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帶上了VIC的貴賓廳後經理就暫時離開了，也算得上是豪華的卡座，各種設施都是最高檔的，黑水晶的桌面上放著開好的香檳和賀卡，最惹眼的還是那一面智能電玻璃，從傾斜角度的玻璃向下看可以俯覽整個舞臺以及舞池，將大半個俱樂部都盡收眼底，有種當皇帝的覺。

包間幾乎是隔音的，外面能炸破耳的靜傳到這裡面已經到了完全能接的地步，電玻璃此刻被調整爲單面可見，樓下的人看向他們只能見到一面白的玻璃，而他們則是對整個場地縱覽無，林年三人都站在窗邊俯視著舞池似乎想找到些什麼。

進門就被丟到了沙發裡的路明非此刻終於緩過神來，他甩著腦袋從茶幾上了一杯香檳就往裡灌，喝完把喝空的香檳杯放了回去，還想拿一支往裡倒，餘忽然掃到了桌上還有著一個點亮的PAD，好奇地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角搐地放下去了——那玩意兒是下面舞臺上正在表演的團的照片。

他是聽過有這種玩法的，團在上面表演，臺下的財閥們看上眼的就在PAD上提前預定，等到表演結束了自己青睞的舞臺的日本團員就會被送到包廂與之促膝長談。

這簡直是太——腐敗了！

路明非心乾淨，見不得這些資本主義的，趕把PAD給熄滅了。

他著太擡頭看向玻璃前的三人抱怨，“下次這種要命的活兒能不能事先給個提醒！我現在腦子裡還是嗡嗡的！下輩子都不想聽Bigbang的歌了！”

“聽點韓流，多聽點華流對你沒什麼壞。”林年說道，“休息好了嗎？能再試一次嗎？”

“還來？”路明非苦著臉走到了玻璃前，俯視著羣魔舞的場子。

“這一次注意讓風妖們進行有選擇的篩編，以帶回來的信息的分貝量作爲要素區分，將正常說話和喊的聲音設置一個區間，提取日語的聲音波段的頻率，如果可以的話，再細一些加篩詞彙的波段，只讓風妖們將那些吻合頻率的信息帶回來就好。”愷撒言簡意賅地教給路明非一些鐮鼬的進階技巧。

作爲信息採集的高效言靈，鐮鼬的微比一般人想的還要多，這絕非一個普通的領域，裡面藏著的門道可謂是博大深，拋開戰鬥力不談，在進行諜戰工作的時候，這個言靈甚至比“蛇”還要好用。

“我儘量試試——如果被炸翻了記得接住我。”路明非用力拍了拍臉頰，沒有廢話，直接再度釋放了言靈，風妖們飛舞而出，一頭扎進了在如今路明非的黃金瞳裡簡直就像是沸騰的火山口般的音浪地獄之中。

在到領域釋放之後，愷撒和林年立刻做好了接住被炸暈的路明非的準備，可路明非卻是沒有像上次一樣倒頭就睡，而是皺著眉頭手按住玻璃，額頭頂住這明的屏障閉著眼睛努力進行著工作。

而在林年的熔瞳之中，他著那些本該明的風妖，看著那清晰可見的領域在舞池中高速飛行，一切都在他的知有跡可循，扶著路明非後背的手也悄然離開了。

愷撒看向路明非的模樣眼底出了驚豔和驚詫，他以爲路明非起碼會再失敗個一兩次才能掌握這個技巧，可很顯然月蝕的強大，又或者說路明非本的適應和天賦再度驚訝了一次他，第二次他就找到了竅門，雖然時不時會帶回來垃圾信息，可主區分分貝上他已經做到了，接下來就是時間問題了。

很快，路明非睜開了眼睛，說道，“三點鐘方向，我不確定——但他說的‘紫水’，以及形容那東西的方式很像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說特徵。”楚子航快速說道。

路明非瞪大眼，順著只有他看得見的鐮鼬帶來的指向線說道，“針織帽，黃馬甲，穿得跟指揮通似的男人，脖子上有紋，右耳朵上豎著打了三枚耳釘——”

“找到了。”路明非話音還沒落下，林年就鎖定了人，他能見到鐮鼬的軌跡，自然能見到路明非唯一留下的那一隻鐮鼬所飛行的軌跡，很輕鬆就發現了那個正在卡座裡彎著腰向著裡面的年輕人們兜售著什麼東西的男人。

幾乎是瞬間屋子裡揚起了一陣微風，路明非指認目標的話都沒說完，他就驚然發現林年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個質玻璃容，不大，像是存放注用的疫苗的醫用安瓿瓶，裡面的呈漂亮的紫，在燈下略微有些意，和他們之前看過的彩虹的“階梯”有著明顯區別。

這安瓿瓶很明顯是林年通過時間零神不知鬼不覺從舞池裡那個卡座前還在賣力兜售的男人上得到的，從頭到尾，不僅對方沒察覺到口袋裡了東西，就連一旁盯著那個男人的愷撒和楚子航他們都沒發覺林年移過。

“很像是‘階梯’藥劑。”林年著觀察著安瓿瓶裡的紫說，“這應該是蛇岐八家會議上提到過的‘極樂水’？”

“應該就是那種現在廣爲流傳的新式毒品了，進化藥那種東西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出現。”楚子航接過安瓿瓶觀察後遞給愷撒。

“那人是混種嗎？”林年問向路明非。

“不是，從進俱樂部到現在我的視線裡還沒出現過混種。”路明非搖頭說道。

“應該只是負責兜售的小嘍囉，藥頭還藏在後面，也不知道跟這個俱樂部有沒有關係。”愷撒拇指和食指著安瓿瓶沉思說道，“一會兒我會嘗試暗示那個經理弄一些‘助興’的東西來，林年，到時候你可以假借去衛生間跟蹤他，看看他是直接從誰的手上拿藥的，如果可以的話，用你的黃金瞳催眠他讓他把他知道的全說出來。”

“沒問題。”林年點頭同意了這個計劃。

一旁響起了玻璃碎裂的聲音，只見是愷撒食指曲指用力將安瓿瓶彈開了，他把斷口整齊下的紫麪湊近了鼻尖聞了聞，略微皺眉，隨後遞向了林年。

林年聞了一下也忍不住皺眉了遞給楚子航。

“怎麼了？”路明非探頭探腦到楚子航旁邊也想嘗試著聞一聞。

“‘骨、、角’的氣味，聞過一遍就不會忘記，這東西里面的確摻了有關龍類的質。”楚子航緩緩說道。

щщщ Tтkā n ￠O

“即使稀釋了許多倍，但本質是不會變的，猛鬼衆分發這種危險的東西真的是瘋了。”林年從楚子航那裡拿回安瓿瓶裡的東西隨手倒在了一旁地上的排水孔裡。

在座的幾人裡沒一個人相信所謂的“極樂水”無害的言論，習慣了各種謀詭計的他們只覺得猛鬼衆在這上面圖謀更多，階梯藥劑是謀，而極樂水恐怕在暗中更是佈置著什麼不得了的計劃。

“現在有個新的問題，在歌舞伎町那邊的夜總會和俱樂部應該是被蛇岐八家止這種東西流通的，但在這裡，這種販賣應該可以算得上是肆無忌憚了吧？這是不是就代表著”愷撒說。

“這家店的背後站著的恐怕是猛鬼衆的勢力。”林年說出了愷撒的揣測。

“那一會兒你應該能從那個經理上拷問出更多有效的報——我們從來都不怕深狼不是麼？”楚子航平靜地說道。

愷撒微微擡眉側頭，不置可否，拿起了桌上打開的雪茄盒裡的好貨，用雪茄剪心修飾，點燃帶有香味的鬆條。

三人都不怕惹子，他們只在乎找沒找對地方惹子。

“看來有人已經準備好大殺四方咯.”路明非瞅了一眼三人小聲。

他倒是無所謂的，他一直都無所謂，只不過這傢俱樂部這麼多目擊者，還不乏日本的政要高，真麻煩惹大了恐怕不好收場——不過他擔心什麼呢？組長是愷撒，他一聲令下破這裡，那他就敢跟楚子航一起放君焰把這兒揚了。

VIC包間的門被敲響了，隨後門被輕輕打開，玻璃前的四人背後傳來了整齊明亮的，“お邪魔します！（打擾了）”

一位穿著黑和服看起來像是媽媽桑的年輕人跪坐在VIC貴賓室的門邊，垂著頭讓人看不清臉，在旁，一個比一個漂亮人的人魚躍而！

“看起來比起經理，是姑娘們先來了，先打好神演好戲吧，各位。”愷撒回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那在燈下明亮的就像鑽石一樣的盛裝打扮孩們微微聳了聳肩，吐出一口雪茄煙微笑著說道。

楚子航默然無語地回頭看向進來的那幾個出現在巨大燈牌上的頭牌郎，尤其是打頭的那位白如同公主般的明眸皓齒的人。不得不承認能在東京當得上頭牌郎的人就沒有庸脂俗，那緻的妝容下的臉蛋就算不施黛也是完得像是出來似的可，帶著亮片的眼妝裡倒映著的全是讓任何一個男人容的星閃閃。

“我來對付他們的頭牌，剩下的你們自己分一下對付。”愷撒也和那位今晚星閃閃的頭牌郎對上了目，見著那的確如宣傳般完的笑容，加圖索家族的貴公子蹙眉深吸一口雪茄，承認了這的確是一個可以阻礙他們今晚行的大敵。

“我怎麼覺你樂在其中呢”路明非角了，這絕對是本流了吧！

不過他又忽然想到，一會兒計劃結束後埋單愷撒只能刷林年的信用卡，那信用卡的消費記錄如果傳到蘇曉檣那邊去了會怎麼樣？蘇曉檣給自己男友清信用卡賬單的時候看見XXX夜總會消費XXX，XXX，XX金額，真的不會跳起來罵娘嗎？

“喂，林年。喂，林年，你說，到時候你的信用卡記錄”

想到這一幕，路明非就有些樂，轉頭想撥林年幾句嚇嚇他，結果發現林年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那位保持著低頭跪坐的和服人，之後更是徑直走了過去，無視了那些鶯鶯燕燕的當紅郎們，站在那位疑似媽媽桑的人面前淡淡地說出了讓路明非大跌眼鏡的話：

“能請你陪我喝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