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抬頭，居高臨下看向來人：“你就是曹鬆？”

    曹鬆上前：“正是。”

    “你膽子真大，為奴仆，竟敢教唆主子違法紀！來人，把這個刁仆拿下！”沈敘怒道。

    “哈哈哈哈。”曹鬆大笑，“沈大人別白費力氣了。你家前日招的奴仆都是我的兄弟，這裏本沒有你的人。”

    “什麽？”沈敘一愣。

    曹鬆笑道：“沈大人，我們開門見山吧。如果你想家宅安寧，給我五千兩，我馬上帶人離開。”

    沈敘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譏笑道：“我堂堂尚書，怎麽可能會被你們幾個宵小挾製。我府上是沒人，但衙有人。香茗，去一趟順天府。”

    “慢著，沈大人，你先看看這個是什麽！”

    曹鬆笑道，從袖裏拿出來一個紅的肚兜，上麵還繡著幾枝蘭花。

    沈子蘭大驚失，“那是我的……你們，你們怎麽會有我的東西……”。

    曹鬆晃了晃手上的肚兜，猖狂笑道：“別說是肚兜，二小姐的我都有。沈大人，沒有五千兩，我可不知道我的到外麵會說出些什麽東西……”

    “沈大人，給你一個晚上時間，把錢準備好。”

    曹鬆撂下話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沈敘臉鐵青，他咬著後槽牙，額頭上青筋暴。

    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屈辱。他為朝廷命，卻被一個混混輕視拿的無法彈，年時被人摁在地上被人踐踏的畫麵在他腦海裏一個接一個浮現。

    “哥，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沈子蘭如夢初醒，苦苦抱著沈敘的。

    沈敘麵無表，一腳將踢開。

    “好好在這跪著，沒有的我的命令，不準出來。你要敢違抗，我打斷你的！”

    沈敘冷酷的話語，讓沈子蘭打了一個寒。

    哥哥真的生氣了。

    ……

    曹鬆得意洋洋的回到了沈子蘭的住，大搖大擺地在沈子蘭的床上躺下。

    “老大，都搞定了嗎？”幾個手下忙來問。

    曹鬆不屑一顧道：“一個文弱書生，有什麽搞不定的。他們那種人，一向自詡清高，看得最重要的就是名聲和麵子。我把沈子蘭的小肚兜往那一亮，那沈敘嚇得一個屁都不敢放，這會兒恐怕正在到湊錢呢。”

    “老大高明。”幾個小弟連忙應承。

    曹鬆翹起二郎，頗有些惋惜道：“真可惜，咱們這回撤的快，偏院那個小娘子沒玩到手。我那天在大門上看了幾眼，我的乖乖，那娘們長得是真漂亮，還是個會勾人的貨。”

    砰——

    房門被人狠狠撞開，曹鬆從床上驚坐起，抬頭一看，見門外站著沈敘一個人。

    曹鬆嬉笑道：“沈大人這麽快就把銀子準備好了？”

    沈敘默默無言從門外走了進來，曹鬆毫無戒備走上前。

    突然，寒一現，沈敘將曹鬆的手摁在桌上，一把匕首了進去。

    “啊——”曹鬆慘一聲。

    “閉！”

    沈敘冷斥一聲，一手揪起曹鬆的頭顱，另外一隻手拔出匕首，從他的間抹過。

    瞬間，曹鬆的咽被割斷，濺了一地。

    沈敘眼都沒眨一下，他麵無表，眼神冰冷，像是殺一樣一刀就割斷了曹鬆的脖子。

    其他幾個小嘍囉見狀，全都被嚇住，一個個的打。

    沈敘將曹鬆的丟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出來一塊白帕，一下一下拭著匕首上的跡。

    他角抿出一冷笑：“順天府正好有幾宗案子一直找不到替罪羊，你們可來得真好。”

    話音剛落，就見一群兵從外衝了進來，幾下就把人鎖上了鏈子拖了出去。

    ……

    天已黑，慕容蓁將葉清影送了回來。

    “今天酒喝得有點多，小清兒，你確定你沒事？”慕容蓁關心道。

    “我沒事，都到大門口了，公主你快回去吧。”葉清影朝揮揮手，說話也如常。

    “好，那我先回去了。”

    目送慕容蓁的馬車離開，葉清影這才轉進了沈家的大門。

    葉清影腳步有些虛浮，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片花牆下。

    火紅的淩霄花已經沒了，隻有黑漆漆的一麵牆矗立在月下，像一個巨大的墓碑。

    花燒沒了，連都燙死了，但埋的酒還在。

    葉清影將埋藏的酒壇挖了出來，打開酒壇，先往地上灑了一半，才拿起來自飲。

    “連這最後的念想都沒保住，我是不是太沒用了？阿敘，你會不會怪我？”

    葉清影著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語。

    沈敘料理完那群小嘍囉，回房的時候，恰好經過後花園。

    遠遠就聽到有個聲音輕輕地在喚：阿敘……

    那一聲，似含著萬千思念，又夾著無盡的溫，比沈敘以前聽到的任何一聲呼喚都來得。

    “阿敘，我不要高門貴府，也不要冠霞帔了，你回到我邊好不好？”

    沈敘靠近的時候，正好聽到葉清影在月下禱告，無比虔誠，眼角還帶著未幹的淚水。

    沈敘的心狠狠了一下，他抬眸，認真地打量著，不是看一個替代品的眼神，而是一個正視葉清影的眼神。

    葉清影從不驕縱，臉上也常常是一副不爭不搶的表，以前他覺得無趣，現在看——倒覺得這頗有些寵辱不驚的從容。

    ……

    翌日，日上三竿。

    葉清影睜開眼，宿醉帶來的頭疼，讓皺了皺眉。

    琉璃送上來一碗醒酒湯，然後捂著自己的小腹，又捶又打，神扭曲地像要死了一樣。

    別人看不懂，葉清影看懂了。

    琉璃說的是：你還敢宿醉，還敢夜宿外頭，過幾天小日子來了，不知道又要疼誰。

    “好了，我一口氣把這碗醒酒湯全喝了，總可以了吧。”葉清影仰頭把醒酒湯喝下。

    放下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昨晚是我自己回屋的，還是你背我回來的呀？我記不清了，我隻記得我去花牆那邊坐了會，後麵的事就不記得了。”

    琉璃搖搖頭，比劃了起來：小姐你很晚沒回來，我出去找你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回來一看，你已經睡下了。

    葉清影使勁想了想，沒想起來昨天晚上怎麽回屋的，但想起來一件更重要的事。

    得去找沈敘要和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