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堯想一頭撞死算了。
難怪就喊了他過來。
這一堆老爺們里,就他一個有朋友。
談朋友有原罪,對嗎?
簡堯挖空腦:“要不,三哥你自己發唄。”
賀京準接連冷笑,直接把手機扔給他:“你試試。”
“......”
簡堯咳了咳,果真用他手機調出對話框,斟酌幾秒,打字:【看見外面心形狀的云朵了嗎,那是我在想你。】
發送。
這次等的久了些。
江寶瓷回了:【不管你是誰,立刻從他上滾下來。】
“.......”
沉默。
簡堯很不想看某人消息,但他眼睛隨便一轉,便看見對話框里以前的消息。
11月31號,9:20。
賀京準:【高跟鞋,喜歡嗎?幫你帶了一雙。】
江寶瓷:【不喜歡。】
賀京準:【那就擺回去討厭著。】
11月15號,16:15.
賀京準:【在干什麼?】
江寶瓷:【干活。】
賀京準:【什麼活?】
江寶瓷:【生活。】
賀京準:【生活還要干?】
看到這,簡堯:“......”
賀京準不大爽快,將手機走,萬分嫌棄:“你這條消息,真是我這幾年消息合集里的恥辱。”
“......”簡堯緘默,真誠道,“三哥,你那些...也沒好到哪里去。”
賀京準繃著臉:“你就說,有什麼辦法,能讓熱點,主點,給我發信息。”
“三哥,我認真的,”簡堯說,“你發,嫂子能回你,這況就有救,你別步子得太大。”
“......”
簡堯下結論:“如果不回你,或者把你拉黑,那你就慘了。”
聞言,賀京準冷不防想起,他曾經把江寶瓷手機里自己的號,給刪除了。
后來重新加上,還是被賀老太太的。
就不是心甘愿加的他。
賀京準手機里留著他們大學時的消息。
而江寶瓷那邊,被他手賤腦賤、親自毀了。
-
從這晚起,牢記簡堯的話,賀京準開始定時給江寶瓷發信息。
每天早中晚。
賀京準:【早飯吃了嗎?】
江寶瓷:【嗯。】
賀京準:【午飯吃了嗎?】
江寶瓷:【嗯。】
賀京準:【晚飯吃了嗎?】
江寶瓷:【嗯。】
連續一周,賀京準劃拉著這幾頁聊天記錄,想讓雷劈死自己。
這都聊的什麼無聊玩意兒。
痛定思痛之后,賀京準打算增加聊天容。
賀京準:【早飯吃了嗎?】
江寶瓷:【嗯。】
賀京準:【吃的什麼?】
江寶瓷:【粥。】
賀京準:【午飯吃了嗎?】
江寶瓷:【嗯。】
賀京準:【吃的什麼?】
江寶瓷:【米飯。】
“......”
又是沉默。
過了會,賀京準打字:【只有米飯?】
江寶瓷:【菜。】
賀京準:【什麼菜。】
江寶瓷:【紅燒賀京準的頭,清燉賀京準的手,麻辣賀京準的腦花!】
江寶瓷:【我過去宰了你信不信!】
收到這兩條信息,偌大空曠的辦公室,賀京準肩膀了,低低笑出聲。
笑夠了,賀京準給回:【什麼時候來?】
江寶瓷:【老板,你饒了我吧,你這樣變態,我有點怕。】
“......”
他這。
變態?
賀京準:【你要紅燒我,你嫌我變態?】
明明更變態。
江寶瓷:【大拇指.JPG。】
不知過了多久。
賀京準冷不丁打了句:【這周都沒睡過整覺。】
這是事實。
自打離開,他睡在空的床,永遠只能困到極點瞇兩個小時。
其余時間他就發呆,抱著扔下的玩偶出神。
然后直到天亮。
信息發送。
賀京準線抿直,眼睛的,充滿期待的盯著屏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忽然。
江寶瓷:【嗯。】
賀京準眼里期盼的一點點褪,變單調的黑白。
就在這時。
手機又響了下。
賀京準低眼。
江寶瓷:【晚上我在四水胡同,你要來嗎?】
賀京準手指在無人知曉的地方栗,一個字打了好幾遍,每次都敲錯字母。
【好。】
江寶瓷對他心。
果然不假。
-
四水胡同是條夜市街,江寶瓷在這兒支了個攤,一張小桌子,一盞臺燈,擺著花里胡哨的穿戴甲。
忙完白天的拍攝,就喜歡來這邊坐一會,看來來往往的人流。
吸點煙火氣,緩解力。
左邊的張阿是賣狗的,鐵籠里關了幾條品種不一的狗崽,江寶瓷沒事就去擼幾把。
對面是賣寵蛇、袋鼯的,江寶瓷怕那玩意,每次都不許那老板靠近自己攤位。
一群年紀不同的人,來自不同的地方,白天有著不同的工作。
有姑娘過來問價,江寶瓷挑人賣,甜喚姐姐、小姐姐的,江寶瓷買一送一。
張就貶低貨品的,江寶瓷直接開防拍價。
張阿咂舌:“有錢都不賺啊你。”
“對,”江寶瓷笑,“有錢,任,就想聽兩句好聽的。”
前方彩燈繚繞,各食冒著熱氣。
不知哪一刻,夜市里的人忽然無形中讓開條通道,萬目所向的,仿佛有什麼重要人來了。
街燈從枯樹枝打下,影斑駁。
蕓蕓人流,賀京準就那麼突兀的出現。
江寶瓷角的笑定住。
出神。
總覺賀京準的好看,與周圍,不在一個圖層。
男人穿著暖調的卡其大,搭深襯衫和淺幾度的西裝外套,大敞懷,領口別著鎏金針。
打扮的...
格外隆重。
不像是來逛夜市。
像是去參加國際會議。
還是作為發言人的那種。
江寶瓷慢慢低頭,抿住的忍不住彎出笑,抬頭時,那笑悄無痕跡斂了回去。
出一張小馬扎,沖男人招手:“坐這里。”
話話,周遭悄悄打量的目似乎頓住。
賀京準漂亮的下顎繃,目淡然打量一圈:“矮,不舒服。”
都看不見他好看的服嗎?
針還是選的。
若非不適合戴領帶,他能把以前湊單給他買的領帶也打上。
“沒有高凳,”江寶瓷四尋了尋,“要不,你坐我?”
半明半昧的線,賀京準耳朵似乎紅了。
他清清嗓子:“怕把你壞。”
“......”
聽聽。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就在這時,賀京準又咳:“要不,你...坐我?”
江寶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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