們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此時出現,是不是別有居心?”
“對對,還請陛下先回城,此事臣會細細盤問們。”
皇帝剛要開口,卻見聶行舟騎馬而來。
“父皇,這兩位婦人沒有說謊,兒有證據。”
江夏王哪還不明白,此事就是聶行舟所為,所為什麽,不言而喻。
急聲道:“太子何故害我?”
蜀王了然:“原來是太子找來的人,也難怪,你向來不喜皇叔。”
聶行舟不理他,向皇帝恭敬道:“父皇,江夏王不能走,欺君是其罪一,他犯之事諸多,請容兒一一說來。”
江夏王呼天搶地:“我知道太子瞧不上我,但你也不能口噴人!陛下啊,你要為臣做主。”
莊園裏,聶琚下榻時,形晃了晃,嘶腳酸。
昨夜謝玄太能折騰,向話本中的次數靠近,得承認,快樂是真,累也是真。
謝玄陪用完早飯,主承擔起給聶琚洗的活計。
聶琚同意,服弄那樣,也不好意思讓侍洗。
坐在河邊石頭上,揮指浣男謝玄洗。
“駙馬,注意力道,別給我洗破了!我的服多漂亮啊。”
謝玄一邊,一邊應聲:“公主放心,我會的。”
,謝玄握在手裏,想象著它們在聶琚的樣子,不由愈發小心。
院中有花椒樹,照過來,綠葉上油滋滋的。
“公主吃過花椒葉嗎?我待會兒給你做。”
聶琚頭一次聽說花椒葉能吃,“真的?好吃嗎?”
“好吃,你會喜歡的。”
聶琚高興的瞇起眼,期待著食。
謝玄洗完服後晾曬,正打算摘花椒葉時,謝辭來找他們。
“公主,駙馬,你們快回城吧!江夏王出城時被太子攔下,陛下召你們宮。”
聶琚與謝玄互一眼,大概能猜是什麽事,立即回城。
大殿中,一位婦人道:“江夏王右有條傷疤,腹部也有,他屁後麵還有黑痣”
皇帝聽得眉頭直,打斷:“行了行了,你別說了。”
據聶行舟提供的人證證,他基本上信了,這會兒正氣著呢。
聶琚與謝玄進來,向皇帝行禮後,悄悄站在一邊。
聶行舟道:“父皇,江夏王欺瞞私生子為罪一。貪墨軍餉為罪二,私下售賣貨與異族,從中漁利,此為罪三。”
蜀王聽得驚異:“太子,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皇叔哪會如此糊塗?其中怕是有誤會。”
聶行舟冷笑,蜀王倒是會維護江夏王。
“當然有證據,我可以提給大理寺。”
他收集江夏王的罪證花了數年時間,最近此人還與蜀王有作,更不能放他回隴右,務必要讓他伏法。
江夏王裏發苦:“太子,你非要置我於死地?我比不上謝家聰明,早早暗中向你投誠。可天地良心,陛下還在呢,他才是我的君主!你不能讓我以君王之禮待你吧?”
聶行舟臉微變,喝道:“你住口!”
聶琚見江夏王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挑撥父皇與哥哥的關係,怒了。
上前朝江夏王的胖臉就是一掌。
清脆的聲音過後,怒氣衝衝道:“我敬你是長輩,對你多有忍讓,哪知你不知悔改,還在怪氣!你個廢,在西境多年,被突厥打得屁尿流,長寧說你有次為求饒,還親吻過突厥可汗的靴子,是也不是?”
江夏王:“” 逆啊,怎麽啥都往外說?
聶琚口氣,眼睛微紅。
“讓我來說你的罪五——殘害良將!三年前,你趁謝玄與敵軍戰,派細作害他,他隻差一口氣,就要死去!事後他為顧全大局,沒與你計較,可我不會放過你!”
皇帝震驚不已:“呦呦,你說的可是真的?”
欺君可大可小,貪墨之事他也有所耳聞,甚勾搭異族,他都可暫時摁下火氣。
但殘害良將,他斷不能忍。
“隻要西境有戰事,朝中便有糧食和銀錢送去,這對江夏王來說再好不過。但謝玄節節勝利,此局麵被打破。謝玄知曉他的不法行為後,給過他警告,他想滅口,便謀害謝玄!”
聶琚拉過謝玄:“父皇,求你為他作主!他不止是兒的駙馬,還是我朝大功臣,千金易得,一將難求!江夏王欺上瞞下,貪婪無能,殘害忠良,罪無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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