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得了消息,立即回宮稟告。
周貴妃坐在塌上,手里捧著一杯花茶,想到皇上遲遲未立皇后,既心急又害怕。
不想當皇后的妃嬪不是好娘娘,可有落雪殿那位,也怕。
萬一立了昭婕妤,出印,不會有好果子吃。
正想著,一陣腳步傳來,見是心腹嬤嬤,連忙起。
嬤嬤進了正堂,屏退隨伺宮太監,低聲道,“奴才打聽清楚了,傳召宮的人,是寧遠侯夫人。”
聽到此人,周貴妃眉頭打了死結,怎麼是?
念頭一晃,又舒了一口氣,還好是。
為臣婦,還是寧遠侯的人,皇上宣,總比宣其他妃嬪好。
思及此,周貴妃眉頭輕緩,眸中帶了疑,“太妃生涼薄,為什麼對寧遠侯夫人和悅?”
縱觀后宮,哪個妃嬪得到太妃青睞?
當今皇上不是太妃親生,但由太妃養,皇上十分尊敬,當太后對待。
很多妃嬪,包括落雪殿那位,也有意親近太妃。
奈何太妃喜歡安靜,很接見妃嬪,除了貴淑德賢四妃,其他妃嬪,太妃免去請安。
現在,竟對寧遠侯夫人親和,太奇怪。
“我你查的,有蛛馬跡沒?”
嬤嬤聽了,搖頭道,“沒有,寧遠侯夫人從小在青泯長大,早年喪母,父親也不疼。如果不是謝老夫人撐腰,只怕早死了。”
就算小門戶,只要是宅,就會有爭斗。
子嗣眾多,死幾個不算什麼。
周貴妃唏噓,“真是好命,小門第出生,不父親寵,卻被寧遠侯看上了。”
可話音剛落,就聽一陣急促腳步聲,貴妃宮掌事大太監走來。
“奴才親眼看到孫公公,遞了賞宴的邀請帖,給侯夫人。”
說的哪位侯夫人,不言而喻。
賞宴邀請世家夫人很正常,通常都是后妃打理,由務府分發請帖。
帖子從孫公公手里出來,必是皇上的意思。
周貴妃不懂了,皇上好像對寧遠侯夫人不一樣,可想不出來為什麼?
已經嫁為人婦,最基本的避嫌要有。
思來想去,周貴妃屏退大太監,隨即吩咐,“將這消息,傳到落雪殿。”
嬤嬤明白的心思,連忙去辦。
而這時,謝汐兒拿著帖子出了皇宮。
此次宇文厲宣宮,試探罷了,之前在云州,他就起疑心了。
但從頭到尾,都是謝汐兒,無論他怎麼想,都料不到是誰。
六年前已經去世的人,更在他眼皮底下,死于他的劍下,徹底沒了呼吸。
趙憐兒死了,他比誰都清楚。
誰會懷疑一個死人?
他對戒備,絕大部分因為寧世遠。
謝汐兒著賞宴請帖,無聲的戰場,先從這里開始。
剛要從宮北門出去,就看到表哥站在遠。
不過,他旁邊多了一人,是一名穿著紫的姑娘。
走進一瞧,原來是沈舒,嫁侯府,還是第一次見沈舒。
“汐兒。”
沈舒看到,當然高興。
今日,隨祖母進宮,卻在半道看到元大爺。
言語中知道,汐兒也宮了。
稟明祖母,要在這里等汐兒,祖母知道兩人關系好,留下兩個丫鬟跟著,自己走了。
“你到京城來,我一早就要看你了。奈何母親要求,我在府里做繡鞋。”
提到繡鞋,沈舒苦不堪言。
繡工不好,為了討好蕭珉,才練針線活,繡了一個荷包送給他。
可現在,蕭珉走了,也不想練了。
但到了婚之齡,母親難免著,被迫開始做繡鞋。
總算在今天,出來氣了。
謝汐兒不擅繡活,但也明白,長輩你練繡工,多半要給你定親了。
“汐兒,你有沒有做過繡鞋?”
這話說到心坎了,謝汐兒怎麼回答,如果說真話……
別說繡鞋了,連針都沒過,沈舒會不會郁悶?
所以,說謊了,“做了,手指都破了。”
說的輕巧,對元鴻達而言,殺傷力很大。
“表妹,元家和幾家繡坊關系好,你想要繡鞋,我給你取百來雙。”
說著,他又想到沈舒,畢竟是表妹的朋友,索一起。
“沈姑娘,我也給你取百來雙,小意思,別和我客氣。”
一開口就是送鞋,還是百來雙,十分闊氣。
可沈舒想到臨客仙的一幕,對謝汐兒頻頻使眼,似乎在詢問,你表哥還沒到教訓嗎?
偏偏元鴻達一心為表妹好,“你們別做針線了,好好的手指幾個,看著都疼。”
明明稍微一下,流幾滴罷了,在他那,變幾個了。
沈舒連忙繞開話題,“汐兒,你這是出宮了?”
“對,準備回木店,一起嗎?”
沈舒立即點頭,一刻都不想回沈府。
一旦回去,就沒好日子了,盯著做繡鞋。
不是傻子,一旦練好了,就要定親了。
說真的,很恍惚。喜歡蕭珉多年,如今他落難流放,很失落。
以前見不到蕭珉,至他在京城,在能知的地方。
可現在,沒了力。
和蕭珉沒有可能,他也不喜歡,多年悸的心,隨著荷包送出,放下了。
時間可以療養一切,但剛從單相思走出來,就要給定親,任誰都接不了。
所以,不想回沈府,跟著謝汐兒回了木店。
看到表妹和好朋友在,元鴻達當然要招待,親自去醉閣定了飯菜,然后打包回來。
路過小攤販,看到熱騰騰的面點,他買了。
快到木店,又看到糖人和糖葫蘆,他毫不猶豫買了。
終于,元鴻達到了元家木店,當他到時,滿都掛著吃的玩的。
還有醉閣提前送來的一桌飯菜……
起初,謝汐兒沒反應,淡定的瞧著,當看到幾十串糖葫蘆時,坐不住了。
不止,沈舒表更夸張,汐兒的表哥,闊綽方面和以前差不多。
元鴻達見兩人盯著,不好意思了,“你們慢慢吃,吃不完帶回去。”
說到這,他覺得很有道理,氣定神閑的放下東西,幾乎鋪了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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