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安靜了許久,終於雨聲中又響起了腳步聲。
蘇公公帶著秦漪瀾從外走來,秦漪瀾一進門便看見了垂著兩隻手,脖子上套著鎖鏈的沈子竹,嚇的臉大變,眼神也一直晃。
沈子竹看了一眼,那森的視線,讓秦漪瀾渾一寒。
沈子竹的威脅在耳邊響起,沈子竹說,如果秦漪瀾不按他的做,他就把沈家古井底下的二十條人命都算在陸雙雙頭上,讓陸雙雙死無葬之地。
秦漪瀾想到這,心如死灰,低下頭跪了下去:“罪婦秦漪瀾拜見聖上。罪婦原名秦,是二十一年京衛指揮使秦向榮之。當年舊案,罪婦親眼所見,秦向榮投韓太後陣營,故意偽造了與先皇後書信,嫁禍先皇後。”
慕容無妄愣住,他原以為秦漪瀾會提供關於幕後主使顧承德或者韓太後的罪證,卻不想秦漪瀾要檢舉的是自己的父親。
如此一來,先皇後的罪名是可以洗清,但秦家便是板上釘釘的臣賊子了。
秦漪瀾作為秦家,依法懲,也是死路一條。
“秦氏,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慕容無妄確認道。
秦漪瀾再次回道:“罪婦清楚,當年罪婦之父秦向榮,賣主求榮誣陷先皇後,他罪有應得。罪婦為秦家之,罪不可恕,但懇求聖上看在罪婦告發有功,饒恕罪婦之陸雙雙,是陸家骨,與秦家毫無幹係。”
慕容無妄饒有趣味地著殿中詭異的三人,秦漪瀾孤注一擲,沈子竹有竹,傅長敘巋然不。
今天這事跟傅長敘有什麽關係?
就在這時,沈子竹說道:“回稟皇上,微臣還要檢舉一人。英國夫人葉清影,乃秦漪瀾之,葉清影在沈家兩年,多次勾結朝中眷,意圖不良,居心叵測,請皇上徹查。”
秦漪瀾亦道:“沈大人所言不差,葉清影確乃罪婦之,其父是秦向榮邊一名郭啟瑞的親信,當年因為反抗聖令,第一個被殺在秦家大門口。若論叛逆,葉清影是當之無愧的罪臣之。”
慕容無妄看著秦漪瀾,說起葉清影時,秦漪瀾那副冷漠的樣子和方才為陸雙雙求的樣子,截然相反。
慕容無妄也聽明白了,秦漪瀾和沈子竹這是要置葉清影於死地。而一旁的傅長敘,竟然無於衷,全然沒有往常一提到葉清影就要跳腳的模樣。
狗東西,又拿他當槍使!
慕容無妄已經有了判斷,麵無表地坐回龍椅,對沈子竹道:“沈子竹,你可知欺君是殺頭的大罪?”
沈子竹磕頭如搗蒜:“微臣不敢欺瞞,得知秦漪瀾份後,便立即寫折上報,一刻不敢耽誤!”
慕容無妄又問秦漪瀾:“秦氏,方才的話,你可有作假?”
秦漪瀾立即道:“罪婦句句屬實,若有欺瞞,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一個天打雷劈!妹妹睜眼說瞎話的習慣,還真是一點沒改!什麽郭啟瑞,什麽賣主求榮,全都是你一派胡言!”
喬蓁扶著謝夫人從外急急走來,摘去了帷帽,謝夫人臉上出目驚心的疤痕,唯一完好的桃花眸中滿載著盛怒,似要將秦漪瀾就地焚化!
秦漪瀾扭頭一看,頓時如見鬼怪,嚇得匍匐在地。
“姐姐,你沒死?”
謝言真亦從角落走了過來,憤怒地指責秦漪瀾:“秦,當年大難,你姐姐把唯一逃生的機會讓給你,還將我們的兒托付給你,這二十一年我們找你找遍了天涯海角,沒想到你一直在京城好好的!”
謝夫人近,一把拽住秦漪瀾的襟:“我千想萬想竟沒想過再見你會是這個場景,父親為人正直,沒有貪汙也沒有與先皇後有過私,他是被人誣陷的。你不為父親洗罪名,反而誣陷他,為什麽?我把兒托付給你,你又把帶到哪裏去了?快說!”
突然巨變,秦漪瀾麵如死灰,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以為秦家都死絕了,所以當年的事死無對證,由說了算。
萬萬沒想到,秦霜還活著,還就在宮裏。
躲了二十一年,原來報應在這等著!
沈子竹一臉錯愕,這峰回路轉,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下意識的覺到了不安和危機。
“秦,我兒在哪裏?”秦霜緒激道。
秦怎麽能這麽狠心?明明沒死,明明就在京城,明明知道言真和自己一直在找兒,為什麽不來見他們一麵。
是故意的,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呀,們是姐妹呀!
秦漪瀾不敢說話,一旁的傅長敘終於出聲:“不說,那讓我來說。當年,秦帶著你們的兒逃到了青州,把一個人丟在了青州自己跑回了京城。那孩子命不該絕,被青州戍邊的葉為撿回軍營養大,這個孩子就是英國夫人葉清影。”
“葉清影?”
謝夫人淚流滿麵,如釋重負,轉頭倚在謝言真的上,“沒錯,我的覺沒錯,真是我的孩子。那金鎖就是老天爺給我們的指引。”
“終於開口了?朕以為你今天能忍一天。”慕容無妄斜了傅長敘一眼,“還有什麽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吧。”
傅長敘對慕容無妄報以恩的一笑,隨即從服裏出一張畫押的證詞。
“不負所,微臣已將秦家舊案的真兇緝拿歸案,顧承德俯首認罪,承認當年韓太後指使,故意誣陷秦向榮與先皇後。與此同時,當年秦家還有一賊接應,此人正是秦家庶出的三小姐秦。秦因嫉妒長姐秦霜高嫁,深覺秦家待不公,因此與顧承德勾結,將偽造的書信和軍餉賬目放生父秦向榮的書房。”
“微臣所言,皆是顧承德親口承認,證詞在此,人已關押在指揮司,請皇上過目。”
傅長敘的話讓所有人都一驚,秦霜震驚地著秦漪瀾,“秦,原來是你!是你害死了秦家滿門!”
慕容無妄為之一振,不愧是傅長敘,竟然能撬開顧承德的口,如此他便可以直接問罪韓太後了!
而沈子竹亦錯愕地著秦漪瀾,這人騙了他!
沈子竹正是對秦漪瀾的話深信不疑,才會鋌而走險將事捅到皇帝麵前。他以為真的是秦向榮故意誣陷了先皇後!
這個可惡的人!
能教出陸雙雙那樣的卑劣,這人能好到哪裏去!
沈子竹懊悔不跌,忙轉腦子,尋找求生的轉機。
但傅長敘顯然沒有讓他活著出去的打算。
隻見傅長敘又從懷中拿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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