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顧寧澤憤怒的像是一隻剛放出籠的野，他將方昭懿被推倒在地，又抄起一旁的長凳，往戲臺上砸去。

    “都給我閉！再唱一句，我一把火把你們都燒了！”

    戲臺上的戲子樂工嚇得倉皇逃走。

    方昭懿心中恐懼，卻不忘葉清影的代。

    “顧寧澤，這戲怎麽了？你生什麽氣？難道這上麵演的都是真的？”

    “賤人，你今天是想找死吧！”

    顧寧澤見四下無人，也無所顧忌，兇相畢，跟殺人越貨的惡徒一般，一把拽起方昭懿就往一旁的桌角上撞。

    “夫人！”

    婢見狀撲了過去護住方昭懿，砰地一聲，桌子直接被撞的移位，婢悶哼了一聲，抱著肚子倒在了地上。

    “小蝶。”

    方昭懿護住小蝶，滿目都是憤恨。

    “顧寧澤，你控製不了自己的緒，你就是個暴力狂，你稍有不如意就把怒火發泄在別人上！當年那兩名小樂姬就是你殺的，是不是？就像對我這樣，火燒，鞭笞……”

    方昭懿說著卷起自己寬大的袖子，出了胳膊上的傷痕。

    “是不是你做的？你敢做不敢認，隻會把罪名推到你弟弟上，你這個孬種！你這個隻會躲在後宅打人的孬！種”

    顧寧澤被激怒，大聲喊道：“是我，是我做的，那又怎麽樣？傅長敘一個狗雜種，他能拿我怎麽樣！”

    方昭懿的臉上出大仇得報的快意，等的就是這句話。

    鄙夷地著顧寧澤，高聲喊道：“顧寧澤，你不配為人，更不配做我的丈夫，你打我辱我，還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跟你和離！”

    “賤人，你說什麽？和離？”

    憤怒之中的顧寧澤還沒意識到自己死期將至，他被憤怒包圍，理智被燃燒殆盡。

    方昭懿竟然敢提和離，竟敢反抗自己？

    看來以前還是打的輕了，竟然還有膽提和離！

    “賤貨，你外麵是不是有男人了？是誰？我顧寧澤的東西，就是毀了，也不會給第二個人！”

    顧寧澤拖起方昭懿，摁著的頭要往戲臺的柱子上撞。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戲臺後方的琉璃，飛躍而出，一腳將顧寧澤踢開。

    “哪來的賤人多管閑事？”

    顧寧澤惱怒，還要再行兇，突然聽到一聲高喝。

    “住手！聖上在此，誰敢放肆！”

    戲園二樓各雅間的紗簾紛紛拉起，紗簾之後出了一張張憤怒的麵孔。

    一明黃的天子龍震怒，後站著以魏丞相為首的文武百，

    除此之外，其他雅間有朝廷眷，有各家子弟，還有諸多百姓。

    方才幾百人一起看了臺上的戲目，也親眼目睹了顧寧澤的惡行。

    顧寧澤神誌回顱，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他怒視著方昭懿，“賤人，你設局誆我？我就算是死，也要你陪葬！！”

    啪——

    方昭懿衝過來，給了顧寧澤一掌，“你想得。要下地獄的，隻有你一個！”

    顧寧澤瞪著眼睛要還手，琉璃上前，一腳將他踩在地上。

    這種人渣，都不配用手，髒！

    雅間裏的傅長敘，轉頭看著葉清影，眼裏泛著言語無法表達的。

    “清清……”

    葉清影不說話，拉著他快步來到樓下，向著慕容無妄的方向恭敬跪下。

    “十年前樂姬殺一案，已經水落石出，真兇供認不諱，求皇上聖裁，將真兇繩之以法，還我夫婿清白之名！”

    傅長敘著葉清影，亦同跪下，“十年養恩，十年罵名，微臣無愧於顧家，借此時機，對天宣誓，我傅長敘與顧家再無瓜葛，請皇上聖裁。”

    慕容無妄大手一揮，當即道：“顧寧澤逞兇作惡，卻從無悔意，罪大惡極，不可饒恕。來人，將他打大牢，秋後問斬！”

    “求皇上開恩！”

    信侯從人群裏衝出來跪下求饒，“求皇上在我顧家世代忠烈的份上，饒犬子一命。”

    慕容無妄冷眼看著信侯，神比方才更加冷峻，“顧侯爺，可還記得二十一年前那樁舊事？秦家滿門跪在你麵前的時候，你饒過了嗎？先皇後跪在宮門口的時候，你饒過了嗎？”

    信侯整個人僵住，麵煞白，沒了。

    “信侯教子無方，為虎作倀，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從即日起，撤銷信侯侯爵之位，查抄顧氏所有，顧氏一族永不得仕！”

    “顧承德，你得謝謝傅長敘，沒有你這個看不起的兒子，你們父子今天都得死在這！”慕容無妄眼中閃過狠厲！

    站在百之後一直不出聲的沈子竹，聽到顧家最後的下場，心裏跟著膽了一下。

    顧家竟然得罪過先皇後？

    以皇帝睚眥必報的子，定是早就想殺顧承德，但一直沒找到機會，無疑今天給了他最好的理由。

    千算萬算，沈子竹從沒想過，他這一把，非但沒能抹黑傅長敘，還讓他們又在皇帝麵前立了功！

    那對狗男怎麽這麽走運！

    沈子竹越想越氣惱，卻無可發泄，隻能憋在肚裏，地咬著後槽牙。

    下回，他一定讓傅長敘死的難看！

    案已斷明，慕容無妄起走，一旁的喬蓁提醒道：“皇上，顧寧澤的原配方氏何其無辜，花兒一般的姑娘，你看都磋磨什麽樣了？”

    慕容無妄朝點點頭，另頒一旨：“自今日起，方氏恢複自由，婚嫁由己，任何人不得指摘詆毀。”

    “謝聖上隆恩！謝郡主大恩！”

    方昭懿聞聲，喜極而泣，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謝恩。

    皆大歡喜，葉清影與傅長敘齊齊磕頭謝恩，恭送慕容無妄和喬蓁離開。

    “老大——”

    恰這時，杜山出現在戲園門口，手裏揮著一卷證詞。

    傅長敘低頭與葉清影耳語了幾句，轉走向人群中的沈子竹。

    清清的事辦完了，該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