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的場景很真實，但是蕭珩清楚自己是置夢境中，一切都虛無縹緲不可信。

    然而他的潛意識將他牢牢地錮在這裏，分明是他自己不願意醒。

    蕭珩抵著的額頭，和鼻息纏。聽見自己心口急促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將抱得更，生怕這個夢醒來了，就會變一場抓不住的虛空。

    親吻的覺，比他想象得要更加磨人。

    等到日出天邊，室線亮起來的時候，他迷蒙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夢裏那個吻，竟然持續了一整夜。

    顧錦梔還挨著他的肩頭，睡得迷迷糊糊。大概是清晨的線刺到的眼睛，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哼唧了一聲。

    蕭珩立刻抬手替擋了擋線。另一手出床帳，在床邊的櫃子上到的帕子，便取了過來，整齊疊好，覆在的眼睛上。

    顧錦梔覺到陌生的落在自己的眼睛上，下意識地抬手要去，卻被他一把攥住了小手，重新塞回了被子裏。

    “再睡一會兒。”他低聲哄著。

    清晨的天氣還太冷，他怕這氣包給凍著。

    顧錦梔半睡半醒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聽見了沒有，不過在被窩裏哼唧了一會兒，就又裹著被子睡著了。

    蕭珩自己脹得難，見又安靜地睡著，於是便起，從櫃裏拿了一套裳，去後頭沐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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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錦梔睡到天徹底放亮了才醒來。

    檀雲進來伺候梳洗的時候，眼下帶著淡淡的灰青，似乎也並沒有休息好。

    顧錦梔從銅鏡裏看，見臉不太好，不解地問，

    “你昨晚沒睡好嗎？”

    檀雲啊了一聲，神出一慌張，支支吾吾地說，

    “可能是這兩天太冷了吧...”

    顧錦梔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似乎有點兒起疑。

    這幾天雖然還沒到春天，但是天氣可比年前要暖和了些。況且蕭珩對下人並不苛刻，府裏供炭一向都是充足的。

    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

    “既然昨晚沒睡好，你可聽見外頭有什麽靜？”

    檀雲正拿著一玉簪要替上，聞聲手了一下，差點進顧錦梔的腦袋裏。

    顧錦梔：“！！！”

    幾乎就要痛到靈魂出竅！

    檀雲見小臉一皺，立刻俯跪下，惶恐道，

    “公主恕罪！”

    顧錦梔了自己的腦袋，用盡了畢生的冷靜，說服自己檀雲不是那樣的人。

    “檀雲，你最近是不是力太大了？”

    檀雲低伏在地上埋著頭，不敢抬起來看。

    要說力，那必然是大。

    萬一顧錦梔將來要嫁給蕭珩，作為公主的陪嫁侍，搞不好在他們婚之前就得陪蕭珩睡一晚。

    換做以前便也就算了，可是如今心裏有了人，自然是不願意將第一次給蕭珩的。所以一時鬼迷心竅，鋌而走險...

    檀雲不敢跟顧錦梔說這些，生怕會一怒之下把自己趕走。於是伏在地上，子不住抖。

    見不說話，卻惶恐得厲害。顧錦梔本來還隻是有些不太確信的想法，一下子反而像是都得到了印證。

    顧錦梔愣了愣，依然不敢確信。

    如果說昨晚聽見的那些聲音，其中之一是檀雲，那麽另一個又是誰？！

    檀雲跟在邊也有六七年了，來到顧錦梔的宮裏時，顧裕已經上位，顧錦梔不再是獨得父王和母後寵的小公主，後宮拜高踩低的人很多，唯獨檀雲一直忠心耿耿地陪在邊。

    所以們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主仆，其實更像是姐妹。

    顧錦梔很輕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證據的事，暫時不想去細想太多，於是彎腰去扶起來，故作雲淡風輕地說，

    “我隻不過隨口問問，又不是要責怪你什麽，你幹嘛嚇這樣。好了，去看看牛熱好了嗎？我都快死了。”

    這是給了一個臺階下來。

    檀雲明白的意思，連忙起，去廚房端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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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珩在書房裏接到軍報，顧珹此次前往雍州，帶來了兩萬的梁州常備軍。

    雖然蕭珩手裏有二十萬雍州軍，可是常駐雍城的也不過隻有一萬人。顧珹顯然是對雍州的布防況了如指掌。

    趙固安見他鷙著臉不說話，試探地出聲問道，

    “主公，是否要從邊營調人回防？”

    蕭珩向他，異常冷靜地說，

    “邊營一旦虛空，恐怕順州會趁機來犯，還有北邊然也不可不防。”

    因為建安王大婚之日顧錦梔出逃到雍州，如今順州和雍州的關係也劍拔弩張。隻是礙於雍州兵強馬壯，順州不得不暫時忍氣吞聲。

    顧珹若是在此時帶著大軍駐紮在雍州邊界，況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有顧珹帶著兩萬大軍境，順州若是趁機從背後突擊，就會將蕭珩置於前狼後虎的境地。

    無論如何，蕭珩此次似乎無論如何，都應該將顧珹安住，否則兩州一旦打起來，唯恐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然而蕭珩心裏似乎還有別的主意，他將軍報放回了書桌上，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抬頭問道，

    “你昨晚去哪兒了？”

    趙固安一愣，“主公...”

    蕭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在他回答之前打斷了他，

    “你們私下沾花惹草，風流瀟灑，本王以前從來不曾過問。但是公主的人，你若是了，就要給一個代。”

    趙固安一下子麵紅耳赤，伏跪在地，聲音帶著哽咽堅定道，

    “主公，屬下與檀雲姑娘是真心的，還請主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