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謝玉瑾想說，我們重新開始，可是話到邊，他想起自己親了，他娶不了蘇婳了。

蘇婳驀地抬眼，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他怎麼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說出這樣的話。

他害得蘇家差點家破人亡，斷子絕孫，一句話就想輕飄飄揭過。

蘇婳被他的無恥氣笑了，“行啊，你自盡我就不恨你。”

蘇婳懶得和他說，邁步就要離開。

謝玉瑾攔住了去路，“婳婳，靳珩不是你的良人，我聽萱萱說，他曾經有過一位喜歡的子，一直忘不了。”

蘇婳的神有一瞬間的停滯，很快又道，“謝大人與其心別人，不如提前為自己選副棺材。”

說完，一把推開謝玉瑾，“滾開。”

謝玉瑾反手拉住了的手腕，“婳婳，離開靳珩，算我求你！”

“婳婳，你在哪，婳婳！”

與此同時，不遠來傳來沈清秋的聲音。

蘇婳瞪了謝玉瑾一眼，猛地甩開了手，就算隔著服，也覺得惡心。

“娘，我在這。”

沈清秋看見兒出來，松了一口氣，“你這孩子，怎麼跑這里來了，讓娘好找。”

蘇婳挽住了娘親的胳膊，怕娘親生氣，撒道，“娘，我錯了，再也不跑了。”

謝玉瑾留在原地，聽著蘇婳和沈清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久久回不過神。

靳珩將明真送到了香云院門口。

“明日，我會安排兩名護衛住進這里，以后再有事，派們傳信給白德耀，若是有必要，白德耀會轉告我。”

他聲音有些冷，明真呼吸一窒，了一口氣。

“對不起，靳世子，我今天太害怕了，才會這麼晚急著找你。”

靳珩頷首，表示一次他可以理解，“下不為例。”

靳珩說完話，就轉走了。

明真看著他的背影，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一起沉下去的，還有這幾年因為靳珩的照顧，升起來的某種不切實際的希冀。

翌日。

蘇婳在道觀用過齋飯后，就隨著娘親下山了。

馬車上，沈清秋見兒趴在自己肩頭，一張小臉皺皺著，悶悶不樂的。

略一沉道，“婳婳，澄兒澈兒都回山上了，過了正月十五，你也跟你表哥回揚州吧。”

蘇婳抬起頭，嘟著和娘親撒，“娘不要我了。”

沈清秋拍了一下肩膀，“你這孩子，娘怎麼會不要你，娘是怕你留在京城不開心。”

“你和靳世子沒結果，不如早點斷了好。”

蘇婳徹底不說話了。

沈清秋又道，“你別怪娘說話直，京城的人都是勢利眼，面子看得比里子都重，單你進過教坊司這件事，就算你爹是位一品大員，也會被人拿出來反復說，娘怕你難過。”

“將來你若在京城是嫁人，門第高的我們高攀不起，門第低的我和你爹都不會同意。”

“若是回了揚州，有合適的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娘養你一輩子，但是咱們斷不能再委屈了。”

沈清秋哀嘆一聲，“娘跟你說實話吧，我和你爹都商量好了，你先回揚州，最多年底，他就辭，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又團聚了。”

蘇婳聽著聽著，淚水逐漸盈滿了眼眶，爹爹辭是為了誰，心里清楚。

“爹爹寒窗苦讀二十載，考取功名不易，為更是不易，怎能為我辭。”

沈清秋聽出兒聲音有異，勸道，“你爹也不是完全為了你，朝廷腐敗，經此一遭，他也心灰意冷了。”

“沒什麼比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來得實在。”

蘇婳聽后沉默了許久，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回府后。

蘇文熙將母子倆到書房，一臉愁容遞過來一封信箋。

“婳婳，你看看這個。”

蘇婳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將信箋展開，看后發現竟然是一封請帖。

穎貴妃，邀請蘇婳在正月十五那日，去皇家行宮頤園參宴，觀燈。

蘇文熙道，“你可知穎貴妃是誰。”

蘇婳抬頭看了眼爹爹，聽他繼續道，“嚴帆的嫡，六皇子的生母。”

沈清秋聽后大驚失，“這不是鴻門宴嗎，婳婳不能去。”

“夫君，你不如讓婳婳稱病在家吧。”

蘇婳輕輕搖頭，“娘，不可，若是穎貴妃有意為難，我們這就是對皇家大不敬，一樣可以治罪。”

“爹爹剛剛復原職，滿朝文武都看著呢，兒去了，若是出事，嚴家和陛下臉上都不好看。”

蘇文熙捋著胡須，贊許地點點頭，他這個兒，一向聰慧，懂事的讓人心疼。

“沒錯，但嚴家與我們家有仇，爹是擔心穎貴妃為難你。”

“且邀請的都是朝中尚未婚配的王公貴，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蘇婳收起請帖，扔在桌上，“爹爹不必擔心，此舉無非就是想讓兒在京城難嫁，而那些人能說兒的，無非也就是進過教坊司，不理會們便是。”

“兒最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時候，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兒的心現在就像一塊石頭，鑿不穿，擊不爛，無所謂。”

沈清秋聽見這話，先是笑了下，臉上的愁容去了不，“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

可說到了后面，沈清秋突然就哭了出來。

兒這半年多都經歷了什麼，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啊。

蘇婳這麼說，就是不想讓爹娘擔心，沒想到娘親聽完竟然哭了起來。

只好求助爹，“爹，快哄哄您媳婦。”

蘇文熙起，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好了，別讓孩子擔心。”

沈清秋點頭，抹去眼角的淚。

夜里。

蘇婳看著枕邊的螭龍玉佩出神。

這是靳珩前些日來時，落下的。

這幾日他應該不會來了吧，去陪那個什麼小道長。

道觀清凈，自然不會發生什麼男之事，但是煮茶清談也是愜意。

畢竟遇見了難事，那麼怕，那麼無助。

蘇婳拎起玉佩绦，“咣”一聲扔進了床里。

翌日上午。

丹桂打門簾進屋，“小姐，青棠來了。”

青棠經常來給蘇婳送裳，送首飾，碧泉苑里的東西快被搬空了。

蘇婳道，“讓進來吧。”

來都來了，還能攆出去嗎。

青棠抱著一只的木匣子進來，“小姐，世子爺昨天吩咐奴婢，今日來府上給小姐送頭面，還說明天去頤園參宴，讓奴婢陪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