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容濤被這一頂不孝的大帽子蓋得頭腦都發昏了,他漲紅了臉,“阿宛,你胡說什麼,我哪兒不孝了……”
“那我就先行祝賀大堂哥金榜題名了,不然豈不是辜負了爺的一片孫之心。”趙宛舒說著,就朝旁邊的目瞪口呆的兩位學子道,“兩位大哥,聽說我大堂哥在學堂里名列前茅,想必今年肯定能高中,還請你們多多關照他了!”
“哎呀,我爺也是為了大堂哥碎了心,這次還欠了村里八兩銀子呢!也不知道何時能還清……”
“爺啥時候為了我欠村子里錢了,趙宛舒你別瞎說!”趙容濤尖道,“絕無可能,咱們家中還有那麼多田地……”
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富庶人設,這回都趙宛舒給毀了。
旁邊同窗投來的懷疑視線,就像是一把火要把他給燒起來了。
“是啊,家里還有些田地,便是為了大堂哥,爺也是肯賣些田地還債的。”
“比起我們窮無新可穿,家里為你讀書付出良多,你可千萬要對得起爺啊,一定要好好孝敬爺啊!”趙宛舒慨道。
就差明說,他們穿不起新服,都是為了給趙容濤讀書了。
“你,你住口!你,你,你滿口胡言!”
趙容濤現在后悔死了,剛才怎麼就踏出門來了,還驚訝之余,竟是主跟他們說了話,現在才會被趙宛舒這賤人弄得下不來臺。
“你們家窮無新可穿,干我何事,分明是你娘做的骯臟齷齪事,才被分家出去,連趙容朗都要在學院里待不下……”
趙宛舒聽他提起林彩云,忙揚聲喊道,“是是是,都是我娘的錯,都我娘沒把嫁妝全部拿出來給大堂哥讀書用。”
“都是我家的錯,大伯娘絕對沒跟我家借了八兩銀子不還的,更沒有霸占了我家給爺的養老錢。”
“大堂哥肯定是冰清玉潔的,對不住,我就不該攀扯大堂哥。大堂哥可千萬別和爺說,不然他們肯定會打死我的!”
趙宛舒捂著,急急忙忙道,就像是被嚇著了的孩子。
本來就因為營養不良,矮小又面黃瘦的,再加上那半舊的服,跟鮮亮麗的趙容濤對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對比。
頓時,本來旁邊看熱鬧的兩位同窗都不拿眼虛趙容濤。
趙容濤簡直要被趙宛舒里的那些話給氣死了,眼前是一陣陣發黑,特別是對上同窗那亮的眼神,他都快窒息了。
趙宛舒這個賤胚子,是要害死他啊!
此事一出,他還怎麼在學院里立足?他們肯定會宣揚得沸沸揚揚的。
他好不容易在眾人跟前立起的形象,全被糟蹋完了!
“你,你賤人……”
“是,大堂哥,我錯了,你別生氣,氣壞了,爺該擔心了,我家現在欠了一大堆債,實在沒錢拿出來給大堂哥治病了……”趙宛舒垂著腦袋,瑟了下肩膀,像是怕極了他。
旁邊廖季風看不下去了,看著像是十歲孩子個頭的趙宛舒,忍不住道,“容濤,這不管怎麼樣,這也是你的堂妹,還是個孩子,有什麼不能慢慢教導的,你如何能這般辱罵責備?”
說著,他眼神有些復雜,“你堂妹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趙容濤一口都要吐出來了。
真,真他媽狗屁啊!趙宛舒是發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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