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到來的婚禮,讓葉清影和傅長敘都忙碌起來。
如果不想還好,一想就會發現有那麽多事要做,有那麽多東西要準備。
雖說兩年前也過一次親,可那次本沒有像樣的儀式,像是病急投醫一般,捧著一盆淩霄花,一素就住進了沈家。
若真論起來,那場婚禮倒更像是一場慘淡的冥婚。
這一回是完全不一樣的,葉清影不想留有缺憾,傅長敘也想事事求。
大到陪嫁用人,小的鍋碗瓢盆,就連那宴請賓客的名單,就花了兩天時間去整理。
傅長敘是戰功赫赫的新貴,皇帝和寧王都賣他麵子,親那天估計沒有請帖,也會有很多人樂意來湊個熱鬧。
好在李夫人趙夫人都來幫的忙,給出謀劃策,避免了很多無用功。
這日,薑白容帶著娘家小妹,抱著新生的小妮兒來葉家看。
薑白容的小妹薑玉容,才十六歲,圓圓的臉蛋,上總背著一個小包,古靈怪的,因在家行五,大家都薑小五。
葉清影抱著薑白容的兒,小娃娃見風就長,半個月不見又變樣了,嘟嘟的可極了。
薑小五見著葉清影,自來一般摟著胳膊,葉姐姐長葉姐姐短的,一個勁的打聽和傅長敘的故事。
薑白容道:“清清,你別跟一般見識,就是個話癆加花癡,從小話本子看多了,滿腦子都是風花雪月才子佳人。也不知從哪聽到了你和傅將軍的事,就纏著跟過來湊熱鬧。”
薑小五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如花,搖了搖葉清影的胳膊。
“葉姐姐,你就跟我講講吧。你不知道,現在滿大街都在說你和傅將軍的事,說你們是一見傾心的,也有說你們是故人重逢的,還有說你們是牛郎織轉世曆劫的,勾得我好奇心作祟,好幾日都沒睡。”
葉清影被纏得厲害,又不開,想了想就把琉璃指給。
“你想知道什麽,讓琉璃告訴你。”
薑小五一見琉璃那酷颯高冷的模樣,哇哇尖了一聲,滿眼崇拜地跑了過去:“你就是那個跟傅將軍的副將大戰三百回合的琉璃姐姐?外麵也有你的傳說,說你單挑整個新兵營,人送外號‘冷麵羅剎’!琉璃姐姐,我最喜歡你了。”
琉璃被崇拜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打了幾個手勢說自己不會說話。
“沒關係,沒關係,我帶了紙筆。”
薑小五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個白紙裁的本子,還有一石炭做的筆。
薑白容不知道,這個妹妹除了看話本子,還寫話本子,已經寫了好幾本了,可惜一直沒有流傳開來。這次聽到葉清影的故事,敏銳的察覺到了,這裏肯定會有一個人的故事,要是能寫出來,那絕對會一炮而紅。
平生沒什麽願,就是想自己掙點錢,以後就算不嫁人也能養活自己。
葉清影看著薑玉容跟琉璃‘聊’得暢快,忍不住歎:“小五怎麽這麽有活力?”
薑白容聞言卻一臉愁容,“就這個格,我爹娘正發愁呢。”
“愁什麽?”
薑白容小聲道:“明日太皇太後宮中設宴,邀請百眷的請帖你已經收到了吧?昨日我聽我公爹說了,太皇太後病重,你說這個節骨眼上老人家搞這麽大宴會要做什麽?”
葉清影是收到了請帖,但沒有多想,經薑白容提醒,也疑道:“為什麽?”
“我公爹說,此次太皇太後回宮並非偶然,而是朝中有人特意去請出山的,為的就是聖上的婚事。”薑白容小聲道。
一經點撥,葉清影也反應過來了。
皇帝後位空置,朝中百,尤其是那些想要再進一尺桿頭的侯府世家,全都暗中盯著那個位置。
但皇帝一直沒有立後的意思,別說立後,就連選秀的苗頭都沒有。
那些家中有適婚兒的世家大族等不及了,就去浮山請太皇太後回宮。
畢竟,韓太後是皇帝的祖母,唯一的長輩。皇帝可以不聽的話,但隻要太皇太後開口,就給了下邊人進諫婚的借口。
他們要的就是這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想到這,葉清影不由為慕容蓁了一把汗。
韓太後這招‘絕期三個月’走的太高明了。即便以前謀了皇帝的皇權,打過皇帝,但現在就是個可憐的即將離世的老人,一個痛改前非向自己孫子懺悔的祖母,隻要示弱往人前一站,那便能輕而易舉地贏得了一群朝臣的支持,人總是會先同弱者。
更何況這裏麵還有很多追名逐利的群臣世家暗中推波助瀾。
隻要韓太後開口,百必定群諫要求皇帝選妃封後,以前皇帝以守孝,以國土未安為由拒絕了,但現在孝期早過,前線又打了大勝仗,也不知道皇帝這次要怎麽化解。
“這次十有八九聖上要選妃了,我娘這才發愁,我們家是四品,按祖製小五是要宮的,哎,你看這子,進去還有好日子嗎?”薑白容惆道。
葉清影思緒回,薑家有這個擔憂也不無道理。
“那薑夫人的意思是要趕給小五找個婆家?有相中的人家嗎?”
薑白容眉眼彎彎,這才說明了來意:“我今天帶來呢,就是想你牽個線,讓跟傅將軍邊那個副將相看相看。”
“誰?”葉清影一愣,“你們相中了杜山?”
薑白容點點頭,“我娘說,傅將軍那般疼妻子,他的副將必定耳濡目染也是個顧家的人。”
葉清影不否認,單看表麵的話,杜山長得端正,又立下一等功,確實年輕有為,但是杜山那腦子真的是,時而靈,時而又蠢的你無話可說。
比如,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琉璃不搭理他,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琉璃本不能說話。
“就沒有別的選擇了嗎?”葉清影試探道。
“你也看到我妹那跳的子了,要是有男子能容得了,我和我娘也不用發愁了……”
“葉妹妹,李大——”
薑白容的話還沒說完,趙夫人走了過來,旁還跟著趙家公子趙斯年。
趙斯年因為跛腳的緣故,一直都不麵,隻悶在家裏讀書寫字。
見到他出現,眾人都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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